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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2 / 2)


  不挣扎还好,一动弹才发觉自己脚尖堪堪碰到地面,挣扎没丝毫威力,只不过是空中蹬腿罢了。

  他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乔岳是故意来和他作对的吧!?

  乔岳紧盯着贺之漾因微醺泛红的脸庞,语气冷冽:酒好喝么?

  静如寒潭的眼眸中有隐隐的压抑和疯狂,让人莫名觉得眼眸的主人做出什么举止都不足为奇。

  贺之漾本想骂人,和乔岳对视半晌,声音忽然低了两度,显出几分妥协和无辜:岳哥,我没喝多少,刚抿了两杯尝尝味儿。

  他方才对视时倏然发现不过两日未见,乔岳下巴上竟然冒出了青青的胡茬。

  整个人立时显得有几分憔悴。

  虽然他束发抿得很英气,配着绣春刀飞鱼服,整个人的气质也一丝不苟。

  但渗着血丝的眼眸透出焦急担忧。

  贺之漾忽然忆起,乔岳为人低调,很少同时穿着绣春刀飞鱼服。

  除非有大案的时候。

  可眼下有什么大案呢,不过是为寻他罢了。

  乔岳是屡屡抢他风头,还总是驳他面子。

  可自己脚伤时,是他悄无声息的出现。

  自己被人劫持,也是他红着眼闯进来救人。

  虽然这些困境定然难不住小爷他,可眼下,贺之漾莫名有些心虚和感动。

  为了这些许感动,他贺之漾知恩图报,愿意给乔岳服个软。

  怎么?乔岳淡道:我看你甚是可惜?

  没有!贺之漾忙赔笑:好酒要和好兄弟在一起喝,岳哥不在,我一个人喝有什么趣味?

  乔岳移开眼眸,半晌,冷冷脱下氅衣递过来。

  贺之漾这时才想起,自己穿得是那老鸨给他的衣裳,半个肩头和手肘都露在外面。

  他大大咧咧自嘲一笑,正准备接过,蓦然,手腕被沉稳的大手扣住,还没待贺之漾反应,温暖的氅衣啪嗒盖在了身上。

  贺之济清朗冷淡的声音随即响起:寻阿漾已劳烦千户,眼下的些许小事就不必麻烦了。

  贺之漾缩在他哥温暖的氅衣里,忙悄声澄清道:哥,我是放学路上被打晕拉来了,我对此事一无所知概不负责的啊

  贺之济没理他,和乔岳又寒暄了几句。

  贺之漾在旁瞧着,只觉得自家哥哥身形气质比乔岳毫不逊色,还多了几分翩翩公子的贵气。

  不愧是他哥!

  不愧是他贺家的第二门面担当!

  霍尧也随着众人出现,二话不说来到贺之漾身前,扳起下巴仔细端详:还成,看面色这一日过得倒也没受委屈。

  当然。贺之漾想起方才调酒时众人惊叹的一幕,眉飞色舞道:我靠脸吃饭,兴许比当伯府的少爷还滋润呢。

  霍尧摇头笑道:你心态真行,我看你改明儿干脆靠不要脸吃饭吧。

  贺之漾张张嘴想反驳什么,管家朝他大哥的背影使了个颜色,贺之漾忙走过去跟上,悻悻然沉默。

  到伯府后,兄弟二人去饭厅陪老夫人和父亲用饭,贺之济看着弟弟,摇了摇头:你若是还想去国子监住,我也不拦你,让刘管家大儿子去陪读。

  不用吧哥贺之漾真心无语:我多大了,你搞这么一手,倒好似我不能自理。

  贺之济接过丫鬟手里的湿帕子,轻擦唇角:哦?你能么?

  贺之漾:

  你也不必多想。贺之济把手帕放下,缓缓开口道:刘管家的儿子年纪也到了,我本就打算让他和你一同念书的,你和他做个伴岂不是更好。

  我晓得你和霍家冯家那两个小子玩得好,他平日里只看顾你,倒也不碍着你们。

  还有今日这档子事儿。贺之济道:这事儿八成还是和蹴鞠有关,你把那邀约的帖子拿来给我,我找人辨认字迹你仔细想想是否得罪了人?

  贺之漾把帖子拿出来交给他哥,拍拍胸脯:大哥你放心,我得罪过的人,他们都不敢得罪我。

  被小爷他亲自教训的人,皆是乖如猫,怂如兔。

  若真有伺机报复的,小爷也敬他是个硬茬,大不了,下次收拾干净就成了。

  贺之济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摇头叹息道:罢了,你还用膳么?让她们再给你盛些?

  打也打不得,骂也无用。

  倒真是比女孩都费心。

  贺之漾不乐意,这个眼神配上这句关心,好似他只会吃伯府的米,他想了想还是道:爹,隔壁锦衣卫怎么也去寻我了,他倒是还挺仗义。

  说这话时,贺之漾蓦然想起乔岳为他上药时手掌的温热。

  那样一个细心人,心又能多冷呢?

  仗义?任安伯笑了:傻小子,真以为和锦衣卫成了邻居就能沾便宜?你可晓得他为何如此踊跃?你哥答应给他庄子,他才愿意出面。

  贺之漾一怔,呆呆的看向老爹,心里空荡荡的说不出什么滋味:你说他是为了咱们家的庄子,才去寻我的?

  自然。任安伯弹了下儿子的脑壳:那帮锦衣卫,最是无利不起早!你要和他谈交情,他必狠狠撕咬你一块肉皮去。

  贺之漾摸摸被老爹弹的脑门,闷声道:知晓了。

  低头时,眸中闪过一抹明显的失落。

  他并不该失落的。

  锦衣卫向来冷漠寡情,再说自己和乔岳细论起来,也许连朋友都算不得?

  只是他本以为乔岳此番举动也算得上是外冷内热,万万没想到乔岳竟然是图他家里的庄子。

  贺之漾钻了牛角尖,愈想愈发愤愤不平,乔岳方才有什么资格教训质问他?

  不过是拿钱做事,是他哥用庄子雇来的人罢了!

  贺之济怀里揣着地契,特地登门道谢。

  末了,贺之济拱手笑笑道:舍弟顽劣淘气,今日竟闹出此种不体面的笑话,还请千户莫要向旁人提及此事,也算给家父一个薄面。

  男子的名声虽没女子讲究,但身陷青楼,亦是极为丢脸之事。

  以任安伯的门第,自然不愿众人所知。

  当然还有一层言外之意,作为勋贵清流,他们也不愿和锦衣卫有染罢了。

  他的意思,乔岳自然明白。

  乔岳道:你还是和自家弟弟去说罢,他明日去了国子监,也许倒主动和人讲自己调酒的趣事儿呢。

  回想贺之漾兴奋的模样,似乎非但没把此事当丑闻,还甚是有趣呢。

  贺之济咬咬牙:在下已告诫过舍弟。

  乔岳态度和善的点点头,爽快答应下来。

  今晚出差事的人亦不少,也请千户管束他们慎言。贺之济拱拱手,诚恳道:不瞒千户,舍弟正在相看人家,若流言喧嚣,岂不是误了他一生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