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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7)(2 / 2)


  说完又回头扫了某人一眼,提醒说:换个衣服再上来。

  骚里骚气的浴袍,估计晚上一睡,早上全没。

  你该庆幸是生活在南方,要是在北方那种大澡堂子,你岂不是要命。

  池妄一边笑着吐槽,一边脱了睡袍,胡乱套了件T恤和运动长裤。

  苏敛平躺上床,靠着墙壁,面不改色回:那怎么样,反正我是南方人。

  那你真是棒呆。池妄抬手关上房间的灯,摸黑爬上楼梯,侧身躺在外侧。

  这床比网吧的休息室更窄,单人床,也就一米左右的宽度,要不是旁边有围栏,怀疑半夜会两人一起滚下去摔个屁股开花。

  就连侧躺着都显得拥挤,手臂碰着手臂,几乎挪不开地。

  苏敛后背贴着墙,身后冰凉,身前火热,只能极力拉开距离。

  黑暗中,池妄的声音从耳侧传过来,因为隔得近,所以放得很轻,莫名有些温柔。

  闹了半天,现在不怕了吧。也不一定是真的,都是人云亦云,胡编乱造。

  耳根子被气声扫得发痒,苏敛嘴硬道:我什么时候说我怕了,都是你自己在瞎脑补。

  看不到表情,池妄听这语气都能脑补出一脸烦躁的冷漠,炸了毛似的。

  他停顿了几秒,又说:苏敛,就算怕鬼,也没什么可丢人的。我也不会因为这一件事,就觉得你不酷了。装坚强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其实没有必要。

  他还剩了一句话没说,有时候,可以多依赖一下别人。

  苏敛没再说话,感觉心脏被轻轻地刺了一下。

  那会儿他跟池妄一起看鬼片的时候,那人也是这样跟他说的,没什么可丢人的,反而觉得很可爱。

  后来人走了,自己重新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他又裹回了曾经那层坚硬的外壳。把自己封闭在与外隔绝的世界里,谁都走不进去。

  哪怕是重新回来,再认识池妄,因为过于陌生,两人始终隔着一层雾里看花的距离。

  没有从前的记忆,没有熟悉的性格,没有朝夕相处的亲昵,一切都是全新的。

  但,吊儿郎当的池妄,总是不经意间撕开那层壳的裂缝,很真诚,让人觉得很心安。

  过了很久,苏敛闷在被子里,很轻地嗯了一声。

  池妄连人裹着被子拍了拍,低声说:睡吧,不怕。

  有人陪着,没有吵闹的室友,苏敛很快就进入沉睡。

  午夜三点,顾安久跟林衍猫着腰推门进来的时候,借着月色,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单薄的被褥凌乱,白色的被单边角处露出一截细长白皙的小腿,旁边另一条腿肤色颜色深一个色号,贴在一起,整个场面相当色气。

  而被子中央,横着一条胳膊,把另一端的人松松散散抱着怀里,很是亲昵。

  顾安久擦了擦眼,一脸茫然:我操,应该是我觉还没醒。

  林衍同款表情:我也是,池妄怎么可能带妹子回来。

  两人停顿了一会儿,默契转身。

  顾安久:洗把脸清醒下再把他叫起来。

  林衍点头:行。

  还没挪步,床上突然动了一下,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发色很浅,头发凌乱,皮肤很白。

  仔细一看,好家伙,五官也很是眼熟。

  顾安久:你掐我一下。

  林衍伸手,毫不留情,相当用力拧了一把。

  好痛。我说敛哥人怎么不见了,居然跑到了妄爷床上。顾安久嚎叫了一声,一脸不可置信,他是有梦游症吗?怎么能从隔壁跑这么远?

  林衍:他这是弃暗投明。

  顾安久:不对,他这是珠胎暗结。

  实在有些吵,苏敛有些烦躁地皱起眉心,想要避开噪音。脑袋往旁边的脖颈处埋进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轻轻蹭了蹭。

  偏偏被子上那条手臂还配合上移,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安抚。

  林衍顾安久:

  是他们瞎了还是瞎了,两个直男怎会如此,这应该是同流合污还是狼狈为奸。

  你们俩在那儿逼逼什么呢?池妄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不耐烦地出声。

  听到声音,顾安久迟钝反应过来,说明来意:啊,是网吧有人闹事。带头的说五分钟你要不出现,就要砸场子。要不是听起来很严重,我也不会大半夜来打扰你 和敛哥的一夜春宵。

  这回好像终于用对了成语,语文没白学。

  滚你的一夜春宵。池妄抹了把脸,慢吞吞坐起身,我现在过去。

  动静太大,苏敛被闹醒,有些发懵地跟着坐起来:怎么了?

  网吧来了人砸场,我去看看,你接着睡。

  三言两语说完,池妄掀开被子,顺着楼梯爬下去,踩上鞋,顺手扯了件外套。

  苏敛反应了一会儿,眉心一跳,莫名想到十二点的占卜结果。

  今日卦象大凶,多半要出事,不能让池妄自己过去。

  我跟你一起。他一秒清醒,翻身下床,利落得和方才那个迷迷糊糊蹭脖颈的苏敛判若两人。

  池妄拉上外套拉链,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要养生么?这都三点了,没事儿,也不差你一个。

  苏敛心中不安越发扩大,坚持道:我一起去。

  敛哥要去就一起呗,别墨迹,五分钟现在已经过去两分钟,再过会儿人家要开始砸电脑,那损失就大了去了。顾安久急得不行,一手抓着一个人往外拉。

  苏敛飞速回宿舍拿了件外套,套在睡衣外面就跟着往外走。只是半夜强行出门,脑子还有些晕晕沉沉。

  几人偷偷摸摸走到楼下,发现大门上了锁,压根儿出不去。

  顾安久不愧是小道消息一流选手,领队绕到了走廊尽头的侧门,一抬一撬,居然还真弄出条缝。

  他两手一拍,无比得意:我就知道这门没锁死,走吧兄弟们,赶紧的。

  凌晨三点的校园,冷清地连猫都睡了,相当清净,只有风扫过树梢的沙沙声。

  第二天是周六,校门口也没了门卫,进出随意。

  几人顺着街道火急火燎往夜色赶,池妄终于逮着空隙问:到底什么情况?

  顾安久舔了舔下嘴唇,解释说:网管都被吓得话都说不清楚,就说有一大哥带了几十个小弟堵在了夜色门口,把客人都挨个赶走清了场子,听上去是要大闹一场。我们这才刚开业,哪儿经得起这种折腾。

  苏敛看了看表,淡淡开口:五分钟早过了,人家就是找个正当理由砸店,显得自己不那么理亏。

  池妄双手插进口袋,点了点头:分析相当到位。

  既然已经动手,大家瞬间默契脚步放慢,遛弯似的,就差手上拎个鸟笼。

  林衍埋头发完一大堆信息,收起手机:果然已经开砸了,我还叫了些其他兄弟一起,万一对方人太多,我们这几个不够打。

  午夜三点,游离街头,孤魂野鬼顾安久打了个哈欠:妄爷,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么?至于吗,大半夜不睡觉来找茬儿。

  池妄侧头和苏敛对视了一眼,默契开口:花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