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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汴京卖花第126节(2 / 2)


  太医们如今在救治贺皇后,赴宴的贵妇们自然只能散席各自归府,这消息也随着在场的贵妇们传遍了全城。只不过如今还不知道后续呢。

  萧照吩咐莺莺:“你先随她们回家,我去值守。”

  发生这样大事,难保宫里不发生异动,即使是休沐萧照也要赶去大内查看情况。

  莺莺点头应是,随着其他人回了花满蹊。街面上肉眼可见的人心惶惶,有人散播谣言说皇后已经死了,有人议论纷纷说这回凶多吉少,还有官府的人上街驱散闲谈的人群,可他们越是驱散人群就越是来劲。

  莺莺便吩咐店员们在花满蹊好好看店,莫要出门去瞧热闹。当天晚上萧照并未回来,只遣小厮回来取了件换洗衣裳。

  到了第二天已经有衙差匆匆从街面上过去捉拿散播谣言的人了,整个京城都笼罩在山雨欲来的紧张里,就是最普通的平民百姓都猜到这回不简单。

  很快就从宫里传出了消息:贺皇后脱离危险,可她的孩子却没了,据说是个已经成型的男婴,贺皇后因此状若疯癫痛苦不停,太医院的太医们因此也被官家狠狠责罚,命令他们找到皇后滑胎的原因。

  到了再晚些市井中便有谣传,说贺皇后生产出问题与宸妃脱离不了干系。

  官家虽然嫔妃众多却只有三个儿子,皇后生下的太子屡屡异动被废,德妃的三儿子又太年幼且性子平庸,如今是宸妃所生的二皇子独领风骚,被官家带着处理政事,都说他即将是太子。

  谁知那时候皇后有了身孕,官家欣喜不已,接连赏赐下厚礼,人都说二皇子虽好可官家还是更看重中宫嫡子,说不定这个孩子降生下来后仍旧会被立为太子呢。这么一来原本被官家带着处理政事的二皇子地位便尴尬了。

  只不过当时还未生产一切便都尚未可知,可谁能想到贺皇后会忽然出了这种意外呢?

  就是待宫闱斗争不大熟悉的老百姓都嗅出了其中有阴谋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

  今天还有一更,快要完结了好舍不得。

  第106章

  皇后倒台谁是最大的受益者?当然是宸妃。

  这个连老百姓都知道的道理簪缨世间不可能不知道, 几天之内便传遍了汴京城豪门贵胄人家和市井街巷。

  而且这时候宫里传出了谣言,说是贺皇后向官家哭诉说自己当日吃的饮子有问题。

  大家都在等待官家下令彻查此事,可是等了几天宫里居然无事发生,立秋日宫里的立秋筵官家居然将宸妃主持。

  宸妃像是无惧那些流言蜚语, 打扮得光鲜亮丽风风光光主持了立秋筵。

  这下谁还能说她有问题?大家便明白宸妃这下是安然无恙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官家站出来为你背书谁还敢查你呢?

  据说贺皇后因此备受打击, 加之产后体虚病倒在床。宸妃更是代管了宫务。别管宸妃是不是谋害了皇后的身孕她这下是真的获益了。

  而官家为何这样?

  街头巷尾就有人说因着官家如今得用的儿子只有二皇子一个,若是宸妃被废二皇子便也做不成太子了,官家为了二皇子能顺利继承大统便只好求全责备。还有人说官家是因着宠爱宸妃不忍将她下狱。

  说什么的都有,官府抓了些造谣的人可还是有人乐此不疲说个不停。

  过几天倒是宸妃请官家彻查此事, 回复自己的名誉。官家便吩咐外诸司去查探此事。

  最终结果不意外:宸妃虽然接手了贺皇后所喝的饮子,可她自己也喝了一大碗, 并且没有查出任何她动手的证据。

  宸妃一系的人自此便大肆宣扬宸妃清清白白,是贺皇后自己怀了身孕不小心还倒打一耙诬赖宸妃。

  甚至还有传言拿出野史里前朝武后掐死自己孩子脏贼王皇后的谣言来传播。

  谣言传着传着还有人便听信了贺皇后不无辜, “或许她真是歹毒心肠, 想利用自己腹内的婴儿算计宸妃呢!”

  谣言传多了原本宸妃是坏人的传言便也淡了,毕竟众说纷纭所谓的真相也逐渐黯淡下去淹没在时光里。

  萧照倒不瞒着莺莺, 直接告诉莺莺:“这回贺皇后出事是宸妃下的手, 她经手时虽然没有直接给贺皇后下毒可她的仆从递给贺皇后的冰块里有问题。”

  莺莺张大嘴巴,宸妃这一招可真是厉害, 将毒放在冰块里冻住,原本查验的太监便查不出什么,等放进贺皇后碗里后宸妃自己又喝了一大碗也没还是没问题,贺皇后喝时冰块已经化得七七八八,那时候毒都融进了汤碗中, 喝了几口便中了毒。

  “那, 萧大人, ”莺莺神色有些小心,“这事情可有告诉官家?”

  “事关皇嗣谁敢隐瞒?”萧照不以为然。

  那便是官家自己装聋作哑了,莺莺摇头,她着实不懂这些皇家做派,便是田间地头哪个农夫的儿子被人毒死农夫都要挥拳头寻个公道,可堂堂天子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就这么死去。

  萧照似乎明白莺莺的疑惑,小心为她解释:贺皇后背后还有废太子残余势力,若是贺皇后生下孩子只怕他们会蠢蠢欲动,而且若真是宸妃做的废太子一系必然要借机打压宸妃一系,到时候微妙的平衡便不复存在。

  莺莺恍然大悟,原来这背后还有这般复杂的朝堂争斗。

  萧照却不耐烦谈那个,他问莺莺:“怎的还叫我萧大人?”

  萧大人三字从前是中规中矩,如今两人互相挑明了心意之后便有些过于疏离了,莺莺便问:“那我应当叫你什么?”

  萧照笑:“我的表字叫步滦,族里行九,你可以叫我步滦,也可以叫我九郎。”

  “步滦?那是什么意思?”莺莺好奇问。

  萧照便抓过她的手在她手心写“步滦”两个字。

  他的指头因着习武有淡淡的茧子,从莺莺手心划过带来轻轻的痒意,触及之处让莺莺想起冬日里摸到毛料衣裳时起的电火花,噼里啪啦,几乎整个人都被电击打得心神不宁。

  可又舍不得抽回来,像是很眷恋这样的相处。莺莺想起小时候读过的一些诗篇,原来诗篇里一些情爱指的就是这样感受么?怪不得要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她胡思乱想,萧照清冷的声音响起:“想什么呢?”

  “啊?没想什么。”莺莺忙摇摇头,将那些奇怪的念头赶出脑海去,掩饰道,“我在想步滦是什么意思?”

  萧照长睫微闪,他看明白了莺莺在说谎却没揭穿她,唇角带一丝纵容的笑意:“萧家先祖最早起家是在滦地牧马,而后靠着几匹马逐步起家发展壮大进而夺得了天下,至今人们都说滦地萧氏,是以我父亲给起这个表字,希望我能不忘先祖当初创业的艰辛。”

  “是个好名字。那我便这么唤你?”莺莺便道,“我瞧大哥大婶还有族里许多人都叫你九郎,我不想与旁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