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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2 / 2)


  就像年少时的心动,只一眼便此生难忘。

  [像若无其事

  又像孤注一掷

  要怎么启齿

  这深藏的心事

  ……

  像反复尝试

  又像偶尔偏执

  该怎么去解释

  这卑微的样子]

  她的十年暗恋,十年孤单,终究浩浩荡荡落下帷幕。

  -

  卧室里黑压压的,一点儿光都透不进来。

  沈岁和睁着眼睛,眼里又干又涩,但还是不愿闭上。

  一旦闭上眼,脑子里就跟走马观花似的,不知在放些什么片段。

  他没有洗澡,浑身酒味躺在床上。

  喝了很多酒,却还是没睡意,反倒愈发清醒。

  今晚的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似乎有点冷。

  他侧过身躺着,但躺得是江攸宁平常躺得那一侧。

  夜深了,时针滴答滴答,一分一秒地过去。

  他闻到了枕头上的清香味,独属于江攸宁的。

  -

  早晨六点半,遥远的东方天际泛起了鱼肚白,朦朦亮光照进了房间里。

  江攸宁僵硬地转了转身子,把电脑上的文档一式两份打印出来,然后拿笔颤着手在最后边签下自己的名字。

  江攸宁三个字,还是第一次写得这么艰难。

  在椅子上又坐了一会儿,她望着天边太阳升起的方向,半眯着眼看。

  夜里下雪了,但下得不大,房顶上也只铺了很淡的一层。

  分明太阳还泛着冷光,她却觉得今天应当是个好天气。

  下着小雪,也应当是个好天气。

  她阖上电脑,拿着文档出了书房。

  客厅里空荡荡的,分明和平常一样,但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过了今天,这里就不再属于她。

  或许,从未真正属于过她。

  她没有开灯,就着太阳微弱的光坐在沙发上。

  坐得笔直。

  太阳缓缓升起,和以往的每一天都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的门才被打开。

  沈岁和的衣服还没换,他身上仍旧有酒味,他在看向江攸宁的瞬间,江攸宁也看向他。

  四目相对,沈岁和率先避开。

  许是喝多了酒,沈岁和的眼睛就跟充血了似的。

  他的步伐和平常一样,平稳地走到了厨房。

  通过声音,江攸宁也能判断出来,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然后他在慢慢喝水。

  这是他的习惯。

  睡醒后要喝一杯水,早饭前要喝一杯又苦又涩的黑咖啡。

  他端着水杯路过客厅,经过江攸宁,尔后顿下脚步,背对着江攸宁说:“回卧室睡吧。”

  江攸宁没应答。

  隔了会儿,他补充道:“睡一会,我不回去。”

  “几点去民政局?”江攸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