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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2 / 2)


  凌祈宴躺在榻里发呆,实在憋得不行,将江林叫来,吩咐他:“你去府里四处找找,那些个绣房、织房的都去看看,肯定有会弹曲的小娘子,把人带来。”

  江林苦了脸:“可旒王殿下说……”

  凌祈宴皱眉,冷声呵道:“你管他说什么?怎么,我现在是吩咐不动你了是吧?”

  “……奴婢去就是了。”

  两刻钟后,江林果真带了个绣娘回来,凌祈宴漫不经心扫了一眼,示意人坐:“弹曲吧,会弹什么弹什么。”

  那绣娘红着脸坐下,不敢看凌祈宴,双手抚上琴弦。

  温瀛回来时,凌祈宴正斜倚在榻上,眯着眼睛一手支头,翘起二郎腿,嘴里还哼着曲儿,一副惬意万分的模样。

  曲声戛然而止,凌祈宴疑惑睁开眼,就见那绣娘已跪到地上,温瀛正面无表情地冷冷瞅着他。

  凌祈宴张了张嘴,被他这眼神盯得莫名说不出话来。

  温瀛冷声示意屋中众人:“都下去。”

  一众人赶紧退下,将那绣娘一并带了下去。

  “你在做什么?”

  温瀛的面色阴翳,脸上写满不悦,凌祈宴见之心下不快,也拉下脸:“我听曲怎么了?你这一个丫鬟都没有,我想听曲只能找个绣娘来,你想闷死我?你还说我到了这里想做什么都可以的,我就是想听个曲也不行?”

  “要人弹曲,那几个嬷嬷中有人会。”温瀛压着声音提醒他。

  “呸!她们就是能弹出天籁我也不乐意听,长得不好看的不许进我屋子。”

  “你就是这么以貌取人的?”温瀛的神色更沉。

  “那不然呢?”凌祈宴气道,“你要是长得不好看,我死都不会跟你来西北。”

  他就是以貌取人怎么了?要这个混账是凌祈寓那狗东西那副尊荣的,敢这么强迫他,他非跟人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不可。

  温瀛一步步走近,凌祈宴下意识地往后退,温瀛盯着他的双眼里像浸了冰,让他本能地想避缩。

  但退无可退。

  温瀛的一只手已钳住他下颚,强迫他抬起头看向自己:“你再说一遍。”

  凌祈宴咽了咽唾液:“说、说什么?”

  温瀛的眼瞳微缩,死死盯着他,嗓音愈发沉冷:“我若是长得不好看,你死都不肯来西北?”

  凌祈宴一脚踹过去,跳起来就跑,连鞋都顾不上穿。

  温瀛伸手一捞,又将人攥回来,用力甩上榻,他一条腿跪上去,将凌祈宴死死按住。

  凌祈宴抬手想扇他,被温瀛扯住摁下去。

  凌祈宴气红了眼:“好端端的你又犯什么毛病?”

  温瀛欺下身,略干燥的唇落在他面颊上,轻轻摩挲片刻,再是嘴唇。

  凌祈宴一口咬住他下唇,发了狠,温瀛的眉头微蹙起,依旧一声不吭地盯着他。

  直到嘴里尝到血腥味,凌祈宴才松开口,呸呸吐去嘴里血丝,温瀛的唇瓣已鲜血淋漓。

  他不在意地抬手一抹,吐出的声音更嘶哑:“还要闹吗?”

  “明明是你跟我闹!”凌祈宴快气哭了,“你这里无聊得要死,什么玩的都没有,我就想听人弹个曲怎么了?你说了什么都由着我的,你骗我!你这个混账!骗子!”

  温瀛的唇堵上去,又一次凶狠吻住他。

  唇舌推拒后长驱直入,凌祈宴没力气再咬人,也不回应,就这么狠狠瞪着温瀛,由着他亲。

  终于被放开时,凌祈宴已感觉嘴唇舌头不是自己的了,满嘴铁锈的血腥味,爬起来就不停灌水漱口。

  温瀛仍不错眼地看着他,冷眸中写满复杂情绪,凌祈宴啐他:“喜怒不定、心眼比针眼小,不愧跟皇帝皇后太子是一家人。”

  “你想听曲?”温瀛忽地问。

  凌祈宴一噎:“……听曲怎么了?我就喜欢听曲不行?”

  温瀛静静看他片刻,走去琴边,伸手拨了拨琴弦,不等凌祈宴说什么,已坐下身,两手搭上去。

  凌祈宴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温瀛抚琴的姿势标准,好似并不是闹着玩儿的。

  悦耳琴音自温瀛修长手指下抚拨而出,比之那些姑娘家手下的琴音少了痴缠黏糊,更多了些利落干脆的大气,一气呵成。

  凌祈宴呆呆看着他,半日没反应过来,直到一曲终了,温瀛淡漠抬眼。

  凌祈宴眨眨眼,……嗯?

  这人之前一直在外打仗,再之前是个穷书生,这一手琴与谁学的?

  似是看出凌祈宴眼神中的疑问,温瀛淡道:“在永安宫那几个月,闲来无事与宫中琴师学的。”

  那也才两个月,就能学成这样?!

  凌祈宴心思转了几转,脱口而出:“你学这个做什么?难不成是想讨哪家小娘子欢心,将来与你的王妃来个琴瑟和鸣?”

  “你会鼓瑟?”

  “不会。”

  “所以你能与我琴瑟和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