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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8)(2 / 2)

  至少不会引起鲁法尔的怀疑,他们对路西恩下手并没有告知鲁法尔,不然那个事到如今还念着什么兄弟情的家伙肯定又要坏他们的事。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得吃足了教训才能懂得,比起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和更大的利益,兄弟亲情是最不该顾念的东西。

  路西恩给伊西科普了几句鲁法尔母家的事情,法森家是这两代才支棱起来的新兴家族,完全依靠着实力强又有战功的族长支撑,但那位族长年纪不小又在战场上伤了根基,很难活到他那个实力应该有的年岁。

  最长也就再活二十年吧,法森家这几代都不成器,错过了这一次,他们也没价值养出第二个皇子了。路西恩耸耸肩,示意伊西靠过来一点,他的椅子还蛮大的,完全足够两个人坐。

  单人椅也没关系,他可以坐在伊西腿上。

  伊西跟路西恩僵持了几秒,房间里还有好几个护卫和女仆,他的脸皮厚度还不足以支撑他在这么多外人面前跟路西恩这么亲近。

  可谁让路西恩甚至都没有他们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近这个认知,见伊西不动就主动伸手去拉伊西的手腕,嘴里还要念叨几句伊西的不解风情。

  伊西屁股坐在垫了软垫的椅子上时,恍惚觉得自己是坐在了针板上。

  他只好随便说点什么,来缓解自己脸皮发烫的尴尬,你说得就像是陛下只喜欢有价值的女人一样。

  路西恩笑了一声,你别忘了我是怎么来的啊,你好像还真不知道。

  我这么说虽然有点给自己贴金的嫌疑,但我的母亲应该算是那位陛下这辈子唯一动心过的女人哦。

  即便如此,她到死也没有任何名分,在皇室族谱上我是母不详的孩子来着更加严格来说,应该是血统不纯,但又不得不给予身份,要么想办法让其早逝,要么就踢出去并且断绝传承这样的孩子。

  路西恩穿越过来的机会就是那个孩子被早逝了,现在他还能活着,大概要归功于他的求生意志足够强烈,外加他的身体状况太差,没可能结婚生子等因素。

  眼下跟伊西这个异族男性厮混在一起更是令人喜闻乐见,根本没人反对反而恨不得他们两个绑定到路西恩入土。

  皇妃这个名号的确是只会给予有价值的女人。路西恩耸耸肩,我觉得总有一天这个职位会明码标价,写清楚要求各家竞争上岗。

  但不管怎么说,被搞到头上来了还是挺让人不高兴的。路西恩移动到伊西温热结实的大腿上,从手臂摸到伊西的指尖。

  他的恋人有着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双手,跟路西恩白皙纤细的手截然不同,皮肤粗糙遍布着细小的疤痕,掌心和指节能摸到常年握剑留下的茧,一看就知道是属于战士的手。

  路西恩兴致勃勃地跟伊西十指相扣,摩挲掌心和指尖的茧,那个地方的触感总是非常奇妙,叫他像猫猫踩奶那样乐此不疲。

  伊西合拢掌心抓住路西恩不老实的手,嘴里很老实地重新提起自己之前的建议:那我去把鲁法尔殿下绑出来?

  法森家也是想把路西恩绑了方便安排他因病过世,他去把鲁法尔绑出来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他最近都是在帝都周边的城市巡视,机会好的话难度不是很大。伊西心里评估了一番这个任务的难度,以他现在的实力努努力,应该能不惊动任何人地把鲁法尔偷出来。

  嗯?他没说吗?

  他最近实力又突破了来着就莫名其妙的,也没什么奇遇没什么冒险,睡了一觉起来就突破了,总归不可能是他跟领主老爷睡了那么几十上百次的缘故吧。

  我觉得你的主意不错。路西恩转过身跨坐在伊西身上,奖励地亲了亲他的脸颊,不过不是现在。

  本来他在鲁法尔三番五次上升到人格灵魂级别的强烈抗议下,都稍微有点被这种精神感动准备不去插手这件事,由着鲁法尔所希望的那样,输也要输得光明正大,绝不接受路西恩的建议假死脱身苟且偷生。

  路西恩本来都准备满足他了。

  但路西恩突然又觉得,鲁法尔不得不领受他的好意,引颈就戮却醒在异国他乡,被迫独自苟活的结局更有趣一些。

  路西恩发誓自己全然出于好意。

  绝不是跟伊西夜间运动到一半被刺客打断的报复。

  他用鲁法尔的人格灵魂发誓。

  第110章

  鲁法尔收到了来自路西恩的年节问候清晨天还没亮,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被窗口窸窣的响动惊醒,握着剑浑身紧绷地睁眼看去, 就对上了信鸽无辜咕咕咕的小黑豆眼。

  鲁法尔愣了一下,他想不出这种时候了还会有谁给自己写信, 又叫这种一看就是军队训出来的信鸽送到他的窗口。

  能搞到这种信鸽的人就很少了, 而能搞到可以追踪他行迹的信鸽就更是少之又少, 鲁法尔掰着手指算算嫌疑人也就只有上头那位皇帝陛下和卢瑟斯那个混蛋。

  想到了卢瑟斯, 鲁法尔也没了什么倦意, 一边起身去拿系在信鸽腿上的竹筒, 一边大声逼逼了几句卢瑟斯的坏话。

  也就是现在还能叫叫卢瑟斯第一皇子的名号了, 等过了这个月, 所有人就要称呼卢瑟斯为芬里维德尔大公爵了。这个名号的意义等同于隔壁某些国家的皇太子,意味着卢瑟斯被正式确立为皇位的第一继承人。

  换言之就是

  鲁法尔输了。

  这滋味可真他的不怎么好。

  鲁法尔从信鸽腿上拆下竹筒的手法不怎么温柔,被信鸽低头啄了一口手背。这只羽毛洁白的鸟儿往边上跳跳,小黑豆眼机敏地环顾鲁法尔的房间, 只发现了东倒西歪的酒瓶子, 不由得发出嫌弃的咕咕咕。

  到了这种时候,鲁法尔也懒得跟只鸟儿计较,你看现在连只鸟儿都能轻易落在他的窗台, 就知道他大势已去,身边根本没留下什么还能用的人。

  就是想留下的也被他赶走了,鲁法尔不觉得做最后一搏会有什么实际意义。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既然眼下最上边那位已经判定了卢瑟斯的胜局,以他的能力和残存的势力, 垂死挣扎的唯一意义就是让他输得更加狼狈难堪。

  那与其跟他绑定, 不如就此别过各奔东西, 说不定能谋求到一条生路,未来还有点东山再起的机会。

  毕竟他正在赶回帝都的路上,再怎么说他也还是帝国的二皇子,卢瑟斯的加封仪式他应当出席才是。

  这次回去了他基本就不会再有活着出来的机会,不是病逝就是意外身亡。

  赶路回去的条件也不怎么好,路上还得提防着想提前处理了他去卢瑟斯面前邀功的家伙那都是群蠢货,居然会觉得鲁法尔死在了半路对卢瑟斯是件好事情,但又确实给鲁法尔的归途增加了许多难度。

  今天之前鲁法尔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靠着烈酒和药剂才能缓解自己疼得嗡嗡响的脑袋,不过他把自己打理得还不错,面容整洁衣着得体,精神面貌不至于太过憔悴。

  他得回去,然后堂堂正正地死在卢瑟斯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