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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乘冷哼一声,已经长到十六七岁,大道理其实谁都懂,只有愿不愿意去做罢了。

  贺之漾说得再好听,还不是把自己安插在了前锋的位置?

  程乘想了想道:我也能进球,为何不让我当前锋。

  我和你蹴过几十场,你之所以能进球,全凭途中巧妙带球越人,这是你的长处,只是为何进球却不多?你每到临门,你已是体力不支,这时你若把球传给队员,我们一队的成绩岂不是更好?贺之漾皱眉道:再说若是队伍输了,你就算一个人进十个球又有何用?

  不论别人怎么想,在贺之漾眼里,不管是前锋抑或后卫,大家皆是怀着同一个目的上球场,并无优劣上下之分。

  贺之漾之所以把自己安插在前锋,也是因为他常年担任此位,擅于进攻。

  否则这么个卖力气的活儿,他何必要争?

  躺赢不香么!

  程乘内心很是不屑,他承认贺之漾说得有理,但他蹴鞠多年,如今却被贺之漾一脸嚣张的指导做人?

  凭什么?

  还有那些阵营布局,他没看出有何高深,倒觉得贺之漾八成是想让旁人把球都传给他。

  这不是只准自己进球,让旁人都当他的传球小厮么?

  他才不会干为他人做嫁衣的蠢事!

  只是看到同窗们皆喜上眉梢信心满满,亦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暂时把怨气默默埋在心底。

  射圃中有几个相距一米的木桩,贺之漾直接就地取材,让同窗在此地练之字形绕桩的基本功。

  绕桩带球可以很好的练习控球能力,熟练之后,还能加些自己想练的动作进去,对各个阶段的人来说都很合适。

  等每个人都练好各自的控球带球,再合成一支队伍练协作配合,是最稳妥强悍的。

  贺之漾认真道:别小看这几个木桩,先在此处练基本功,再去蹴鞠场地也不迟。

  众人望着这几个其貌不扬的木桩,一脸将信将疑,蹴鞠自然要去专门的蹴鞠场,这地儿能成么?

  贺之漾看出大家的疑惑,笑道:别看此处只有几个桩子,边控球边绕之字比你想的要难很多。

  绕个之字形啊?冯境很是雀跃,笑嘻嘻道:好啊,在球场写我们漾哥的名字。

  看同窗大多一脸懵,贺之漾干脆给他们做个示范,带球绕桩顺便做了几个练习动作,贺之漾亦擅长蹴鞠,但画风和锦衣卫的凶悍猛攻全然不同,变幻翻转的瞬间,蹴球像是被赋予生命,灵巧黏在他脚弓之上,让旁人没有可乘之机。

  看贺之漾踢球,只会觉得练蹴鞠是一件极为轻易又赏心悦目的事。

  虽然从未接触过木桩绕球,但他们瞬间领会到独自练习,其实比一窝蜂的蹴鞠更能提高控球能力。

  没有蹴鞠场,简陋的射圃里,迫切想要赢得一战的少年们兜兜转转练习。

  从前他们只是把蹴鞠当成热闹有趣的消遣。

  今日忽然晓得,蹴鞠的赛场,是并肩作战,更是独自一身的修行历练。

  从夕光渐落,直至星斗漫天。

  直到稀薄的月光下视线模糊,再也看不全蹴球方位,几个人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约定明日放课后再练。

  他们早就想和锦衣卫争个高下,只是相差太过悬殊,悬殊到连努力都是徒劳无功。

  如今看到曙光,若不曾奋力一搏,自然会遗憾痛悔。

  少年们各自苦练了几日,基本功底皆突飞猛进,几人准备合在一起正经蹴几场练练脚。

  好在霍尧家里有个不大的蹴鞠场,他们人也不多,场地倒也算就此解决。

  酣畅淋漓的对战一局,贺之漾擦擦额上的薄汗,向霍尧打听敌方战报:锦衣卫练得如何?

  毕竟没交过手,难免有些惴惴不安。

  他们和以往没区别,趁有兴致随意玩几局而已。

  霍尧话音一落,李冀等人面上都忍不住闪过愠怒。

  锦衣卫对此事毫不上心,对国子监的看轻可见一斑。

  贺之漾唇角上扬,轻笑道:成啊,咱们再让他们多骄傲几天。

  如今国子监今非昔比,几人踢球时互相配合依赖,进球又快又准。

  锦衣卫不进则退,过几日且瞧好吧。

  对了。霍尧又道:他们球不好好练,但还真把此约当成了大事儿,昨日特地报与圣上,说两校举办蹴鞠赛贺上元,圣上也准了我爹当时正巧在陛下身边,也是今儿刚告诉我,想必过几日,陛下就要颁旨。

  贺之漾缓缓道:蹴鞠贺上元?有意思,能让陛下都赏脸出席,改天我们真要好好给隔壁道声谢。

  他们真愁搞不大呢,没曾想锦衣卫亲自拉来了排面。

  当然,用膝盖骨想想也晓得,锦衣卫这般行事,还是想借着两校交好的名义让国子监在大庭广众下颜面尽失。

  国子监更是憋了一口气,不止放课后苦练,还专门起个大早,晨读前挤出半个时辰练习。

  贺之漾则干脆住在校里,十几日都没回伯府。

  这日刚一回府邸,任安伯便拦住许久未见的贺之漾道:漾儿,听说你们要和锦衣卫蹴鞠?

  没想到此事连他爹都晓得了。

  贺之漾点点头:是,陛下也要亲自察看呢。

  陛下在上朝时提过此事,还说看到你们少年人懂得前后协同,江山有望呢!任安伯点点头,笑呵呵道:当时我还怕你嚣张任性,和锦衣卫频频冲突,没曾想关系明面上还算过得去。

  在大多数勋贵高门看来,两方能在蹴鞠场上一同玩耍切磋,关系定然看得过眼。

  贺之漾懒得反驳,顺他爹的话道:是,国子监和锦衣卫关系甚好,特别是指挥使之子乔岳,和我称兄道弟,要不我改天约他来咱伯府吃顿便饭?

  任安伯摆手的频率登时像加了倍速:不必不必,咱们伯府地方小,招待不了锦衣卫的贵客!

  嘴上说着好好处关系,心底不愿意真的攀上关系。

  贺之漾早就看透了他爹,淡淡勾起唇角。

  你大哥也和我一同去。任安伯满脸欣喜:听说不少世家贵女也会去,你也别只顾着蹴鞠,多留意留意。

  贺之漾一怔,正想开口,只听他爹又道:听说乔家拿小子蹴鞠甚好,趁此机会露把脸,不知又有多少贵女想嫁呢可惜啊,为何是蹴鞠不是比赛诗文呢

  说到一半,忽然想起他家儿子诗文也上不了台面,任安伯讪讪住了嘴。

  贺之漾立刻支棱起来:爹你放心,有你儿子这个拦路虎在,他这脸且不是好露的!

  第30章 带球跑了 找个体魄好的男人,你能子孙

  朝廷承平日久, 皇帝甚喜游幸比试,春夏两季时,京城蹴鞠赛办的热火朝天。

  到了秋冬, 京城很久没有大型赛事, 皇帝看重国子监和锦衣卫的蹴鞠赛, 一是为着两校交好,让文武百官感知到风向, 二也是真的心痒难耐, 想看场少年人们的蹴鞠赛。

  正值年节, 高门勋贵也大多在京中团聚, 因此随着皇帝来观赏球赛的人格外多。

  只是没人把这场实力悬殊的蹴鞠当成比赛。

  贵女携友, 看台高坐,不少女子隔着珠帘,脸红心跳的准备偷窥场上的少年大多是明日朝中新贵, 她们存着托付终身的心思。

  皇帝和文武官员到此,也只是见证两校交好, 免得文武官员分帮结派日日争吵不休。

  至于锦衣卫,连赛前连热身都省了, 他们倨傲无比,来此地只想让国子监见见世面长个记性。

  以至于两通鼓毕, 蹴鞠赛眼瞅着要开场,周遭坐席上的众人还说笑嬉闹, 助兴的歌女乐姬舞袖翩跹毫无退场的自觉,负责蹴鞠事宜的小太监手持旗子打瞌睡, 计数用的签子都没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