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驱车过去，在半路上接到了电话，他看也没看的接了，嗓门高高的吼了一句，“干什么！”

那边似是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冲，一时没有说话。

李建斌皱着眉头，二话不说就挂了。

没过几秒，电话就又响了起来，“有没有完了！有话就说，有屁赶紧放。”

这下那边才赶紧说了起来，“见无双？见毛线，她这会没心情配合你们工作。去你妈的，你怎么不说来配合一下无双？她都啥样了，还什么应该配合你们？滚！”

说完，他就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电话是刑警那边打来的，说是许清歌想要见程如雪。

李建斌本来就糟心，听到这话更加糟心了。

尤其是那边什么程如雪有义务配合他们工作，妈的，他们难道就不看看情况的吗？

在这个关头，要让程如雪怎么配合？

李建斌满心怒火的开车到了程如雪的所在之地。

当看到那个就站在河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河面的纤瘦身影，李建斌所有的怒火都化成了怜惜和心酸。

他下了车，也懒得打伞，就那么一步步的走了过去，站在了程如雪身边。

“回去吧！这里我都派人看着了，要是有了消息，立刻就会通知你的。”

李建斌偏头看了程如雪一眼，见她脸色白的近乎透明，总是熠熠生辉的眸子这会也无比黯淡，心中不由的一痛。

才不过两天，她似乎就像是缺了水的花儿一样，迅速的衰败了下去。

往日总是担着妩媚笑意的脸上只剩下木然，本来就有些偏瘦的脸庞，似乎又瘦了一圈，下巴看着都比往日尖了许多。

让人看着都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纪允文如今就是她的命，如果纪允文还能逃得生机，她就会重新焕发生机。

如果纪允文出了事情，那么她只会一日比一日衰败，再也不会有往日的妩媚多姿，古灵精怪了。

李建斌舍不得见她如此，况且这都两天多过去了，他的心中也有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这会他想做的就是让程如雪不要真的心死。

人心若是死了，那人也好不了了。

“丫头，如钧要是还在，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李建斌知道程如雪心中最重要的人究竟是谁，所以开口就直接先将程如钧搬了出来。

程如雪身子未动，目光都没有移开一分。

李建斌也不意外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又继续说道：“那些兄弟，就更加不想看到了。”

还是没反应，李建斌继续再接再厉，“虽然我没见过叔叔阿姨，但是我听如钧说过，他们二老最疼你了。要是看到你这样折腾自己，他们也不会放心的。”

程如雪眼珠动了动，还没等李建斌开心，她的话却让他满心都冰凉了，“既然他们不会放心，那我就去找他们，陪着他们好了。爸妈，哥哥，还有语文……这样我们就一家团圆了。”

这是李建斌最不想看到的情形和听到的话，她果然也是做了最坏的准备。

可这个准备，却是他不能接受的。

“语文希望的是你好好活着，而不是……”他到底还是说不出，纪允文可能已经不在了的事情。

“他希望的，是他希望的，我想做的是我想做的，这并不冲突。这些年，我真的也活的很累。如今，也算是大仇得报？C集团已经不成气候了，徐子阳当初出卖我哥，这会被清歌注射了病毒半成品成了傻子，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本来我是想着，一切结束后，就和语文好好的过下半辈子，可他既然食言，我却是不能食言的。以后的日子，不管是在地上还好，地下也好，我都要和他在一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