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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我,麻木了。张三寺摊开双臂,宣布道。

  头颅、左臂、躯干姜霁北蹙眉,接下来该不会是右臂和双腿吧?

  拼凑起来就是一个人。池闲说,看看这些死者有没有什么共同特征。

  池闲的后半句话让韦业神色大变:哎呀,他们、他们都是我老爹年轻时候的那帮人

  是吗?覃斯文冷静地总结线索,包括韦老四在内,目前死掉的人平均年龄都在五十岁以上,年轻时都是村里臭名昭著的流氓地痞。

  阿弟你也不能这样讲韦业一时间接受不了。

  老表,他们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姜霁北看向韦业,用诱导的语气询问,或者触犯过什么禁忌?

  得罪人是得罪过不少但是都是自己村里头的人。韦业面色迟疑,禁忌没有的。

  他们是不是很爱吃干锅蟆拐?池闲突然问。

  啊?韦业一愣,我爸是爱吃,但是村里头没谁家不吃的啊我们村从来都没有讲吃蟆拐是禁忌。

  我觉得这不至于。姜霁北看了池闲一眼,应该有别的共同点。

  池闲不置可否。

  老表,我跟你讲过,我有阴阳眼。覃斯文忍不住了,他站起来,神情凛然地盯着韦业,你们家有什么,我都看得见。

  姜霁北望了一眼覃斯文的眼睛,并没有出现重瞳。

  嚯,原来覃斯文也会使诈。

  他挑了挑眉,顺着覃斯文的话头一阵乱唬:老天爷让我们外头人来这里,怕是你们村都有问题哦。

  张三寺也嗷了一嗓子:一开始说死得冤,咋回事啊?

  池闲也站起来,走到韦业的另一侧。

  他的声音低沉冷漠,眸子闪着令人惊心动魄的冷光: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副本的死法平平无奇(滑稽ovo

  第37章 上路(8)

  面对池闲的质问, 韦业本来就黑黄的脸色又多了一层蜡黄。

  他哆嗦着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村民的急呼拯救了他:哎呀!死火了!八姨的电话打不通啊!韦业,你不是喊人送她去找她师父了吗?

  她电话打不通?韦业一个激灵, 回过神来, 那送她去的人呢?

  也打不通!他家里头的人讲他没回过家!按理来讲早该送到回来了啊!

  真的是怪事了韦业喃喃自语。

  够鬼邪门了!那村民目光焦急地在姜霁北等人里搜寻了一圈,最终视线落到韦一心脸上,韦一心你在啊!快点快点!跟我过去做法事先!

  哦哦晓得了, 马上就来。韦一心赶紧转身去拿自己的行头。

  别的村民喊起来:你莫急嘛!做法事也要讲先来后到的, 谁先死谁先做!韦一心你去路边给韦明做先!

  哎呀行行行!韦一心快去快去!这个村民无奈地摆手。

  村子里还是非常迷信的, 这两日频频死人, 八姨又联系不上,只能先让徒弟韦一心顶上了。

  韦一心背着他的铜锣铃铛黄符纸, 到处做法事, 忙得焦头烂额。

  他只有十四五岁,个头不高, 营养不良, 看起来瘦瘦小小的,背着一个巨大的背包,左右手还各拎着两袋沉甸甸的东西,吃力得不行。

  我们跟你一起去吧。见韦一心这么辛苦,姜霁北主动开口道, 你一个小孩哪里忙得过来。

  姜霁北话音刚落,池闲已经主动上前,从少年手中接过两个沉重的袋子。

  身上的负重蓦地被抽走了一半,韦一心感激地看着他们,两只涨鼓鼓的眼睛闪烁着感动的光泽:陈寂阿哥,顾池阿哥, 谢谢你们村里头的人从来都不会帮我忙的。

  也让我们这些外乡人开开眼界,姜霁北笑道,看看你们法师是怎么做法的。

  韦一心领着他们来到光头韦明被割掉头颅的路边。

  这里也被村民用高压水枪清洗过,但路面上同样留下了一条淡淡的痕迹。

  八姨说,我们这个村以前风水蛮好的。韦一心一边布置场地,一边跟姜霁北唠嗑,但是不晓得从哪一年开始,村里的风水就越来越差了,好像是跟什么犯冲了。

  你八姨很灵吗?你们村里的人看起来都很信她。姜霁北问。

  当然啦,八姨是我们这块最有名的法师。韦一心说。

  既是如此,姜霁北便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那你们这里就没有别的法师了吗?

  韦一心倒是认真地想了想,才回答说:有是有的,他们法力不如八姨,不过收得便宜,有些人请不起八姨,就会请他们。

  原来法师也搞行业垄断呢。

  姜霁北先是笑了一声,随即敛住笑容,轻声问:你八姨这么灵,那她有没有算出来,这两天会死这么多人?

  听到姜霁北的话,韦一心一愣。

  还是说,她算出来了,所以自己先跑路了?池闲在旁边面不改色地补刀。

  韦一心还是个孩子,也不是圆滑的性格,面对他们两个的质问,一时间面露尴尬。

  他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回答。

  姜霁北又笑了起来,用温和的语气说:瞧我们,干吗跟小孩聊这么严肃的话题。阿弟,你跟着八姨学了多久了?

  见他主动缓解尴尬,韦一心明显松了口气:从我懂事起就一直跟着她了。

  哇,那好久了哦。姜霁北用惊讶的口吻说,那你一定跟她学了很多吧?

  没想到,韦一心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姜霁北立刻意识到,他有什么秘密要跟自己说。

  确认近处没有其他人之后,韦一心凑近姜霁北,压低声音:陈寂阿哥,我实话跟你讲,其实她教我的东西不多,都是一些最基本的皮毛。

  哦?怎么说呢?姜霁北饶有兴趣地挑了下眉,与池闲对视了一眼,继续引导韦一心。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韦一心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恐怖的面容展现出一种奇异的表情,一时间让人琢磨不透。

  姜霁北装模作样地叹了叹:小小年纪,看得还挺通透。

  面对他的恭维,韦一心却转头继续布置起场地来,语气变得不咸不淡:没有爹妈的孩子就得学会看人脸色。

  姜霁北微微蹙眉。

  这韦一心还真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说他是小孩,他在某些方面言辞又犀利得令人咋舌。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在池闲脸上看到了同样的神情。

  池闲忽然问:她为什么逼你吃蟆拐?

  没想到话题又绕回去了。

  韦一心的身形一僵:不是蟆拐的问题,八姨只是不喜欢我不听她的话,换作狗肉也是一样的,她老讲我不孝顺,她想要我孝顺。

  池闲静静地盯着他,继续关于蟆拐的话题:那你为什么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