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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2 / 2)


  被皇帝和淑妃的“深情厚谊”膈应了一番之后,敬则则回到明光宫时也没多生气,主要是对皇帝她就没有什么期望,明知道人家是旧情复炽就跟老房子着了火一样,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晚膳时,内膳房照例送了一份菜式过来,是芙蓉虾仁,其实就是蛋白炒虾仁,吃起来很清香。敬则则十分满意,这当然也是因为她要求低。

  内膳房给她送菜,也是从前些日子她去了一趟乾元殿之后才开始的,又复宠了嘛。不过她不是特例,像是贵妃、淑妃、德妃包括罗嫔那儿都是有的。

  卫嫔和柳嫔也有,马嫔那儿也有,也就是说九嫔以上包括九嫔的妃位都被皇帝赐了菜。敬则则也没啥特别的。

  见敬则则吃过饭,王子兴涎着脸进来道:“娘娘,内膳房的小太监还在等娘娘的点评呢,不知今日的菜式合不合您胃口。”

  “差点儿忘了这茬儿了,让他进来吧。”敬则则转头又对华容道,“这内膳房的厨子还不错,挺虚心求教的。”

  小太监进来后,敬则则道:“今日的芙蓉虾仁不错,就是那虾不大新鲜,盐稍微多了点儿,压制了一定的清香,但芙蓉的火候做得不错。这道菜以后还可以进。”

  小太监听敬则则如此说,喜笑颜开地道:“谢娘娘夸赞。”

  的确是夸赞,敬则则嘴巴还是挑剔的,能得她这样评价,这道菜已经算是中上了。

  小太监临走时,华容自然得给他抓一把铜钱儿,敬则则坚决不承认这是自己险些“忘记这茬儿”的原因。

  狗皇帝和傅淑妃真的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用过晚膳,敬则则围着明光宫转了一圈消食,不想去御花园那么远的地方,主要是太冷了,天黑得早御花园就容易显得阴森,怪吓人的。

  既然是在周边转转,少不得会路过宜兰宫。华容悄悄在敬则则耳边道:“娘娘,你有没有觉得很久没听到宜兰宫弹琴了?”

  华容不提敬则则还没意识到,她一说敬则则就察觉了,“好像是哦。”

  第95章 谁凉薄

  华容不提敬则则还没意识到,她一说敬则则就察觉了,“好像是哦。”

  然后原因敬则则很快就想明白了,狗皇帝对有身孕的嫔妃一向是冷而待之的,比如祝新惠,比如柳缇衣,比如丁乐香,再比如如今的卫官儿。

  谁都不例外。而且最奇怪的是,前面三人即便是生下了孩子,也都没有再复宠,至少宠爱比生孩子之前那是少了太多太多。所以皇帝这是不大喜欢生过孩子的女人?觉得她们……

  敬则则摸了摸下巴,皇帝这是在挑剔啥?她有时候都不得不庆幸,自己肚子不争气可能也不是坏事儿。

  她入宫前听自己母亲说过一些房中事,那啥,咳咳,居然也是需要保养的。敬则则直了直背脊,甩了甩头发,试图把这种羞答答的事情甩到脑后。

  然后一个莫名的画面闪过了她的脑海,该死的,她醉酒那晚上都在皇帝耳边嘀咕了什么啊?!

  敬则则这一刻特别想尖叫,她不用活了,难怪皇帝看她不顺眼呢,就知道偏袒傅青素。她竟然跟皇帝说那种话,有皇后会说那种话么?敬则则从没有觉得皇后之位离自己这么远过,这是她自己把自己的路给走绝了呀。

  “华容。”敬则则冷着脸,咬着牙道,“以后,绝对,绝对不许给我酒喝。”

  华容不明白自家主子怎么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前一句不是还在说宜兰宫不弹琴的事儿么?

  “哦。”

  敬则则听见华容敷衍自己,很不悦地道:“我没跟你玩笑,我是认真的,下次你看到我喝酒,就上来把我的酒给掀翻了。”

  华容傻傻地看着敬则则,她怎么敢掀翻主子的酒?

  敬则则觉得自己也是蠢了,“算了,反正以后我绝对绝对不会喝酒了。”

  华容点点头,反正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夜里敬则则刚睡下不久,听得屋子里有“咔嚓咔嚓”的动静儿,她吓得僵硬了起来,听了片刻,那声音仿佛是从衣柜那边传来的,难道是耗子?

  可是那动静儿有点儿大,绝对不会是胆小的耗子能发出来的。柜门发出“吱呀”声,敬则则忽然就想到了刺客或者小偷。虽然觉得这两种人出现的可能性都不大,但她还是壮起胆子掀开帘子下了床,第一件事就是奔到墙边取了自己练舞的宝剑下来。

  那剑并没有开刃,所以不大锋利,只是练舞用的,但此刻好歹也能做个防身武器。敬则则眼瞧着衣柜的大门有了动静儿,连叫外头值夜的华容都来不及,就赤着脚端着剑跑到了衣柜门口,当那衣柜被推开时,她的剑也砍了出去,这是把剑当菜刀来使唤了。

  亏得沈沉闪得快,要不然就得受伤了。

  “你这是酒还没醒么?”沈沉瞪着拿剑指着他的敬则则。

  敬则则还在震惊里来着,听到皇帝说话这才醒过神来把剑放下,“皇上,你怎么,怎么会……”她说着话就闪到了皇帝身后,往打开的衣柜门里看去,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门洞,隐隐能看到里头的灯光。

  “这儿怎么会有密道?!”敬则则吓坏,“以前没有的呀。”

  沈沉赏了敬则则一个“你很蠢”的眼神。

  敬则则跟在皇帝屁股后面转悠道:“是这次翻修才挖的?难怪翻修了那么长时间。皇上为什么要走密道过来呀?”

  敬则则真是有太多疑问了,若是要来明光宫,翻牌子不行么?她这好歹也是记了名的嫔妃,并不是皇帝养的外室呀。这么辛苦挖密道?吃饱了撑的?

  沈沉就知道敬则则会有一大堆问题,他揉了揉眉心,“走密道省事儿。”

  省事儿?敬则则炸了毛。

  皇帝这明显是沐浴之后才过来的,身上还带着冷淡的木质香,跑过来睡觉,还要省事儿,那肯定省的不是敬则则的事儿。

  敬则则一个箭步窜到皇帝跟前,站在床前的脚踏上张开双臂拦住想要上床睡觉的皇帝,“皇上,这是怕淑妃吃醋才偷偷过来的?”你想得可真够远的,淑妃那会儿还没入宫呢,你就想着翻修时加上密道啦?真的是狗皇帝,把她敬则则当什么人了?

  “别以己度人,这宫里还有比你更能吃醋的么?”沈沉将敬则则的手臂按了下去,自己往床上一坐,伸出脚来示意敬则则给他脱鞋。

  敬则则抄起手往旁边一站,以明确的肢体语言对皇帝表示,这事儿不说清楚没完。

  沈沉只能叹了口气,自己伸手脱了鞋。

  “皇上!”敬则则急了。

  沈沉往床上一趟,双手往脑后一枕这才开口道:“是省得人碎嘴,日日来的话不好交代。”

  皇帝嘛,得雨露均沾,如是专宠,就够敬则则喝一壶的了,沈沉自己也得不着什么“专情”的名声。因为史上但凡有独宠之妃的皇帝风评和下场通常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