手术时间是漫长的，期间程如雪还去看了一次纪允文，他被打了镇定剂，一直在睡着。

一想到脑震荡醒来后，会有的症状，程如雪就觉得这会多睡会也是好的。

就这么焦灼的等了不知道多久后，手术室的灯灭了，一脸疲惫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后，先解下口罩，又对他们微微躬了一下身，“对不起，我们已经很尽力了。病人颅内出血，又是恶性肿瘤，肿瘤还依附着血管。手术过程中，血管突然爆裂……抱歉，还请节哀。”

医生说完，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赵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医生出来时，她是第一时间扑上去的。

这会是这个结果，她当时就跪在了手术室门口，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程如雪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明明在几个小时前，这位慈祥的长辈，在相信了她是赵颖的朋友后，还用温柔和蔼的语气和她说着话，对她的帮忙满口感谢。

就这么一会，人就没了？

即使是她见惯了生死，这会心里也不好受。

心里也有了自责，她是不是不该去找赵颖的母亲，也不该去盲目的帮忙。

如果她没有去找这位命运多舛的女人，也没有去帮她干活，是不是……是不是她就不会死？

就算是她脑中有恶性肿瘤，可要是不加上这次颅内出血，是不是也会有很大的可能被治愈？

一时间，程如雪心里也满是自责。

就在这会，蒙着白布的赵颖母亲被推了出来。

“妈妈！”赵颖突然凄厉的喊了一声，直接就扑了上去，死死抱住了母亲的尸身不撒手。

任一旁的护士如何劝解都是无用，赵颖就是死活也不放开。

她眼神直直的，嘴里来回重复了一句，“妈妈，别丢下我，妈妈，是我对不起你。”

最后李建斌看着这样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一个手刀劈晕了赵颖，方才让护士将赵颖母亲给推走了。

李建斌尴尬的扶着赵颖，“丫头，你快过来，带这姑娘回病房去吧！”

程如雪心情沉重的将赵颖接过来，往病房走。

距离他们不远处，一直也在默默等候的警察，也跟着她们一起朝着病房走。

当赵颖再次醒来时，她不哭不闹，一副冷静的样子。

她问程如雪能否去操办母亲的葬礼。

程如雪和也警局沟通过，得到的答复是只能去参加，不能自己去操办。

“我知道了，那就也不需要葬礼了，直接火化了。姐姐，我给你一个我亲戚的电话，麻烦你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将我母亲的骨灰拿走，葬在我太爷爷和太奶奶的墓边吧！”

赵颖平板无波的交代了，程如雪都一一答应了下来。

在她走出病房时，赵颖忽然对着她的背影道：“姐姐，谢谢你。”

程如雪脚步一顿，“不用谢，我是自愿想要帮你的。”

“那也要谢谢你，你是在这世上，除了我妈妈和我的两个同学外，对我最好的人了。虽然我们认识只有这几个小时，可我真的将你当我姐姐看了。还有你的男友，你们都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人了。姐姐，谢谢你，也记得帮我和那个哥哥说一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