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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2 / 2)


  “爸,别想那么多了。”尤铭给尤爸爸倒了一杯热水,尤爸爸双手捧着水杯,手臂有些颤抖。

  尤爸爸对尤铭说:“爸以后不会再给他们钱了,除了你爷爷奶奶的赡养费,别的我都不管了!”

  “反正我管不管他们,他们都要骂我没良心。”

  尤铭看着尤爸爸的脸色,尤爸爸老了,这么些年他拼命挣钱,常常熬夜,身体的损伤不可逆转,他安慰道:“爸,你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扶不起来就是扶不起来,不怪你。”

  尤爸爸疲惫的点头。

  缓了一会儿之后才问尤铭:“你这几天在江家怎么样?没人为难你吧?”

  尤铭摇头:“没有,江叔叔和阿姨都很温柔,脾气也好,对我也很好。”

  尤爸爸点头:“那就好,毕竟咱们家跟人家……相差还是大。”

  江家的生意做的很大,几辈人积累的财富。

  尤家根本不能与之相比。

  圈子也不同,江家接触的是上流社会的圈子。

  尤家接触的就是暴发户的圈子。

  尤家的生意出了问题以后,昔日好友大部分都联系不上了,还在联系的好友也表示无能为力。

  市场是残酷的,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在走上坡路,无数暴发户都是在无声无息当中破产的。

  尤家人浑浑噩噩地坐车去了宾馆,等开好了房,付好了钱,进了房间以后才恢复了神智。

  但宾馆的钱已经付了,以前过来,他们都是住在尤家的,让尤爸爸和尤妈妈打地铺,他们住房间,这是他们第一次付钱住宾馆。

  “啪。”恢复神智的尤老太爷给了妻子一巴掌,“你刚刚说的是什么话?!你还嫌老三现在不够不听话?!”

  尤奶奶挨了一巴掌,她是在旧社会教育下长大的女人,不敢忤逆丈夫,只敢小声说:“我也不知道,我没想说……”

  “还有你,老大!”尤老太爷指着大儿子的鼻子,“你又是怎么回事?”

  老大现在也是一脸迷茫:“爸,我也不知道,刚刚莫名其妙就……”

  “现在好了,把老三惹怒了。”尤老太爷坐到床边,“来之前就跟你们说别急别急,等尤铭死了才好说这事,你们非要现在来,到嘴的鸭子飞了!我们两个老的倒是没什么,我们是他亲爹妈,他不敢不管我们。”

  “现在呢?”

  “小成也大了,婚也结了,接了他三伯的摊子,也算是成家立业,现在怎么办?”

  “老三是个犟脾气!哄了这么多年,这下前功尽弃了!”

  尤铭的大堂哥叫尤成,快三十岁了,至今没有工作,靠着家里娶了媳妇,有了车。

  他过得比尤铭还要潇洒,用尤爸爸的钱把自己包装成了富二代,车虽然不是顶级豪车,但也是过了百万的,在老家的市里也买了复式楼,加起来有两百多个平方,每天除了跟一些狐朋狗友出门喝酒挥霍以外就没别的事干了。

  结婚的时候找尤爸爸要了钱,给了女方三十万的彩礼,房子也写了女方的名字。

  给女方也买了车,在别人看来,尤成就是人生赢家,他什么都不用干就拥有别人奋斗一辈子也不一定奋斗的出来的东西。

  他对尤老太爷说:“爷爷,您也别担心,我三伯您还不清楚吗?最多生几天闷气,我们过几天过去就行了。”

  尤老太爷:“我哪儿是担心他!你没发现吗?尤铭现在有主意了,都敢跟长辈对着干了。”

  尤成笑了笑:“难道我们还拿他没办法?”

  就在他们聊着的时候,尤老大已经趴在了床上,他觉得自己头有些晕,脖子有些疼,他伸手去摸脖子,却摸了一手的血。

  “血……血!”尤老大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我流血了!”

  大伯母凑过去看,尤老大的脖子上有一圈血痕,皮已经破了,血从伤口流下来,她魂不守舍地说:“刚刚还没事啊。”

  这话一落音,大伯母发现自己的手也冒出了血。

  就是被电线缠过的地方,刚刚只有印痕,现在却破开肉绽。

  “打120!”大伯母尖叫道,“快打!”

  尤成连忙拿出手机打电话。

  一家人急急忙忙去了医院,付钱的时候尤成一脸肉疼。

  医生缝好伤口后单独找了尤成。

  “刚刚给你爸妈做了检查,你爸有肺癌,你知不知道?”医生看着他。

  尤成:“不可能!我爸身体很好!”

  医生叹了口气:“已经是中期了,现在还能治,说不定可以再活个五六年。”

  尤成还没从这打击中回过神来,医生又说:“你妈就比较严重了,宫颈癌晚期,癌细胞已经往上转移了,现在切除子宫也来不及,乳腺癌也中期了。”

  尤成傻了。

  难道这些癌症就没什么预兆吗?

  平时好好的,怎么说来就来了?

  但尤成想的是——他挥霍了这么多年,其实家里没什么钱,要是给爸妈治病,他只能卖车卖房,而且就是治了,最多也只能活几年。

  他眼睛忽然一亮,对了!三伯有钱!自己爹妈都要死了,他肯定狠不下心不管,自己还能再捞一笔!等自己爹妈死了,自己还能说是被三伯气死的,还能继续捞钱!

  好!他爸妈的病来的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