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无力是那么的清晰，挫败感也很强烈。

这让程如雪心中很是难受，“方然，这个是心理障碍，你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你要克服才是。哪怕是回到旧连队，也要想办法克服。这点，我会和你们连队说明，让他们帮助你走出来。”

程如雪也是阅人无数的，她能看出来方然此刻一点斗志都没有了。

他现在就在厌弃他自己和怀疑他自己。

如果不能好好疏导，让他走出这个心结。那么这个好战士就要彻底废了。

程如雪已经粗心了一次，这次绝对不允许她自己再粗心了。

方然却是苦苦的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他这会哪里还想到以后，他这会觉得他很没用，甚至萌生了回去后就打退伍报告的想法。

程如雪有些担心的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在劝。

这会，言语太过苍白。

方然也是听不进去的，还是让他自己想想也好的。

等到心态恢复一些，再针对这点，帮他解开心结才是上策、

程如雪将这件事放在了心里，目光又看向了陈宽等人，“你们呢，可还觉得不服？”

陈宽脸色很是不好看，却依旧不愿意放弃，“这并不是真实救援，这只是一个模拟现场。我还是觉得，因为区区一场模拟就将我们刷掉，这很不公平。”

程如雪本来心情就不太好，听到陈宽这话蓦地冷笑一声，眼神也冷冷看向了他，“区区一场模拟？你特么的可知道为了这场模拟，我们用了多少资金，动用了多少资源和人力？又废了多少心力和脑子？我们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你们最大程度的感受到一个真实的战场。”

“因为这就是我们的日常，就是我们需要经常面对的场面，甚至比这个危险无数倍的场面，我们都要面对过！你看清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狂战，是最尖锐的特种兵精英大队，是战斗在第一线的作战部队。你以为是你家的摇篮，让你无忧无虑成长吗？”

程如雪面色冷极，看向陈宽的目光似是蕴含着万载寒冰，同时身上气势也不在压抑，直接释放开来。

陈宽顶不住她这样的目光和气势压迫，眼神开始闪躲起来。

程如雪却不管那么多，依旧沉声道：“想要在这里成长，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从残酷和鲜血中成长。你若是只看了狂战的辉煌，也只是为了这个而来。那么我会很庆幸，今天你被淘汰了。因为辉煌背后，全部都由鲜血堆积起来的。狂战烈士陵园，每年都会葬入新的队员。那些人，才是真正的狂战人。至于你……”

她不屑的看了陈宽一眼，一字一字说的清晰无比，“你就是给他们提鞋也都不配！”

陈宽被这话说的脸色一白，他霍然抬头看向了程如雪，却看到了一双冰凉又带着嗜血的眸子。

陈宽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程如雪，往日她千娇百媚，慵懒又性感，黄段子一个接一个。

实力也很强，为人却一直都是懒懒的。

为数几次的认真和生气，虽然也见到了与平日不同的锋锐。却也从不曾这么锋芒毕露。

陈宽不敢在和这样的一双眸子接触，头再次偏开，看向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