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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2 / 2)


  上头全是谆谆嘱咐,又说她的病他在信里已经跟楚祜说了,但臣子请太医还得蒙圣恩,为家中晚辈女眷请恩的甚是少见,因此让她不要着急,若这次他能得建功业,回京后自会替她想办法。

  这件事离开成都的时候,楚寔也提过,季泠当时就没放在心上,她就没想过要为楚府添麻烦。所以回京后,也就没在任何人面前提,却不想楚寔居然还急着。

  末了,楚寔又让季泠,但凡遇到事儿,都可以和老太太商量,若是受了委屈,也可向老太太倾述。

  老太太那边自然也得了楚寔的信,还是季泠给她念的。在那封信里,楚寔对老太太也提了季泠,让她多指点季泠。

  老太太还打趣了她,说是楚寔心疼媳妇,弄得季泠一脸臊。

  按说这些都不是愁事,只是季泠既然收了信总得回一封,这才是她的心事儿。她也不知道该写点儿什么,总不能说句“一切安好,勿念”吧?

  因此季泠从老太太的嘉乐堂出来,带着芊眠绕到花园里转转,正绞尽脑汁想心里些什么。

  哪知这个点儿了居然在园子里遇到急急走来的楚宿。说起来季泠这次回来还没见过楚宿呢,总是时机不对所以错过了。

  楚宿骤见季泠先是一愣,然后就陷入了无边的沉默,却是看得季泠周身的不自在,连芊眠都觉得纳罕了,楚宿可甚少有如此失礼的时候。

  楚宿就那么直愣愣地站着,直愣愣地看着季泠,眼里压抑了太多情绪,以至于季泠和芊眠都为之一愣。

  半晌后,楚宿才回过神来,上前跟季泠见了礼,“大嫂。”

  季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地回了句“二叔。”

  楚宿再次抬头看向季泠,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说,可最后又都化入了夜色里,他再次低下头,抬脚走了,只是在和季泠擦肩而过时,低声道了句“对不住。”

  这一处弄得季泠和芊眠主仆俩都很茫然。

  “二公子怎的跟少夫人说对不住啊?”芊眠奇怪地道。

  季泠也摇了摇头,这没头没尾地冒出这么一句,的确叫人生疑。

  “我看着二公子的神色好像有些不对,只怕和二少夫人又闹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晚还到园子里来。”芊眠道。

  季泠点点头,虽然这句话解释不了楚宿的异常,可季泠也没有深究之心。大嫂和小叔子总是能避嫌就避嫌的。

  实则芊眠说这句话只是在安季泠的心,她站在一旁看楚宿的眼神,却是心惊。虽说季泠的确生得任何人见到都会为之一愣那么美,但楚宿可是季泠的二叔,怎么也该避嫌才是。反正芊眠觉得,那绝非是看嫂子的眼神,不过也不是色眯眯的眼神就是了。

  回到屋里,季泠就将现在园子里的事儿抛之脑后了,“芊眠,我去书房。”

  季泠如今书房用得多,笔墨纸砚都是现成的。她从蜀地回来,收集了不少菜谱,自己也有心得,因此但凡得了空就跟王厨娘凑在一块儿研究新的菜式,每研究出一道,就会珍而重之的写下来,寄望将来能传承下去。

  不过今晚芊眠见季泠一直下不了笔,而是在无奈地咬笔头,不由问道:“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季泠叹息一声,“表哥来了家书,老太太性子急,说他在外面,家书抵万金,让明儿就把家书给寄回去,我正在给表哥写信。”

  芊眠笑着摇头道:“定是为难坏少夫人了吧?”

  可不是么?季泠跟楚寔相处那会儿,都找不到话说,更何况现在写信了,她老老实实地道:“我真不知道该写什么,可写少了,我怕老太太和表哥不高兴。”

  “这有什么难的,少夫人把相思之情写上,大公子一准儿高兴。”芊眠打趣道。

  季泠立即涨红了脸,找个借口将芊眠赶了出去,继续咬笔头。

  楚寔收到的信里,季泠自然不可能真如芊眠说的那般一诉相思之情,但却比他料想的厚得多。

  楚寔没打开信封,只是捏了捏那厚度,很怀疑这会是季泠给他的家书,瞧这分量怎么也得有七八页信纸那么长,她能有那许多话讲?

  第一百零七章

  灯下楚寔打开季泠的那封家书, 入目第一页全是再说,家里老太太身体安好, 他父亲楚祜身体康健, 他娘亲身体安康之类的话, 为了佐证季泠还别出心裁地添加了他们一顿吃多少饭来安楚寔的心。

  楚寔可算是知道为什么季泠一封家书能写七、八页纸了, 只怕第二张写的就是他二叔、二婶, 还有楚宿之类的身体康健与否了。

  楚寔放下信纸揉了揉眉心, 叫南安沏了杯浓茶, 这才重新捡起信纸来看,他是怕自己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好在季泠的第三张信纸总算不再说谁谁身体康健了, 楚寔看了片刻后,蹙起眉头却也打起了精神。

  因为季泠把她被钟威家的羞辱的事儿也写在了信上,她倒不是告状,这么写只是想告诉楚寔, 苏夫人非常地照顾她, 也好安他的心。但另一方面,季泠也是在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呈现在楚寔眼前。

  一个被下人都能随意欺辱的大少夫人, 绝非楚寔想要的妻子。季泠当初写信时,愁得咬笔杆也是在想要不要写。可她终究还是写了,不偏不倚,也没有撒娇抱怨, 只是想让楚寔知道, 她就是那么个扶不起的阿斗,希望他心里能有个底, 可以早做打算。

  在信的末尾,季泠则提及了江二文的亲事。她是实在不知道如何做才是正确的,也不敢跟老太太和苏夫人说,说了只怕她们更瞧不上江家,可能不许在她再看她们。但季泠又找不到人出主意,便想到了楚寔。

  季泠对楚寔有种莫名的信心,觉得他什么都能处理好。

  楚寔则是没想到,季泠会将这些事儿告诉他,很是出人意料。他能肯定,如果他在家的话,季泠绝对不会跟他说这些心里话,写信的时候胆儿倒是大起来了。

  季泠盼星星盼月亮地才盼到了楚寔的回信,她最关心的就是楚寔会如何处理江二文的事情,所以一拿到信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

  信封厚厚的,比季泠的去信还厚上了三、五页。仔细一看,前头七八页全在说谁谁谁身体康健与否,从孙阳山、戴文斌一路说到了任贵、南安这种下人身上,看得季泠先是一头雾水,不解楚寔的意思。

  末了,季泠的脸忽然就涨红了,然后吃吃地笑了起来,甚至笑出了声儿。

  芊眠道:“少夫人,大公子信里讲什么笑话了么?”

  季泠赶紧摇头,她现在发现她这表哥也促狭得很,不满意她信里写那些话,就变本加厉地给她还回来。

  季泠笑了好一会儿,这才静下心来重新看楚寔的信。她以为楚寔要提钟威家的事儿的,结果楚寔只在信中说,他给母亲的信里提及了让她主持中馈的事儿。

  季泠心一沉,继续往下看,楚寔说大房和二房迟早要分家,那时候他母亲年纪大了精力不济,一切就都只能靠季泠了,因此嘱咐她好生跟着他母亲学。

  季泠叹了口气,她给楚寔去信可不是为了争中馈之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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