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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2 / 2)

  柳姨娘入府多日,何曾受过这样的冷言冷语,一双眸子瞬时就沁出泪花来,委委屈屈地挪着脚步往外走,还不时地回头看一眼谢永安,期盼着他能开口叫自己留下,可惜谢永安的心思压根没在她身上,柳姨娘的眉眼可谓是全都抛给了瞎子,只能黯然离开了荣安堂。

  凌氏见谢永安这架势,心知他大抵是有事想跟自己说,虽然心中极瞧不上他的做派,但在外人面前还是给他这个侯府世子留了几分颜面,她挥挥手对褚绣娘道:“你且先回去,把布料册子留在这儿,等回头小七选好了,我差人送到锦绣坊去。”

  褚绣娘忙收拾了东西,带着小徒弟告辞了。

  凌氏又叫丫鬟们领着谢瑶光出去,却不料谢永安竟然摇了摇头,指了指青姗、青雪和青宛这三个在屋里伺候的丫鬟,道:“你们出去,小七留下,出去把门给我关紧了,谁都不许放进来,听到了没有!”

  青姗几人是凌氏身边的丫鬟,素来只听凌氏的吩咐,闻言一水的看向凌氏,谢永安见自己说话不好使,心中的怒气越来越盛,眼珠子都红了起来,“还不快滚!”

  凌氏冲几个丫鬟点点头,示意她们先出去,等到门合上,她才问道,“世子今儿怎么了?怎生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谢永安在靖国公那里受了气不说,还被他好一通教训,此刻见着凌氏也全然没了平日里要捧着她的心思,见桌上放着茶碗,当下拿起来就摔在地上,“还不都是因为你那个好父亲!”

  凌氏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冷眼看着他,“且别说是因为什么事儿,你当着小七的面摔东西,也不怕吓着她!”

  “这能怪我吗!要不是你爹!要不是你爹……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谢永安深吸了两口气,这才坐了下来,“我有个事儿跟你说,长公主这些天正在给小皇帝选妃的事儿你知道吧?我想了想,咱们家小七才情相貌在长安城的大家闺秀中皆属上乘,如若进了宫,定然是椒房的不二人选!我跟父亲商量了一番,想把小七送进宫,侯府的情形你也知道,打从先皇驾崩之后,咱们就没有以前那般受宠……”

  “把小七送进宫?也亏你想的出来!”凌氏听罢这话,心中怒气陡升,“敢情就是因为我爹拒绝这件事,你才在我这儿发火!谢永安,你也不想想,皇宫是什么地方,你把她送进宫是想做什么,卖女求荣吗?我告诉你,不可能!这事儿我绝对不会同意!”

  事实上,从谢永安开口的那一刻,谢瑶光就知道他要说些什么,只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凌氏对这件事的态度,明明娘亲是不同意她进宫的,那么以她和长公主的交情,自己又怎么会被送进宫呢。

  “小七是我女儿,她的事儿我说了算,由不得你同意不同意!”谢永安一甩衣袖,走到谢瑶光身边,这才温言道,“小七,听爹的话,你平日在府里头,你娘常说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等到你进了宫,就没人敢跟你说这些话了,到时候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日子过得比在咱们家快活多了,知道吗?”

  谢瑶光犹记得自己上辈子就是被这番话给诓骗了,只不过那时是谢家已经上下打点好,要将她送进宫时,谢永安把她叫到跟前叮嘱时说的,不过还真托了重生的福,否则她也不可能见到谢永安这样善变的一面,前一刻还对着她娘亲狂风大作,下一刻到了她面前就成了和风细雨,当她完全没听见他们两人刚刚那番话似得!

  凌氏生怕女儿被谢永安哄弄,急忙走过来,拉着谢瑶光的手说道:“别听你爹胡说,一入宫门深似海,那地方可不是好待的,你……”

  凌氏话音未来,忽觉脸上一痛,谢永安反手扇了她一记耳光,喝骂道:“贱人!”

  46.软禁(修)

  第46章软禁

  凌氏嫁入安阳侯府这二十几年来,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安阳侯夫人死得早,她没有过过伺候婆母的小心日子,娘家势大,深受睿宗皇帝宠信,凌氏作为凌家长女,更是受封三品诰命,要是品级,比谢永安还高出几分,这些年在谢家,纵使跟谢永安没了夫妻情分,她也照样过得舒坦无比,就连谢光正同她说话,也是有商有量,客客气气的。

  而谢永安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年少时风流倜傥,生就一副好相貌,又惯会甜言蜜语,凌氏那会儿情窦初开,一颗芳心便被轻易俘了去,成婚之后,两人也是有过几年恩爱日子的,奈何谢永安是个喜新厌旧,不思进取的,凌氏苦劝无果,最后彻底冷了心,可她到底不是一般人家里养出来的人,没有怨怼和愤恨,而是干脆将这个人抛诸脑后,谢永安再窝囊再糊涂,只要她身后站着靖国公府,他就永远要顾着她的面子。

  事实上,不止凌氏一个人这么想,就连安阳侯府的下人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即便是谢永安数月不踏足荣安堂,他们也不敢在夫人面前造次。

  谢永安的这一耳光着实让人始料未及的,尤其是凌氏,捂着吃痛的右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她,那目光中的情绪太过复杂,有愤怒、失望、无奈和隐隐的坚决。

  谢瑶光立时从椅子上挑了下来,小小的身子将凌氏护在身后,一双湛亮的眸子满含怒意,冷冷地瞪着谢永安。

  被女儿瞧得有些不自在,谢永安转开脸,将颤抖着的手收了回来,打出这一巴掌,他自己也有点不敢相信,若不是被气急,他是不可能这样做的,但不可否认,那一耳光扇出去之后,他心底瞬时感觉到一股快意,只是此刻,谢永安说什么也不可能承认,他软了言语,半弯着腰摆出一副慈爱的神情,“小七,爹全都是为了你好,你要听话。”

  谢瑶光嗤笑,“进宫?听话?我可不敢,万一遇上个像你一样打女人的该怎么办?”像萧景泽那样温和的人自然不会同弱质女流动手,她说这话不过是为了刺他几句。

  果不然,谢永安被这几句暗讽说的浑身难受,却仍是耐下性子劝解道:“你入了宫,家里头给你使使劲,把你拱到皇后的位子上去,母仪天下,谁敢动你!”

  谢瑶光听到这话颇觉好笑,瞧瞧她爹这话说的,好像皇帝的后宫是自家宅院一般,说封哪个就封哪个,就连皇后的位子也是囊中之物一般,得亏了这处只有他们几个人,不然这话传了出去,整个安阳侯府也难好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