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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最卧槽,只有更卧槽(1 / 2)

没有最卧槽,只有更卧槽

恍惚之间,那份生产记录上的签字像是长了刺,刺得年舒连眼睛都疼。

有点愣,有点呆,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签字而已,她眼睛疼什么

他莫锦云每天在文件上签的字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她疼个屁窄

她和云端坐在一盆高大绿植的后面,所以莫锦云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她,而是直接走向另外一边的女人,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孩子病了你也得吃晚餐,不然自己拖垮了怎么照顾孩子孥”

女人温婉一笑,“孩子病了急得不行,都忘了要吃饭这回事了。”

她打开莫锦云递来的包装盒,里面是熬了好几个小时的粥。

香气瞬间扑鼻而来,钻入对面年舒的鼻子里

不对劲。

怎么自己现在不光是眼睛疼,连鼻子都发酸啊

抬头看了一眼小云端头顶的输液瓶,她无比庆幸医生开的只是一个小瓶子。

然后又往绿植的背后挪了挪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被发现。

“很香,”那女人笑得眉眼弯弯,眸中的光如流泻而下的秋水一样,婉约澹澹,让人轻易地能够舒缓下来。

那样的温柔

年舒突然觉得,这玩意儿自己好像没有

可是

为什么没有

不对为什么她要有

年舒被这种有没有的问题弄得有点晕,心里更加不舒服。

对面的莫锦云已经在女人旁边坐了下来,抱起一旁的小男孩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小西瓜今天乖吗”

小家伙顶着西瓜头,眨了眨大眼睛,却不说话,只是看着莫锦云,微微点了一下头。

“扎针疼不疼”

又摇头。

“一会儿带你和妈咪回家,做你喜欢吃的小春卷,好不好”

小西瓜用力点头,却一直不肯说话。

莫锦云揉了揉他的脑袋,“一会儿就回去了,别担心了。”

女人刚才在他和孩子说话的时候就失神地看着他们,听到莫锦云这句话,才微微回了神。秀丽的睫毛上已经沾染了一层密密的水汽

“锦云,你说小西瓜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年舒再粗神经,也能看出来那个叫小西瓜的孩子不对劲

能听懂,却不肯说话。

她见过这样的孩子。

自闭症。

那孩子浓眉大眼,可爱得紧,真是可惜。

“别想多了,先吃饭。”

莫锦云将饭盒旁边的勺子抽出来,递到女人面前,“自己身体好了,才能好好照顾小西瓜。”

“嗯。”

女人接过饭勺,“幸好有你锦云”

“我都在的。放心。”

他温声安慰着,任凭女人将头靠在自己肩膀上,穿着黑色风衣的身形伟岸如山,是那一对母子最大的依靠。

年舒愣愣地眼前的画面,都忘了要回神

那画面很美,却像一根棍子,一点点地插进她心口的地方,有点疼,有点膈应,想伸手去拔出来,可那棍子却越陷越深。

越来越闷。

怀里的小家伙嘤咛了一声,“麻麻,我要嘘嘘哦”

这声音一出来,对面的莫锦云微微一怔。

年舒连忙抱着云端站起来,一大一小的身影,就这么撞入莫锦云的眼里

“你怎么在这里孩子怎么了”

他起身。

“锦云,你们认识”,那个叫书君的女人立刻跟着站了起来,“我来帮忙吧。”

说罢就走到年舒面前,“你好,

tang我叫沈书君。孩子要上厕所是不是我帮你拿药瓶。”

她笑得很有亲和力,眼神也真诚无比,可是

年舒却突然来了火气,“对不起,我不认识他。我自己有手,自己会拿。”

说罢抱着云端,一手吃力地举着药瓶子,转身就走。

远远看去,她的背影就像是个无声抗议的叉子。

还是带了怒意的叉子。

沈书君有些不知所措,“锦云她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她自小遵循规矩,不肯行差踏错一步,不肯得罪任何人,年舒刚才的脸色,让她有些难堪。

莫锦云微微锁住的眉峰却轻轻绽开,唇瓣上勾起一抹潋滟的笑,“没事,你先看着小西瓜,我去看看。”

“嗯。”

莫锦云往洗手间方向走了两步,却又突然顿住脚步,转头,“书君,她叫年舒。”

沈书君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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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认识莫锦云很多年,他从来都是沉稳持重的,哪怕有喜怒,也不会让人看出来。

可刚刚,他提及年舒名字的时候,她却分明从他那幽深如渊的眸潭里,看到了星子一样的辉光。

那是一点即燃的喜悦。

而能够点燃他的星火叫年舒吧

修眉凤眸,瑶鼻樱唇,眼里透着无限的活力,连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这个叫年舒的,可真是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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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内。

年舒将输液瓶挂在一旁的墙壁上,看着小云端嘘嘘好,才把她抱到洗手台上,“要搓一下泡泡吗”

小云端点了点头,接过年舒递来的洗手液,慢吞吞地在手心里搓出一个又一个的泡泡,期间不停地抬头,看年舒。

小眼神里面带了一点点小心翼翼的味道,“麻麻,刚才你为什么说自己不认识巧克力叔叔呀”

年舒手一滑,手中的洗手液掉到台面上,砰了一下。

是啊

干嘛说自己不认识莫锦云啊

好像是因为生气



自己在气什么

难道在气他买粥不给自己带一份

年舒甩了甩头,尽量把自己这个可笑的想法压制了一下。

小云端甩干手上的水,戳了戳年舒的手臂,“麻麻我知道你刚才的表情叫什么哦。”

“什么”

“你刚才说,你不认识巧克力叔叔的时候,你的表情,我明白哦”

“你明白”,年舒看着小家伙,“我自己都还不明白呢。”

“真的”,大脑点点了点,云端扣住年舒的脖子,挂在她身上,“麻麻,你这个叫吃醋。”

吃醋



年舒想笑,这种幼稚男女之间的词语,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

吃醋

吃醋

云端悄悄道,“上次乔花花来找我,我和suer抱在一起摔跤,他看到了就不高兴,脸上也是你这样的表情。”

小家伙顿了顿,继续道,“然后朵朵阿姨告诉我,乔花花就是在吃醋哦”

“真的”

“真的,”小家伙将头点得更凶,对着镜子,“麻麻,我做给你看”

一秒钟,云端本来还带着笑意的脸,刷拉一下就垮了下去,活像一张小扑克牌,人人都欠着她好几百万没还一样。

眼神都快要吃人了。

年舒噗地笑出声来,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人小鬼大”

“麻麻你真的是

在吃醋,相信我哦”,云端眉眼弯弯地笑开来。

“”

年舒将孩子抱紧,往门外走。

吃醋

一辈子不可能

她年舒吃油吃盐吃糖吃酱油,怎么可能会跟个娘们一样吃醋这么娘们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莫名其妙

谁知出了洗手间门口,就看到了醋源莫锦云。

身姿颀长的他立在洗手间门口,不知引来了多少回头率。

此情此景落入眼中,更是添了一把火,年舒气得扭头就走,看也不看他。

“田中教授下午来,我陪你们挂针。”

他声音里带了笑,似乎她生气的样子很好地取悦了他一样。

年舒脚步一顿,面无表情,“在哪个餐厅我自己去。”

然后又狠狠瞪了他一眼,“aa制”

这一瞪,把莫锦云全身的毛孔都瞪得舒爽极了,眼里带着莫名的快慰,“一起。”

小云端趴在年舒的肩膀上,看着受虐了还笑得一脸灿烂的莫锦云,吐了吐舌头怎么跟自己骂乔花花的时候一个样啊

“不用”

年舒狠狠一脚踩在地面上,咬牙往回走,莫锦云却一把扣住她举在半空的药瓶,“太重,你抱着孩子就好。”

“”

受制于人,不得不暂时屈服。

年舒走回原来的座位坐好,莫锦云已经将输液瓶挂在了他们上方,握住小云端手边的管子,“叔叔帮你暖一下,好不好”

“好,”云端笑得开心,趴在莫锦云怀里,不肯起来。

对面的沈书君母子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年舒看着那空出来的座位半晌,没有出声。

“怎么不说话了”

莫锦云将一旁的水杯递到小云端唇边,小口小口地喂着孩子喝水,淡笑地看着年舒。

“跟你没话说。”

她不理会他眼里的揶揄,一个人发闷。

“怎么会没有你一定有问题想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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