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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2 / 2)


  只是从秦豫出事那天,或者决心回国来找梁昭起,他突然想要好好生活,

  也希望那个与之好好生活的人名字里,一笔一划,都足以牵动他的心。

  *

  顾岐安赶到的时候,梁昭正坐在急诊室的候诊椅上,身边靠着个濮素。

  乍一眼可把他吓得不轻。这两个平日里最最体面有包袱的都市女郎,眼前齐齐挂彩着脸,一个眉骨刮破了皮,一个蓬头垢面。

  关键边上还站着两位看起来像在善后的民警。

  其中一位问顾岐安,“你是家属?”

  某人看一眼梁昭,尽管不敢置信,也镇定答他,“我是。”

  “那好。有些事情需要你了解一下。”民警说,他们是来处理今晚闹市某家酒吧滋事案件的。

  事件前因后果,无外乎是寻欢作乐的场子里,某个不长眼的鲁莽招惹了些是非,疑似搭讪濮素不成吧,就动手动脚。可惜遇到的不是善茬,当场两耳光招呼上去。

  民警说到这不由一笑,指指梁昭,“这位小姐还抄起酒瓶子砸对方的头。”

  顾岐安:“……人没事吧?”

  “倒是无大碍。但对方要求赔偿,开的价目不小。毕竟见血了。”

  知悉来龙去脉后,顾岐安很稳当地与民警商谈,“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这属于正当防卫。而且同志你也看见了,我们的人也受了伤,起因和主责更不在她们。”

  随即走去一旁联系在公安里供职的老朋友。也留了号码给民警,约定明天亲自会会对方。这事暂且就打发了。

  某人再从诊室那边要了两个冰敷袋子走去梁昭面前,站立的视角,他只能看见她耷拉的后脑勺。

  “别的没学到,学人打架斗殴了是吧?”顾岐安奚落着,把她的脸拨起来。而护士正巧端着换药盘要来给她清创缝针,他接下,戴上一次性手套,“我来罢。你去忙你的。”

  灯下面对面,细瞧才发现她破相得不轻。

  眉骨和嘴角都破了。烂番茄色号的口红更是长长地花到耳根边上,活像个裂口的小丑妆。

  无语好半晌,顾岐安才隐隐笑意道:“梁小姐,你是不是打算一天备一份盲盒连番叫我惊喜?”

  冰凉酒精棉辣辣地触到伤口,梁昭躲避也冷嘶,“侬脑子拎拎清楚呀!人家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不打回去像话嘛?!”

  民警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今晚原是陪濮素去买醉的,后者这阵子和陆岳阳闹分手,姐妹俩又好久没去酒吧了,就去了那种夜店型的迪吧。酒喝到一半,都准备撤了,舞池里忽而有个小开对濮素毛手毛脚。被抓现行还不认,问她,装什么清高,摸不得?

  梁昭如何能忍?两厢厮打几番,不解气,当即抄起个酒瓶往那人头上一砸……之后,就在这里了。

  顾岐安:“嗯,倒是胆大。也不怕把人砸开瓢。”

  一旁理好头发的濮素添油加醋,“当真开瓢那也是他该!一个男人还动手打女人,你不在场呀,他甚至动脚踹昭昭肚子。”

  顾岐安闻言,停下手里动作,问梁昭,确有此事?

  “嗯。”否则她也不会肚子疼。

  尽管她这段时间,时不时就因为那个病会周期性腹痛。但这次疼得尤为狠些,出酒吧的时候,差点一弯腰吐出来。

  顾岐安紧一紧目光,指腹在她伤口周围轻轻打旋。他再问濮素,“老陆人呢?”

  “他‘死’了。”

  “所以前任这种存在,在你们心里是不是一分手就和死了没差?”

  “不然呢?”

  二位小姐异口同声。

  顾岐安忍不住轻咳,委实有被内涵到。

  伤口处理完毕,从医院出来,小钱先驱车将濮素送回家,再听从顾岐安的指示就近开去一家酒店,放他和梁昭下来。后者本能好奇,“你都没个正经落脚地嘛?”

  “没有,”他一脸无辜,答得半真半假,“有也和没有无差。偶尔做手术到下半夜,图方便就索性开个房间睡觉。”

  某人把梁昭安置到开好的房间,自己再下楼来买解酒药和纱布,路过水果店时,又进去称了一袋圣女果。

  折回房间的时候,负伤人员已经大剌剌躺在床上睡着了,身上外衣也没脱。顾岐安必须叫醒她,因为她衣服上沾血总得换下来清洗。

  扰人清梦的人和她说笑,“你打呼噜了。”

  梁昭即刻一个鲤鱼打挺坐起,“真的假的?”

  “真的。”他骗起人来总是毫无破绽。

  好。黑历史又加一桩。梁昭甚至觉得不悄默声杀了他灭口都无以解气且自保,他知道的太多了。

  她一时还缓不过来酒气,只懵懵地坐在床上,看他脱下外套,挽起衬衫袖口去清洗圣女果,然后回来,送到她嘴边投食状,“吃一点,解解酒。”

  “我打完人的样子是不是很像小太妹?”

  “是。总之不像我印象里的梁昭。”顾岐安说,记忆里她从上小学起就极为地正面人物,每天校服红领巾,是那种别个三道杠就能管你眼保健操开小差的纪律委员形象,

  “今日算我三生有幸,见到你不为人知的一面。何止是惊喜,简直堪比看到我们纪正明主任’下海‘跳钢管舞。”

  这是个什么清奇类比!

  可梁昭也有话说了,“顾岐安,其实我才没那么正派……”乃至犯过很多不道德不正确的错误。

  “道德是什么?”有人背靠着台桌抽烟,“这种用来自律而非他律的东西,又何须在意别人的眼光。换句话说,除了你,没有任何人能置喙或干预你的人生。”

  二人一时沉默。他问起更要紧的正事,“你后来没去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