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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9)(1 / 2)





  池妄按着他的手,低声调侃:你想怎么疯?满场撒欢还是抱着人哭?

  都可能,怕不怕?苏敛狠狠闭了一下眼,把那股酸涩压了回去。

  酷哥发酒疯,我怕死了。池妄挪开酒杯,放到自己面前,那就别喝了,他们在玩游戏,你要不要一起?

  苏敛吐了口气,好像今晚格外好说话:好啊。

  敛哥也来吗?我们在玩石头剪子布,输的喝酒。顾安久冲他伸出一个拳头,胡乱在面前晃来晃去。

  浓重的心情被搅乱,苏敛弯了弯嘴角:你们闹了半天,最后选了这么幼稚的游戏?

  林衍撑着下巴,解释说:最简单的游戏就是最残酷的战局,没什么毛病。

  手指仍然捏着玻璃杯,雾气散了,只剩下一手的水,苏敛无语笑了笑。

  池妄勾着他的肩膀晃了晃,把他从那股悲伤里拽出来,扔进这夜市的吵闹里:来,小苏老师,决战到天亮。

  苏敛侧头,余光看着池妄纤长的睫毛,随意伸手出了个剪刀。

  对面恰好是石头,输了,得罚酒。

  于是伸手碰酒,苏敛感觉手背被温热的掌心包裹住,池妄抢过去,贴着他耳朵说:我替你喝。

  他说话的时候,带着酒味的气息就扫了过来,苏敛慢了一秒,等反应过来,杯子已空。

  手还在池妄的掌心里裹着,就着他的手抬起悬空,喝了个干净。

  妄爷,什么情况啊?兄弟几年就没见你帮人罚酒。一黄毛嚷嚷起哄,看热闹不嫌事大。

  旁边人快速接上:就是,区区一杯啤酒,还用替的么?

  池妄长腿一伸,姿态散漫笑骂道:人家酒量不好,我叫他来的,万一真喝多了我得负责。

  你负责啊,反正早晚都得负责。顾安久喝嗨了胆子也肥了不少,微微眯着眼睛,说得无比暧昧。

  苏敛轻咳了一声,抬眸看向起哄的大家,不服气说:再来。

  剪刀。石头。剪刀。布。布。

  邪门了,不管怎么变化,苏敛都把把稳输,面前已经摆了一小排满满当当的啤酒。

  池妄侧身点了一根烟,夹在指尖烧着过瘾:小苏老师,运气真的太差了,你是想灌死我。

  不要你帮。苏敛抬手拿过一杯,豪迈地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顺着喉咙一路凉到心脏。

  好像就多了这么一杯,大脑就开始犯晕,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眼前的人成了重影。

  听话,别喝了。池妄怕他再乱动,低头捻灭了烟。

  他左手把苏敛的两只手拢住扣在桌面上,轻轻压住,右手一杯一杯的顺过去,那一排杯子瞬间清空。

  苏敛真的听话没动,就任凭他这样扣着,感觉刚才那一声还缠在耳尖儿上,很是熟悉。

  好像是他的池哥在叫他,听话,他会听的。

  见旁边人一动不动,池妄乐了:突然这么乖啊。

  苏敛轻轻地点头,反手抓住了他滚烫的指尖,整个人控制不住往旁边倒,好像失去了支撑,摇摇欲坠。

  顾安久诶了一声,惊讶道:敛哥真醉了?他自己悄咪的喝了几瓶?

  池妄伸手勾住人往怀里带,压在肩膀上,安抚地拍了拍:我都说了他酒量不好,你们还怼着人灌。

  不是,酒不都被你喝了么?顾安久觉得好冤,仰着胖脸叫屈。

  林衍看了眼时间,提醒道:那撤么?苏敛家住得远,送回去也得好一阵。

  撤字还没说出口,被人打断。

  帅哥们,点歌吗?十块钱一首。旁边一挂着吉他的男人探出身子,弯腰问,点一首吧,不贵的。

  苏敛从怀抱中抬起眼,伸手去够他的话筒,低声说:我要唱。

  池妄:

  你真是疯得清新脱俗,很有特色。

  开玩笑开玩笑的,我们不点。顾安久尬笑着招呼人,把他往旁边桌上带,不好意思,朋友喝多了,别理他。

  苏敛抬头盯着池妄的下巴弧度,像是确信这人会答应他的无理要求,再次缓缓重复:我要唱。

  明明还是往常的声音,却因为酒醉染上了一点特别的任性,让人心软。

  顾安久噤声,又小心建议:敛哥,你想好了吗?人很多的。

  苏敛重复第三遍,没了耐心:我要唱。

  唱唱唱。池妄被闹得没办法,抬眼盯着卖艺的大哥,打着商量,给你五十,话筒借我朋友唱两首行不行?

  男人绕着话筒线,饶有兴致问:行,这位帅哥想唱什么?

  像是早已经想过答案,苏敛对答如流:如果是你。

  搜索了半天,男人从手机上抬起眼,疑惑道:有这首歌吗?没找到。

  苏敛从池妄的怀抱里缓缓起身,接过话筒:那就清唱。

  已经接近午夜,正是大排档最热闹的时候,里外都满满当当坐了人。顾安久环顾四周,偷偷抹了一把脸。

  等他敛哥明天清醒的时候,会不会想杀了灌酒的自己。

  内心的打斗小剧场还没演完,苏敛那边已经捏着话筒,开始轻轻唱了起来。

  少年声音清亮温柔,大概因为醉酒,尾音拉得很长,像是在诉说一个久远的故事,但意外的好听。

  我操,敛哥有点儿东西。顾安久情不自禁摸出了手机,对着人开始录影。

  是我们输了,帅哥连醉酒都不会出丑的。黄毛感叹,这把嗓子,牛逼。

  听到歌声,旁边的人已经齐刷刷看了过来,看着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微微曲着长腿,旁若无人的唱歌。

  意气风发,好像又藏了点儿少年的惆怅,一品就感觉意味深长。

  你看着我,微笑着什么都不说。

  当人潮再次躁动以后,拥抱着我。

  苏敛半靠在椅子里,眼睛直勾勾盯着池妄,舍不得挪开那张他看过千百次的脸,有些晃神。

  他想到了很多个场景,跨年那天的烟花,天台上的对话,看月亮的侧脸,穿着西服的模样。

  是他的恋人,苏敛突然很想念他的拥抱,一定很暖。

  听了一会儿,池妄伸手冲男人招了招手,示意过来。

  怕吵到唱歌的人,嗓音压得很低:麻烦吉他借我一下,我给他伴奏。

  如果苏敛明天醒来想起,会觉得尴尬,那就再加上他一个。

  只要两人一起,做什么事情都变得不会那么丢人。

  来,给。男人大方递过去。

  吉他斜放到腿上,池妄微微低头,指尖随意勾了几下弦,很容易找了个合适的和弦配上。

  清澈的少年音加上和谐的吉他声,好像这首歌本来就该如此,像是九月最后一阵晚风,温柔地扫过。细细一听,又让人怅然若失。

  如果是你,你是否也流着泪抚平所有记忆,四季的涟漪。

  最离奇最压抑最爱的散席,只剩下我还在原地。

  塑成一道玻璃,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