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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崽又在胡作非为第59节(1 / 2)





  牧风眠心里很不是滋味,夹杂着一股烦躁在其中,也不知道在烦什么。

  其后的路程就看不到宴星稚了,仙盟也不知道是勤俭还是穷得可怜,二十人挤在一辆仙车上,人贴着人,耳边又都是聒噪的交谈声。

  更要命的是他附身的视角话实在是太多了,从上车那一刻开始就没听过,一直在说。

  牧风眠感觉相当不适。

  不过还是能听到一点有用信息的。

  无妄海也叫天海,位于妖界和仙界的交界之处,上头架着一座巨桥,连接着两界。

  无妄海有着蓝天一样的颜色,阳光一照便波光粼粼,从外表看是极为壮丽的景观,实则深不可测,危险丛丛,一不小心就会丧命其中。

  海中藏着不知道有多少秘境,但多年来那些秘境都呈封闭状态,只要不去触碰就不会陷在其中,尚是安全的。

  近来却有一处秘境发生异动,就在巨桥的正中央位置,返世从那里经过的人皆被卷进秘境之中,尚无人能出,事情传递给仙盟的时候,已经被卷进去百余人。

  妖界和仙界便共同派出一批人前往无妄海处理。

  只是这次没人想到,宴星稚也在其中。

  仙盟的成员等级是按能力分的,原本最高级只有甲级,但是后来因为宴星稚的加入,她的杀伤力太大,不可控性太强,解决任务的速度又出奇的快,甲级的成员与她相差甚远,最后又破例分出了个上甲级给宴星稚。

  有她在的任务,要么就是极其凶险,要么就是十拿九稳。

  所以听说她也在,妖界来的人也都非常兴奋。

  宴星稚是最早到的,无妄海的边上种了很多花树,开得都是白色的大花,宴星稚一身雪白衣裙站在其中不大明显。

  牧风眠的视角人下车之后,头左扭右扭,就是没找到她的位置,但牧风眠只一眼就看见了,每次视角从她身上晃过,他都能锁定她的位置。

  牧风眠想暴起把这个又聒噪又眼瞎的人狠狠打一顿。

  人员集结之后,宴星稚一言不发地走在前头,金色的耳饰偶尔被风得从墨发中翻到后面来。她不跟任何人交流,也没有任何人敢去攀谈。走到桥中央的位置与妖界来的人汇合,队伍壮大,从二十多变成四十多。

  众人站在桥中,由那个大胡子拿出一个传位法器,将所有人拢在其中,一同传去了无妄海中,那个秘境的位置。

  随着一阵天摇地晃,等视线再清晰的时候,所有人就已经进入了秘境。

  接下来发生的事,是牧风眠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

  这个秘境是在一座山谷之中,草木都很茂盛,放眼望去满眼的绿色,隐约能看见起伏的山谷走势,如一条蜿蜒盘卧在云雾和绿林之中的巨龙。

  起初的时候,所有人都万分警惕,时刻注意着四周的风吹草动,生怕有什么危险在其中,就这样绷着神经在山谷中走了一个时辰,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里非常干净,充满着灵气,没有一丝邪祟气息。

  不少人都已卸下警惕,逐渐有些散漫。

  让牧风眠感到烦躁的是,他的视角里很少看到宴星稚,基本上都是一晃而过。偶尔看到她站在树下抬头看,或者停在一株花前弯腰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精致而冷漠,从发丝到脚指头都写着“生人勿进”四个字。

  她平时面上的表情并不冷漠,这会儿只是因为心情不爽才臭着脸。

  她总是与队伍隔着一段距离,不愿让任何人近身。

  走了两个时辰之久,所有人的脸上都出现了疲态,这山谷仿佛走不到尽头,他们开始寻找阵法之类的东西,破解秘境。

  但这里就像是一处无人来过的地方,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循。

  有些人已经开始按捺不住,说话间都染上急躁之色,宴星稚却依旧沉着脸,不发一言。

  大半日过去,大胡子见众人都累了,便宣布暂时停下休息。所有人都坐在树边或者石头上,也没有了来时的兴致,说话的声响稀稀疏疏。

  宴星稚坐在了树上,茂密的树叶遮住她的身形,只露出一条垂下来的腿,慢悠悠地左右晃着。

  视角只在上面晃了一下,就再没抬起过。

  牧风眠快要被气死了,恨不得立马出去掐着尹祺的脖子,咆哮着问他为什么要选这个人当视角!

  正当众人气氛低迷时,忽然有一个人拨开高大的草丛走出来,响亮地喊了一声:“二毛子!”

  所有人都被惊了一下,同时抬头看去。

  来人像是一个凡间的老头,身量不高,背弯曲着,皮肤是常年农作的粗糙黝黑,脸上是憨厚的笑容,对着其中一人走去,张开双臂亲切道:“二毛子,我的乖孙!”

  这一幕实在是太过诡异,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而那个被叫做二毛子的人却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恐惧之色,像是吓破胆一样瘫坐在地上,看着老头靠近,便疯狂地往后挪动着,发出惨烈的叫喊:“你别过来——!”

  忽而树叶一响,宴星稚从枝头跳下来稳稳落地,站起身时问情已经握在手中,化作一柄长剑,泛着凛冽的杀意,似乎将空中的风都染上蓬勃战意。

  “散开!”她眼睛盯着那老头,向周围的人命令道。

  众人终于反应过来,赶忙爬起来散开。

  就见那老头忽然面色一变,慈祥的笑容消失,身上黝黑的皮出现裂痕,露出血一般的颜色,他的手臂猛地伸长,生出庞大的利爪,皮肤上长出黑灰的兽毛,狰狞的长大嘴巴,獠牙暴涨,发出刺耳的吼叫。

  吼声还没落下,就见雪白的身影一动,问情的光芒一闪而过,那兽毛还没完全长出来的头颅就被齐颈尽断,喷出腥臭黏稠的血液,头颅掉在地上。

  前后不到一句话的时间,就死了。

  她收了问情,冷漠地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无用。”

  四周立即响起此起彼伏的赞叹声,围着宴星稚一句接一句的夸着,可她并不受用,眉眼始终沉着,情绪不高。

  “那是我爷爷。”被唤作二毛子的人对众人道:“当年他就是站在村口这样唤我,我平日与爷爷最亲近,但那日不知道为什么,他一遍遍叫我,我就是没有应声,也没有过去,后来他变成这模样,把村子里的人杀光了,只有我躲在沟里,逃过一劫。”

  “他死了有五百多年了,自飞升之后我再也没有梦到过他,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