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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听到,明显愣了一下,却听到男人淡淡道:我说到做到。

  青年犹豫了一下,僵持了一会,最终还是转身,上了车。

  燕寰上车时看到搁在座椅的外套,他抬头看了看靠在窗边偏着头的陈栖,沉默了下来。

  他坐在陈栖旁,开口低低道:你和你同学都喝醉了,我本来想送你回宿舍的。

  陈栖偏头看向窗外,没说话。

  男人也沉默了下来,车内氛围压抑沉默。

  青年就像是一块冰,从骨子里就在抗拒着他的接近。

  燕寰伸手递过去了袋药,低声开口道:回去吃一些醒酒药,不然醒来难受。

  他看着青年淡漠的模样,顿了顿道:我没有什么恶意。

  车子缓缓停在宿舍楼下,青年浑浑沉沉拉开车门,没有接过那袋药。

  燕寰递过去的手臂僵直在空中,装着药的袋子沉沉坠在空中,青年头也不回,伸出长腿淡淡道:您有没有恶意对我来说不重要。

  下了车的青年站在车门外,神色淡漠道:因为您对我来说也不重要。

  第29章

  因为您对我来说也不重要。

  上辈子他们不是干净的朋友,不是真正的情人,他们见面会接吻,会做尽一切情侣间该做的事。

  但他们不见面就是陌生人。

  车门外的青年冷漠地关上车门,没再说一句话,头也不回地朝着宿舍楼走去。

  车内的男人僵直着手臂,慢慢垂下头,几缕额发垂在深刻的眉骨上,指骨用力勒着塑料袋子到泛白。

  他不敢问为什么青年会喝醉时会抱着他满怀笑意与爱意叫他的名字。

  他不敢想象青年把他当成了谁,不敢想象晕乎的青年是不是在迷蒙中隐约瞧见了他的模样,才回过神来叫出他的名字。

  他宁愿自欺欺人地向溺水之人抓着最后一块浮萍,奢望着青年最后的一点爱意。

  骗他的也好,他骗自己的也好。

  男人慢慢颓然松开那袋药,自嘲笑了笑。

  司机在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好半天,他才听到后面的男人声音哑哑道:走。

  司机连忙发动引擎,车内气氛压抑而安静。

  行驶了几分钟,车窗外飞快掠过南门两侧,忽然,男人在车后开口低哑道:拐回去。

  司机明显一愣,但依旧是听从的男人的话,打转方向盘,将车子拐回到刚刚那栋宿舍楼下。

  黑色的车子静悄悄地停下宿舍楼下。

  男人面无表情坐在后座,紧紧抿着唇,硬生生一动不动地坐了好几分钟,才面无表情道:去把药放到舍管那里。

  跟他说,给一个叫陈栖的男生。

  司机下意识瞪大了眼,他给燕家开了那么多年的车。哪怕是周家的小少爷周禄,他也敢打赌燕二爷绝对不会开得了口说这种话。

  先前那男生可是头也不回地关上车门就走了,可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到车里的这位爷。

  结果这位爷自个生了几分钟的闷气后,一声不吭地叫他拐回宿舍楼下,最后蹦出句话,叫他把药送到男生宿舍舍管里。

  燕寰坐在车后,偏头冷冷道:还不快去?

  司机立马麻溜地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他偷偷猜测,燕家二爷是绝对不敢自个进那栋宿舍。

  司机回来后,就看到车后的男人微微直了背脊,犹豫了一下,才问他道:他上去了没有?

  司机小心翼翼瞄着他的脸色道:二爷,上去了。

  没摔着,没出事,活蹦乱跳地上了宿舍楼。

  燕寰微微抿着唇,好一会才道:回去吧。

  宿舍里,陈栖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杨康拉来凳子,坐在他面前苦口婆心道:你怎么谁敬的酒你都喝?

  傻不傻啊你?

  季业铵也抱着手,面无表情站在陈栖面前,闻言冷冷道: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个数?

  坐在椅子上的陈栖一身酒气,脑袋还有些晕,他摸了摸鼻子,试图挽救自己形象小声道:我有数。

  望着一身酒气,慢吞吞爬上楼的陈栖,季业铵脸色一冷道:你有个屁的数!

  季业铵蹦出句话后,吓了陈栖一跳,连杨康都惊呆了。

  杨康坐在椅子上,转头望着季业铵结结巴巴道:季哥、凶、凶啥呢?

  季业铵蹦出那句话后,也后悔了,他抿着唇望着坐在椅子上茫然的陈栖,死活憋不出别的话,只能硬邦邦丢下句:你自己想。

  说罢便转身摔门出了宿舍。

  只留下陈栖和杨康茫然地坐在椅子上面面相觑,坐在椅子上的杨康挠了挠头,对着陈栖哄道:栖儿别气啊,季哥找了你一晚上了。

  陈栖一愣,下意识重复道:一晚上?

  杨康奇怪道:是啊,我们都说你到点了就会回来的,季哥偏偏不信,硬是开着我的车转了学校好几圈。

  陈栖有些感动,他吸了吸鼻子道:季哥真好。

  杨康虽然觉得一个舍友喝醉了,另一个舍友大晚上地开着车绕着学校找了一晚上有点怪怪的,但是他也没有多想,也感叹起来:对,季哥真好。

  外头蹲在楼道上抽烟的季业铵幽幽吐了一口烟,死活想不到是谁接走了陈栖,抽了半根,他忽然咬牙切齿嘟囔起来:别给我知道是姓秦的接走了

  不然以后酒碰都别想再碰一下!

  他愤愤地掐灭了烟,决定回宿舍好好旁敲侧击一下,到底是那个狗玩意半路就把人给硬生生掳走。

  他蹲在楼道里散了一会烟味后,推开了宿舍的门,就听到青年对着电话那头特别认真郑重道:没视频,真没视频。

  没骗您,真没骗您,学长,舞台上乌泱泱的都是人,真没我。

  秦恒靠在在酒店了床头,带着黑框眼睛,眼底下有些青黑,他轻笑着道:我真不信。

  他一边望着面前电脑上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一边懒懒道:等学长比完赛飞回去,逮着你,你就有得哭。

  最好是一边穿着女装一边在他面前哭。

  谁叫他因为这个狗屁竞赛硬生生错过了陈栖穿女装的模样。

  陈栖听着秦恒那头声音带着些倦怠,开口道:学长,那边比赛很难吗?

  已经硬生生被这竞赛折磨得好几天没睡觉,疯狂靠塞甜食来打起精神的秦恒脸不红心不跳闲闲吹道:难什么,就这?

  等着学长给你带个大金杯回来。

  陈栖轻轻笑了笑道:好的,学长快睡吧。

  秦恒摘下黑框眼镜,懒洋洋强调道:大金杯给你,视频一定要给我,懂了吗?小学弟。

  陈栖也听闻过这个竞赛难度强到变态,于是笑着道:好,懂了。

  反正他是真的没有自己穿女转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