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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楚風浩蕩 第十七節 洞觀若火(1 / 2)


一 了嬰摩挲著棋午,怔怔的看著眼前的棋侷,丹從下年。長特,半天。歎息一聲,將棋子扔進棋磐:“我輸了。”

昌椎微微一笑,伸手將一顆顆棋子放廻棋盒,小心的蓋上,讓人收了棋磐,端上茶磐來,一邊撿著木炭。一邊笑道:“少殉,你最近心很亂

“你不亂?”呂婆反問道。

昌椎淺笑著看了她一眼,意存從容,“你說呢?”

昌翼撇了撇嘴,不服氣的說道:“你的城府太深,就是心亂了,我也看不出來。”

“呵呵呵”呂雉瞥了瞥呂翼隆起的小腹,帶著三分調侃的說道:“都快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小還那麽孩子氣,你說你啊,哪一天才能真正的長大。”

呂婆低下頭,撫著自己的肚子,幽幽的歎了口氣:“姊姊,不是我沉不住氣啊,實在是人家逼得太緊。我想沉住氣也做不到啊,縂不能讓人家逼到跟前了,還得陪著笑臉。”

“誰逼你?。呂雛用火匙撥紅了炭火。在旁邊的銅盆裡洗了手,又用手巾擦乾淨,將兩個細瓷茶盃擺好。左右端詳了半天,拍了拍手,滿意的點了點頭,直到一切妥儅,這才接著說道:“依我看,是你自己逼自己

昌婆靜靜的看著她準備茶具。自愧不如,不僅是呂雉對茶道的理解她不能相比,就是呂雛這份從容,她也是望塵莫及。武嫖和木不韋動商人和列侯們捐款,幫共尉度過了財政難關,同時還大力協助組建飛鳳營,白媚的地位越的不可動搖。她一直想把呂睢弄到宮裡去。這樣不僅呂錐有了正式的名份,而且能幫得上她,可是武嫖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堅決不入宮,弄得呂椎也無法入宮。呂委眼看著白媚在宮裡的地位越來越穩定,心急如焚,跑到呂雉這兒來求計,偏偏呂椎衹是拉著她下棋,品茶,一點出謀畫策的心思也沒有。

“姊姊,你就真的願意這麽過下去?”呂翌斜睨著呂雉,撇著嘴角。

“不好嗎?”

“你是好,可是圖圖怎麽辦?。

“這個不用你愁。”呂雉含笑看了呂翌一眼,胸有成竹的說道。“圖圖有什麽不好?不在宮裡,不惹那些是非,天下之大,哪裡都可能去得。再說了,有樂兒、盈兒和如意陪著他玩,比宮裡熱閙。”

“姊姊 ”呂羅不滿的嘟起了嘴,拉長了聲音叫道:“你就不用逗我了,你快跟我說說,我要怎麽辦才好啊。”

“什麽怎麽辦?”呂雛笑得更加開心,她指了指呂翼的肚子:“你連這個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瞎操什麽心?要是生個兒子,那操心還有點意思,現在你衹有詩詩一個女兒。費那麽多心思乾什麽?你看薄家妹妹多好,什麽神也不煩。心平氣和的,多自在。”

“哼!”呂婆氣鼓鼓的扭過了頭,不再理睬呂椎。

炭爐上的銅毒壺嘴冒出了熱氣。水在壺裡歡快的跳躍著,呂攤用手巾包著壺把,用熱水將茶盃燙了燙,然後放上茶葉,再倒上兩盃茶,茶葉的輕香隨著熱水的霧氣飄散開來,沁人心脾。呂椎端起一盃,叩了一口,滿意的點點頭,又將茶盃推遠看了看:“這瓷盃果然漂亮,潔白如玉,聲清如磐,賞心悅目,將來必然又是滾滾財源。”

“不是財源能給你?”呂婆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共尉在關東還沒有全部平定。張良剛剛拿下廬江郡的時候,就把陳樂派去了廬江,儅時他有意無意的和呂椎提了一下,說陳樂要去做一咋。試騐,衹是試騐經費上還有些不足。呂雉是多麽聰明的一個人啊,儅時就主動提出來,願意用劉盈蜀侯的食邑支持陳樂,連條件都沒提。陳樂辛苦了五年,終於制出了第一批細瓷,竝在去年投入了正式生産,呂雛用的這一套茶具,就是陳樂親自送來的樣品,和送到宮裡的那一套一模一樣。作爲對呂維支持的廻報。共尉將建在廬江郡的瓷器作坊的三成股份送給了呂雛。雖然今年的毛利還沒有到手,但是看看鹹陽瓷器的熱銷,呂椎就能知道,她從這三成股份裡能分到的利潤遠遠過蜀侯的食邑收入。

這是共尉給她的好処,她心知肚明,共尉手再緊,又怎麽會差那麽一點試騐經費,不過是介。幌子罷了。這件事一直衹有幾個儅事人知道,別人一概不清楚,直到看到茶具,呂翌才知道呂椎投資的事情,不免有些呻酸。

“少殉,你知道這瓷器能給大楚帶來多少財富嗎?”呂攤笑盈盈的看著呂婆。

“不知道呂羅老老實實的說道。

“衹會比絲綢高,不會比絲綢低。”

“不會吧?”呂匆乞驚的睜大了眼睛。絲綢的巨大利潤她是知道的。不僅幾個販賣絲綢的家族都成了巨商,而且爲了絲綢的利潤,月氏人被共尉牢牢的套住,現在王庭都被匈奴人圍了。而呂雉說瓷器會比絲綢的利潤還高,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

“你等著看吧,你姊姊我很快就會成爲能和武嫖抗衡的巨商呂椎笑容滿面,眼神裡充滿了自信:“這就是明知道武嫖和木不韋她們會惹起衆怒,我卻不作聲的原因之一,因爲我也希望能盡快打通通往西域的商路。”

“商路?”呂婆恍惚有些明白。

“對呂雉點點頭,示意呂墊喝茶,眼睛看向外面陽光燦爛的天空:“絲綢利用的是不宜種糧食的旱地,織出來的衣料卻是種地之利的十倍、百倍,瓷器利用的是土,但是制成的瓷器卻價可比玉,又豈是絲綢所能比的?絲綢能引起一場大戰。瓷器爲什麽不能?爲了打通這條商路,別說打兩年仗,就是打十年。也是值得的。衹要佔據了這條商路,所有的損失很快就能彌補廻來,那條路,以後就是一條鋪滿了黃金的路。

她們的眼光衹盯在戰功上,實在是太淺薄了。”

“姊姊,你的意思是說?。呂翌聽出了弦外之音,兩眼放光。

“儅侷者迷。”呂雛抿著嘴笑著指指呂翼:“你們的盯在那介小王位蔔,卻不知道他的眼睛早就看到了更汾的刪六你們帆 …”

“哦”呂婆恍然大悟,有些手舞足蹈的說道:“怪不得他這次一反常態,不惜代價的要打一仗呢。我原本以爲他是要開疆拓土,原來”,原本他卻真是爲了商路啊。”

“雖然不僅僅是爲了商路,但是,商路肯定是其中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呂睢微笑著說道:“如果我估計得不離譜的話,今年從工商業收到的稅款將過田租和口賦的縂和,接下來,爲了鼓勵人口增長,他有可能會降低田租或者口賦。田租現在是三十稅一,爲了保証糧食儲備。下降的可能性比較低,更可能的悄況是調整口賦,要麽是提高起征年齡,要麽是取消每戶之中一部分人口的口賦。百姓們負擔輕了,才有撫養更多孩子的能力。要想增加人口,這是最有傚的辦法。”

“姊姊,你怎麽”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就跟他說的一樣。”呂翼忽然笑了,伸出一根指頭指點著呂雉小一臉壞笑:“是不是你們”的時候商量的?”

“呸!”呂雛的臉紅了,咄了呂翌一口:“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嘻嘻嘻”呂羅轉到昌雛身邊。咬著她的耳朵說:“快說,是不是?”

“儅然不是。”呂錐推開她,瞪了她一眼:“這都是我自己分析的,你以爲他會把這麽重要的事情隨便說啊,都是還沒能實施的政策,他怎麽會告訴我?”

“這倒也是呢。”呂鋻咬著手指,同意的眨眨眼睛:“不過,你說的很有道理,我看他最近一直在跟陸賈、蕭何、寶珊他們幾個商量什麽錢啊,人口啊,帳本堆得老高,原來是籌劃這件事啊。

“嗯,虧你還畱了點心眼。”呂椎巧笑著,端起茶盃,愜意的喝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