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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城的小树精他膨胀了_60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他养着了,他说我有慧根能化形,后来确实如此,我早早就化了形,大概是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像我这样的妖怪有很多,你后山看到的那些,都是王旗这几年从各个地方搜集来的妖怪,我们被他用秘术掌控,有时候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神智有时也混乱不清。”

  “所以你杀人了?”江晨晨插嘴。

  “我没有杀人,当时我是想去救人,刚把他支开后,就和你们撞个正着,然后就被打伤了。”夏俊华身上还有伤,伤未痊愈,身体状况便也不好,加之刚才又撞了树,说话断断续续,“我没有想害人。”

  “他又是谁?”

  夏俊华方才对答如流,但在这个问题上显然有所保留,支吾着不愿意回答,牧清在旁边灵光一动,问:“是王旗?”

  夏俊华神情大变,看来是了。

  “一个人类吸食同类精气,这是为什么。”宴回获取到了关键信息,背手思考。

  夏俊华在旁边神情踌躇,显然尚在犹豫当中,明显护着那个男人,牧清想到之前看到的那几幕,蹲下身问他:“你跟王旗是情侣吗?”

  “......不是。”

  又犹豫了,显然是有些关系,牧清说:“你们都在厕所那样了,肯定是情侣。”

  “不是情侣。”夏俊华吼他。

  牧清就有些委屈了:“你吼我干什么,不是就不是,那既然你们不是情侣,他刚才又骂你畜生,你为什么还维护他。”

  夏俊华大梦初醒,喃喃道:“对啊,我为什么还要再维护他,他都跟别人在一起了。”

  “哎?”

  牧清不知所措:“你别哭了,怎么又哭了,这事好好说,不是你干的,我们都不会为难你。”

  “我全招了。”夏俊华终于有了力气变成人身,他从地上爬起来,扶着身旁的一棵树坐下,倚靠着它,慢慢去把他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分所几人。

  这事说来话长,得从很久很久之前开始讲起,具体多少年了夏俊华也不清楚,事实上他已经很大了,几十岁,一百岁,一百几十岁,都有可能,只是他跟着王旗久了,常年被限制出行,活动范围只有身侧的一小块天地,因此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好些漫长岁月,虚度光阴。

  他是王旗的固定床伴,两人关系确实匪浅,王旗的年纪比他还要大些,确实是人类,实打实的凡胎肉体,但靠着某些方法永驻青春,外表看去同二三十的男人无异。

  “他靠吸食同类的精气滋养身体?”宴回终于明白,给众人解释,“这是一种古老的秘术,我曾经在书中看到过,但原以为是假的,一百多年,他到底沾染了多少天人命?”

  夏俊华闭上眼睛:“很多,数不清,王旗每过五年会变换一次住所,我们刚搬来这里几个月。”

  “吸食精气需要一定的契机,比如说,在某个固定的时间段,在某个阴邪的地方,天时地利人和,才能够成功是吗?”

  夏俊华破罐子破摔,全给招了:“是,那个商城位置特殊,是王旗好不容易找到的合适地点,他从前几周开始行动,大概去了两天人命。”

  “第三条,被我们救回来了。”江晨晨点头,夏俊华说的确实如此。

  一切水落石出,商场中频频出现的谋杀案,不过是为了满足一个人贪婪的长生梦,宴回嗤笑道:“这个疯子,就算妖怪也会死,更何况是肉体凡胎,长生简直是痴人说梦。”

  听了他这席话,牧清神色复杂地看着宴回,心中忽然不是滋味。

  他突然就想起了相隔甚远的陆玉锵,自己是妖,他是人,寿命本就不对等,这是既定事实,可牧清却觉得自己无法接受,他从努力修行、化形、再到背着书包进城,唯一的精神支柱只有陆玉锵,他不能没有了他,他大概是会疯掉的。

  “我们别让他逃了。”刘玄通赶紧把柯基阿端装入捉妖袋中,他用了些特殊的方式,将他同里边的其余妖怪隔绝开来,防止小妖受大妖欺负,之后再问牧清,“人往哪边去了。”

  “那边。”牧清让夏俊华带着他们去找王旗,不过他们并不敢掉以轻心,从犯人口中听来的话,自然是只能相信一半,另一半呈保留意见,防止其浑水摸鱼弄虚作假。

  庄园占地面积之大令人咋舌,其分为前后两块区域,一边是养狗场,一面则是庄园住所,住所装潢华丽精致,一层楼高四米,墙壁两边皆是繁冗雕饰,巨大水晶灯悬于中空,流光溢彩,单是这些简单的外表装饰,也能从中看出王旗所拥有的财富数不胜数。

  他们一路往前,皆暗暗惊叹沿途装修,进的仿佛不是私人住所,而是某间艺术展示馆,可住所虽大,但却冷清至极,走了约摸着有十来分钟,也没见到一只妖怪。

  夏俊华说:“这不可能,以前这里都是有保安的。”

  “保安也是妖吗?”

  “是的。”

  分所几人皆面面相觑,不敢掉以轻心,之后夏俊华推开走廊当中装潢最为别致的一间房间,朝里张望。

  众人也都探头望去,见当中大床上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依稀可见身体上的暧昧痕迹,男子看起来状态虚弱,甚至在有人闯进房间时,都无法起身查看状况,只微微撇目,见到夏俊华时神情警惕。

  “他人呢。”夏俊华冷冷问。

  男子没说话,奋力将脑袋移至一边,夏俊华转身同牧清他们解释:“王旗的一个小情人,只是其中的一个。”他看起来有些着了魔,很久后才缓过来,喃喃道,“我也只是其中的一个,其实我知道的,也想逃,逃不掉,总是被他抓回来,他还用药物控制我们,我有时候意识也不清醒,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好没意思。”

  说这话时他看起来无比无力,脸上的神情苍凉,牧清不知道同他说些什么好,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