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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 / 2)

  您最忠诚的镜岛电影节主办方

  feb什么时候也搞起电影技术来了?一旁的聂明读完请柬上的内容,拿起录像带看了看,还送了个录像带。

  估计是电影节的样片吧。姜霁北看着那张请柬,蹙了蹙眉尖。

  他从未听闻过半点关于这个所谓镜岛电影节的消息。feb竟然不声不响地在南亚包了一座岛,搞起了虚拟现实装置。

  姜霁北把录像带放入全息投影仪中,自动感应窗帘缓缓闭合起来,室内灯光也随之熄灭。

  微弱的光线亮起,电影开始投屏并自动播放起来。

  这是一部重口味的限制级恐怖电影,主角一家被杀人狂盯上,迫不得已开启了逃亡。

  片中的杀人狂一直戴着一张逼真的骷髅面具,没有露过脸,因其身穿血红色斗篷、手持镰刀的形象被主角称为死神。

  剧情虽然俗套,但特效十分逼真。

  伴随着立体环绕的阴森音效和演员的惨叫声,大片血浆投影朝着他们的脸铺天盖地砸过来,倒还真有那么几分骇人。

  姜霁北看得心不在焉,他窝在沙发上,伸手把玩起挂在脖子上的项链。

  项链是很普通的银链,悬挂的坠饰是一个灯泡形状的透明小挂坠,里面封着一张破损的芯片。

  旁边的聂明觉察出了他的不耐,转头问:不看了?那这电影节你还去吗?

  样片质量不高,估计技术也还没到位,去了也是白去。

  姜霁北站起身,正要离开客厅,余光瞥见影片里的死神忽然伸手摘下了骷髅面具,露出了脸。

  只一眼,他便僵在原地,脑子轰地炸了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他?!

  原本瘫坐在沙发上的聂明站了起来,震惊地喊出一个名字:池闲?!

  姜霁北猛地冲到全息投影前,盯着那张熟悉的脸,浑身不自觉地发起抖来。

  投影里的年轻男人身穿一件宽大的暗红色斗篷,左手拿着刚摘下来的骷髅面具,右手垂在身侧,提着一把正在滴血的镰刀。

  他的半张脸有着英俊的容貌,而另外半张脸却腐烂成森森白骨,骨缝中生长出缠绕的荆棘蔷薇。

  凄美,且令人毛骨悚然。

  姜霁北迟疑地伸出手,却在即将触及对方的时候扑了个空。

  他愣愣地看了自己的指尖一眼,又抬起头。

  年轻的死神站在原地,对姜霁北勾起僵硬的嘴角,半张惨白英俊的脸上浮现出诡谲阴森的笑容。

  这个演员长得好像池闲。不,这简直就是成年后的池闲。聂明用冰冷的机械手指摸着下巴,端详着这张面孔,如果池闲没死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闭嘴,忐忑地看向姜霁北。

  姜霁北没说话,他伸出左手,用力按住了自己不停颤抖的右手手腕。

  是他。就是池闲。

  哪怕只有半张脸,他也能一眼认出来。

  七年前,姜霁北的电影获奖那天,十七岁的池闲在前往颁奖典礼的路上遭遇了一场自杀式爆炸袭击。

  事故现场无比惨烈,整条国道03618路被爆炸摧毁,到处都是烧焦的废墟和散落的残肢断臂。

  聂明在这场事故中失去了自己的左臂,而同行的池闲葬身火海,尸骨无存。

  警方搜索了整整七天,最终只找到了池闲的部分人体组织和植入体内的身份芯片。

  他们把芯片交给姜霁北,随后宣布了池闲的死亡。

  过了一会儿,姜霁北冷静下来。

  我改变主意了。他揉了揉眉心,电影节,我要去。

  可这酸雨聂明一愣,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个人吧?他不可能是池闲啊,你知道的,池闲已经死了啊。

  虽然他也觉得这个演员简直跟池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池闲根本不可能生还。

  姜霁北没回答。

  他拿起请柬,垂眸看着上面的文字。

  聂明犹豫了一下,接着劝:他早就被炸得粉身碎骨,别说你找了七年都没找到,就算找到了一点残骸,又能怎样?

  姜霁北捏紧手里的请柬。

  他转过头,望向雨中沉默着林立的高楼群,有些难过地微笑起来。

  哪怕只有一片,他的骸骨也理应归我。

  我只想喝掉他的骨灰,让死神再也无法将他从我身体中剥离。

  第2章 活嫁鬼(1)

  出发前夕,姜霁北派人进行了调查,然而反馈甚少。

  有限的资料显示,镜岛是一座四面临海的人造岛,位于南亚孟加拉湾海域,实际拥有者是财阀feb。

  奇怪的是,这座岛的坐标从未出现在国际通用的地图上过。

  就连所谓的电影节也完全查不到任何信息,请柬中提到的虚拟现实体验装置技术更是闻所未闻至少目前还没有人研发成功,包括姜霁北最近正在投资的技术产业。

  不过,在这个科技高于生活的赛博朋克时代,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从三十年前开始,整个亚洲大陆的政治和舆论逐步被一个名为februus的财阀集团干预。

  feb的触手延伸到了整个亚洲的所有支柱产业,严重影响了各个国家的经济发展情况,媒体沦为了财阀的喉舌。

  有权势者住在成百上千层的摩天大楼里,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随意俯瞰光污染严重的灰色城市。他们只手遮天,翻云覆雨。

  普通人则支付着高昂的房租,与家人挤在棺材一样寸步难行的格子间里,在资本的压迫下透支自己的生命,去完成超负荷的高强度工作,活得像低贱的蝼蚁。

  随着贫富差距不断拉大,阶级矛盾变得前所未有地尖锐。

  几年前,各国政府与feb的矛盾终于爆发,使得这个本就摇摇欲坠的社会更加动荡。

  就像现在,姜霁北的私人飞机从一辆悬浮列车窗外经过,列车里挤满了来参加电影节的普通人。

  除了各界名流,主办方也给大量的普通人派发了请柬,并且非常体恤地提供了一张电影节专属列车的免费车票。

  那些普通人贴着玻璃窗,用艳羡的目光仰望着从窗外驶过的一架架私人飞机。

  飞机着陆后,姜霁北撑开一把黑伞,从舱门跳下去。

  他还没来得及好好打量附近的环境,眼前就突然出现了一个蓝色的电子色块。

  姜霁北一愣,正要伸手揉眼,下一秒,色块迅速放大,铺天盖地地将他笼罩起来。

  伴随着脑中突然传来的剧烈疼痛,姜霁北瞬间失去了意识。

  *

  姜霁北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

  周围的空气有些稀薄,他觉得缺氧,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逼仄狭窄的空间里。

  是棺材?

  姜霁北屈起胳膊,伸出手试探地贴了贴四周,果然触碰到了粗糙的木板。

  他稍微一使劲,就把压在上头的盖板推开了一条缝,顷刻间,新鲜的空气和幽暗的光线全部泻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