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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嫡妹纪事第98节(2 / 2)


  等周围又恢复寂静后,萧谨言转过身,继续盯着那一块砖沉思。

  萧谨言想起几个月前,他和容思勰玩笑时说起的话。

  容思勰说襄平公主身边有一个人,背影特别像他,连容思勰都会认错。

  所以银枭卫的人会将那个人认作萧谨言,实在非常正常。

  那个人萧谨言虽然不认识,但是看他对银枭卫的机制这样熟悉,显然也是内部之人,而且多半是皇帝特意安插到襄平公主身边的暗探。可惜,这个探子早早投靠了别人。

  萧谨言的脸隐在面具后,眼神无波无澜,平静地让人害怕。

  萧家和宸王府隐隐投向四皇子,这次动手的不可能是四皇子,而六皇子年纪太小势力太薄,恐怕连银枭卫都没有摸过来,更别提顺势做套。所以很显然,这次的幕后主使是大皇子。

  大皇子这一招借刀杀人,实在是巧妙极了。将杀害襄平的罪责推到他的头上,非但可以除去襄平公主,还能顺势挑起皇帝对萧家和宸王府的猜忌。恐怕很快,宸王府就要有大麻烦了。

  .

  从萧谨言被叫走后,容思勰就莫名的心绪不宁。

  她在家里等了一天,最终受不了这种无声的折磨,打算去宸王府让父亲查探一二。

  她人都已经走到了门口,却又生生停住脚步。

  萧谨言被“大理寺”叫回去了,这又不是什么稀罕事,她若现在回王府,岂不是明着告诉对方,她已经察觉到不对了?

  不能慌,容思勰告诉自己,越到这种时候她越要沉住气,萧谨言只是去大理寺处理案卷去了,她要装作毫无所知的模样,在府里等他回来。

  晚间的时候,阖府一起吃完饭,萧老爷子借机把容思勰叫走。

  一进书房,容思勰脸上的从容马上崩裂,她压低了声音喊道:“祖父,谨言他……”

  萧老爷子摆手,示意她莫急:“我已经知道了。大公主死了,四郎不知怎么回事,被牵扯进去了。”

  “不可能是他!”容思勰道,“那段时间他在府内,我和我的丫鬟都可以作证。”

  “我又何尝不知。”萧老爷子叹道,“可是有人,不愿意相信啊。非但他们自己不信,还想让其他人也不信。”

  萧家时代垄断右使之位,现在萧五还没退下来,这样凌驾与规则之上的特权,怎么会不招人红眼。这一次,是有人借着皇子的东风,想要扳倒萧家。就算萧家倒不了,也要收回右使姓萧这个特权。

  而恰巧大皇子,有意将启吾卫统领之职收入囊中,既然宸王已经流露出支持四皇子的意思,那么大皇子怎么可能,放任宸王在那个位置上好端端坐着。一旦担上杀害公主、蓄意谋乱的罪名,无论是萧家还是宸王府,都要玩完。

  这是机缘巧合又是事之必然,这是萧家和宸王府,共同的劫难。

  萧老爷子心里门清,但银枭卫的事情不能向外透露,况且他是家里的主心骨,更不能流露出任何不对。所以到现在,府里其他人还高高兴兴吃饭,处心积虑给其他房找麻烦,并不曾知晓,萧家正在经历大劫。

  不过好在,萧谨言的媳妇是个看得远的,她明明察觉出不对,但没有宣扬也没有回娘家求救,萧老爷子从没指望过女眷给朝堂上的事情出力,只要不惹麻烦就已经很不错了。显然,容思勰已经合格了。

  但是容思勰却对此不满意,丈夫被牵扯到公主之案中,她怎么可能在家里坐的住,将萧谨言平安归来的希望寄托在神佛上。可是她旁敲侧击了很久,萧老爷子什么都不说,最后被问的烦了,才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萧家还有人喘气呢,想朝我的孙儿下手,可没那么容易。”

  最后,萧老爷子又安慰了一句:“别慌,外面的事情我们尽力而为。估计过不了几天,他就回来了。”

  而明成晖为了把萧谨言搞出去,也忙的焦头烂额。

  他能爬到这个位置,显然不是靠做诗,他的脑子还不至于愚钝到看不透此间猫腻。大皇子设了个既毒又妙之计,说是一石三鸟也不为过,其一能杀掉襄平,其二能挑起皇帝对宸王府的猜忌,其三说不定能趁机扳倒世代右使的萧家。明成晖心里有些苦,既然大皇子的眼睛已经盯上启吾卫的统领之位,他可不觉得,等大皇子上位后,能放过他这个银枭卫大统领。他知道皇家这么多隐秘,能好端端地退下去都算命大。

  于是少不得,他得偷偷摸摸扶着四皇子一派。好歹四皇子上位,不会朝老臣开刀。

  明成晖愁的掉头发,他都不知道大皇子竟然往银枭卫里渗透了这么多人,现在银枭卫也起内讧,其中一队人义正言辞地批评萧谨言这种吃里扒外的行为,主动请命彻查萧谨言,另一队人以萧五为首,信誓旦旦地为萧谨言作保。两队人吵得明成晖头都疼了,他又不敢将探查的任务随意分派下去,若是不小心派到大皇子的人手中,那萧谨言能洗脱罪名才有鬼了。最后扯来扯去,明成晖只能亲自领头,查探襄平公主被杀当日的事情。

  这个结果可谓公允又有威慑力,萧五马上消停下来,另一队心有不甘,但也不敢明着反对大统领的决策。

  明成晖这一查,足足查了五天。明成晖将萧谨言和他周边人的行踪查了个底朝天,另一队人手也传来消息,并没有在萧家找到毒害公主的□□。虽然那个人的身影格外像萧谨言,可是种种证据都指向一个结果,并不是萧谨言动的手。

  而这时候,大理寺的暗线也传来消息,他们实在顶不住了,冒充一个人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于是明成晖顺势将萧谨言放了出来。

  容思勰暗自担忧了好几天,但又偏偏不能表现丝毫,只能自己干着急。为此,她连着几天都没有睡好觉,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她都以为是萧谨言回来了。就这样折腾下来,容思勰最先撑不住了,整个人都消瘦下来。

  今日她坐在桌子前翻账册,然而账册上讲了什么她根本没往脑子里去,就这样胡思乱想,容思勰实在撑不住,伏在桌案上睡着了。

  睡到半响,她突然惊醒。容思勰看着身上的锦被和头顶的床帐,头里有些懵。

  她怎么跑到床上来了?

  她撑着身体半坐起来,看到纱帐上,影影绰绰映着一个人的侧影。

  容思勰愣了半瞬,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萧谨言?”

  来人应声转过来,带着笑意道:“醒了?”

  容思勰猛地朝他扑过去,萧谨言连忙上前,接住险些摔到地上的容思勰。他无奈地说道:“小心些。”

  “你吓死我了!”容思勰紧紧环住萧谨言的腰,带着哭腔喊道。

  “没事了,大理寺突然接到几个案子,现在办完了,我就回来了。”萧谨言回手抱住容思勰,低声道。

  即使他们俩都知道,这是一个再拙劣不过的谎言。

  可是萧谨言不能说,容思勰也不能问。现在肯定还有别人盯着他们,他们夫妻能团聚,就已经是各个因素巧合到一起的最好结果了。

  萧谨言无言环着容思勰,手中慢慢加大力道。

  大皇子率先朝他们亮出寒刀,他们岂能不回敬。从今天起,就不再是小打小闹的试探了,夺嫡也要动真刀子了。

  而一直隐身在朝堂之外的银枭卫也开始站队,不知身份的暗斗,无疑要更加血腥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