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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殿下发芽了(2 / 2)


  丹渊一愣,然后趴在桌子上笑到吐血,“你看起来可太心虚了,那我不提何患,恩……那我问你,衍天君他既然不是瞎子,为何要把眼睛蒙上?”

  谢思弦哼了一声,“裴二说他晕血,把眼睛挡上比较方便杀人。”

  “他晕血?”丹渊胡乱将唇畔的血擦了,呵呵笑起来,“那我下次见到他,要泼他一盆鸡血报复他!”

  “好!那我泼狗血,还要把他的蒙眼的布帛拉下来!”

  又咪了一口酒,丹渊像是醉了,趴在桌子上嘟囔些什么话,一指敲着桌子上的小碗,在滴滴答答的的声音中合眼。

  谢思弦推了推他,“殿下,醒醒,继续喝啊!”

  丹渊摇头,“醉了醉了,不喝了。”

  脑袋往下一栽,没了动静。

  谢思弦:“……”

  又过了片刻,丹渊还是没动静,谢思弦这才深深的呼了口气,他靠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喊道,“人倒了,你进来。”

  门被人轻轻推开,裴绮走进来,反手合上大门。

  “他的酒量太好了,我吃了三回丹药,差点喝死。”谢思弦忽然一阵反胃,跑到角落哇哇吐了,“我牺牲这么大,你说你这回要怎么谢我?”

  “你出去。”裴绮的声音幽幽传来,谢思弦抱着坛子抬头,“你说啥?裴二你这是卸磨杀驴你知道吗?”

  “知道,你是驴,所以现在出去,记得带上门。”裴绮弯腰将丹渊从桌子边抱起来放到床榻上,“要么把衣服脱了,故意穿一身红是想让何患知道你对他旧情未了吗?”

  谢思弦嘴角一抽,“旧你个大头鬼的情!我和他!不熟!”

  谢思弦气冲冲的出去,裴绮一手拽上自己眼前的布帛一边吩咐:“记得关门。”

  “我是驴,不会关门。”谢思弦头也不回的跑了。

  裴绮:“……”

  转身把门关上反锁,拉下蒙住眼睛的黑布,裴绮睁眼,长眉入鬓,眼如星子,他的瞳孔颜色是很浅的琥珀色,顺着微挑的眼尾,缱绻出几分无意的温柔,垂眸时带了些漫不经心,他看向床榻上的丹渊,眉头微蹙。

  抬手按住丹渊的侧颈,他身体的温度高的惊人,拉开他的衣服细细检查,只能袖子里翻出几颗金子,还有堆治病的药物。

  丹渊翻了个身,不住呓语,“徊之,别走。”

  裴绮的手顿了顿,他把人翻过去,打算脱了丹渊的袍子检查他的身体,若是魔修身上会有赤色焰纹。

  丹渊的身体太瘦弱,腰带一拉,衣服就直接散开,外袍坠地,裴绮的手指刚碰上丹渊的胸口,就看见个圆滚滚的凸起在衣服里头动来动去。

  裴绮顿时警觉,他抽剑,以剑尖挑开丹渊的衣襟。刚拉开一条缝,雪白里衣里头忽然钻出一个嫩黄色的毛绒绒脑袋。

  类鸡的动物小嘴一张,发出了充满困惑的叫声,“啾?”

  然后她转了一圈脑袋,纯净的眼睛印出了衣衫不整的丹渊,还有似乎正拿剑划破丹渊衣服的裴绮。

  顿时在出门前被丹渊灌输的各种人界知识派上了用场,阿媛看着来者不善的裴绮头顶毛毛都炸的竖了起来。

  小叔叔!你贞洁不保啦!!!

  拍着小翅膀焦急的呼丹渊的脸,裴绮看着它头上的三色头翎,眉头一蹙,“凤凰?”

  伸手欲捉,有一只手却比他更快的把阿媛拢到了怀里。丹渊睁开眼,带着一脸迷茫,“衍天君?你怎么在这?”

  裴绮盯着他,眉头紧皱,“把凤凰交出来。”

  同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对上,丹渊有片刻失神。他躺在床上,羸弱清瘦,眼角沾着醉酒的潮红,笑吟吟的捻了捻阿媛的头翎。“凤凰?”

  “它不是凤凰,是鸾,族中小辈,跟着我出行的车架偷跑出来的。”裴绮看了眼手中的阿媛,露出点无奈的笑意,“让你不要跟我出来,你看,被抓到了吧?”

  阿媛啾了两声,拿屁股对着丹渊。

  “凤有五色,它头顶只有三色,衍天君你认错了。”摸着阿媛的绒毛,丹渊像是醉的厉害,他扶着墙起身,“烦请衍天君让让,我要出去。”

  裴绮拦住他,“去哪里?”

  “去如厕,仙君你这是想同我一起?”丹渊挑眉,“我倒是不介意,就是茅厕只有一个,你怕是要在外面等。”

  丹渊拉开门,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阿媛蹲在他手里啾啾啾,“完啦,被发现啦,他要是让你变原型你肯定瞒不住呀。”

  “我本就不是凤凰,瞒不了太久,早晚会被发现,不急。”丹渊拿手指勾了勾凤凰的尖尖嘴,悄悄传音,“况且我本来就没打算瞒着他们。”

  “待会儿会乱起来,不管有谁抢你,都不要挣扎,保护好自己,等事情平息后你就这么对他们说……”

  丹渊根本没醉。他体质特殊,如今酒水之类的东西对他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他知道裴绮和谢思弦都在试他,但那又怎么样?

  丹渊推开大门,直接下楼。此时春风桃雪楼里头已经没有太多人,大多数都醉醺醺的,有几个人撞到裴绮,但没一个人回头看他。

  应该是使了幻术。

  裴绮出门时又将眼睛蒙上,大概是嫌楼里挂着的纱幔颜色刺眼。

  丹渊在前面走,他在后头跟着。

  大厅内的琵琶声清脆悦耳,丹渊摸着阿媛身上的绒毛,有些怔仲,“衍天君,崔故他待你不薄。”

  裴绮冷酷无情,“那又如何。”

  “当年你追杀他的时候,心里有愧吗?”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

  丹渊呵了一声,“一边口口声声说他是你的道侣,一边又说他是邪魔外道,徊之可真凄惨,在他死后说他是你的道侣,是为了利用他最后的一点价值,成全你的名声吧?”

  “名声?”裴绮下楼的脚步一顿,片刻后,“随你怎么想。”

  “我在永明城听人说徊之被你一剑斩首,后被挫骨扬灰,衍天君这般狠绝,就不怕自己被报复?”丹渊低头看向大厅。

  弹琵琶的那位乐师已经停了曲子,正摩挲着乐器发呆。

  “报复?”裴绮笑了一声,“你觉得谁会来报复我?崔故?”

  裴绮抬头,忽然顿住了脚步,然后迅速走下阶梯,他靠近丹渊,眉头紧蹙。

  “衍天君?”丹渊忍不住后退,却被裴绮按住了,他拉下了眼前的布帛,仔细研究了片刻,然后他抽出了剑,指向丹渊,“你的头顶……发芽了。”

  丹渊一愣,他抬手一摸,果不其然。

  永明城本就湿热,他酒又喝多了,被水一润可不就发芽了?他的头顶长了个软趴趴的芽芽,挺着绿叶子张牙舞爪的晃悠。

  丹渊:“……我要是说凤凰是从地里种出来的,你信吗?”

  裴绮一剑砍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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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修改,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