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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2)(1 / 2)





  租客们都到齐了吗?姜霁北问。

  应该基本都在了。池闲回答他,除了507的。

  我们要不要把507放出来啊?阿垚搓了搓鼻子,要是他们的窗子被砸穿了,怪物顺着红雾进去,他们却因为门被封死而出不来,我们岂不是害了他们?

  我和他们联系过了,他们没事,窗子好着呢。姜霁北看了一眼手机。

  曹胜点了点人头,现在聚集在房东家的幸存者一共十八个。

  这个公寓是无法藏身了,谁也没想到这阵冰雹会这么大。他说,如果没有红雾,天一亮我们就出发去学校。

  池闲开始在屋子里进进出出。

  不一会儿,他在茶几上放好了提供给众人的食物和水。

  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看,池闲解释了一句:这是明天的早餐。

  忽然,有人低呼一声:卡斯托尔在群里说话了!他说,他说

  姜霁北立刻打开群聊。

  卡斯托尔:顾池是怪物。

  看到这条消息,姜霁北勾了勾唇角。

  他抬起眸,意味不明地看了池闲一眼。

  池闲也在看手机,脸上的表情没有半分变化,仿佛被指责的人并不是自己。

  在座众人也看向池闲。

  这次他们不像上次怀疑苏安那样惊慌,而是用审视的目光把池闲来来回回地扫了几遍。

  只有曹胜的眼神锐利得像两把尖刀。

  沉默半晌,一个胆子大的男性开口了,语气略带犹豫:你真是怪物?

  面对雪中送炭的恩人,他虽然不信卡斯托尔的鬼话,但更担心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

  就在气氛紧张之时,砰的一声脆响把大家吓了一跳。

  他们惊慌失措地转头一看,原来是坐在角落里的猫猫头掰开了饮料拉环。

  这个光头男跑路居然不忘捎上一罐汽水,这会儿正拿着易拉罐直挺挺地往嘴里倒。

  猫猫头的喉咙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一罐汽水活生生地被他喝出了伏特加的滋味。

  喝完汽水,他一抹嘴:怪物年年有,今天他来当,明天

  明天我来当。阿垚捧得一手好哏。

  猫猫头咳了一下,喉咙里冒出低低的笑声。

  他转头与阿垚对视,沉默一会儿,两人不约而同地咧开嘴角放声大笑。

  呼呼呼哈哈哈哈哈

  哈哈啊哈哈啊哈哈

  两人笑得很刻意,甚至可以说是在相互尬笑。

  但在他们的带领下,部分人也跟着扬起嘴角。

  原本凝重的气氛变得轻松了一些。

  理那斯卡特干什么,对不对,对不对猫猫头伸手去拍池闲的背,仿佛在拍西瓜一样啪啪啪啪,顾池老弟在红雾中来来回回几轮了,真是怪物,我们还有命?

  没有命没有命。阿垚在旁边附和。

  曹胜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往沙发角落缩了缩。

  姜霁北坐在沙发另一头,见猫猫头和阿垚试图调节气氛,觉得这简直是一个世界奇观。

  对吧,曹胜?猫猫头可不看曹胜的脸色,张口就把他扯进了话题里,他怎么可能是怪物?

  他是不是怪物我不知道,曹胜也不给猫猫头面子,但明天我要先去学校探路,他不能跟着我。

  猫猫头的笑瞬间哑火,连带着阿垚也笑不出来了。

  姜霁北留意着曹胜的神色,时刻准备着阻止他和池闲打起来。

  屋里的气氛凝固了一瞬。

  一直没说话的池闲平静地开口:知道了,我留在最后一批走,你大可放心。

  见两个主要战斗力突然相互阴阳怪气,其他租客屁都不敢放一个,恨不得把自己缩成蚕宝宝。

  就这样决定好了,大家好好休息。卡斯托尔的消息别回,让他自己跳。姜霁北一锤定音,结束了这个话题。

  在晃动的烛光中,众人互相偎依着,挨过了后半夜。

  冰雹在天亮的时候才停下。

  姜霁北添了件衣服,开门刚吸了口冷风,就看见了满院子的冰疙瘩。

  昨晚走得匆忙,没有细看,这时他才发现,这些冰雹不是圆润的球形,而是长得和海胆一样,球上布满了粗厚的冰锥。

  这哪是下冰雹?分明是天上下流星锤来了。

  姜霁北一边往公寓背面绕,一边给猪肚鸡发消息:窗可还好?

  猪肚鸡跟住在手机里似的,瞬间回复了一条消息:好得很。

  姜霁北这时也绕到了公寓背后,他抬头往上望,507的窗户平整地反射出一片天光,果真如猪肚鸡所说,完好无损。

  其他的窗子都破了,他们还真是撞了大运。

  等他绕回公寓前,就看到曹胜带着几个人立在院子里的面包车前,那张惆怅的倭瓜脸越来越生动,甚至让姜霁北产生了拍照纪念的想法。

  曹胜已经确认好了随行人选,但交通工具看起来出了问题。

  姜霁北走近一看,发现面包车的前挡风玻璃上布满了蛛网状的裂纹。

  裂纹分为几个大块,每一块的中心都淌着水,有一处中心被砸得最重,冰雹甚至砸穿了玻璃,微微镶进了车窗里。

  曹胜一伸手,就把冰雹扯了出来,连带出一小撮碎玻璃碴。

  他扔掉冰雹,看着不但布满裂纹,还破了一个洞的挡风玻璃,面带痛苦地抹了一把脸:唉

  虽然是普通面包车,但挡风玻璃的工业技艺竟然没有落下。

  姜霁北伸手推了推挡风玻璃,发现它纹丝不动,他又看了看被砸穿的小洞,确认这是一款抗击打能力极强的夹层的钢化玻璃。

  曹胜明显也了解这一点:我去找透明胶把洞补上。

  池闲适时地走到曹胜身边,把一卷透明胶放在车盖上:事不宜迟。

  曹胜看了池闲一眼,眼含戒备。

  池闲收到了他的目光,却没有在意,像没事人一样转头就走。

  简单地加固了车窗后,曹胜对猫猫头交代几句,带着阿垚和三个男人上了车。

  我们先走啦!阿垚按下车窗,摇着上臂对姜霁北等人道别,语气欢快得如同去郊游。

  池闲也带着剩余几人清理掉原本堵住院门的路障,把摞起来的自行车和电瓶车挪到一旁。

  他取下缠绕在铁门上的铁丝,把吱呀吱呀乱喊的大门拉出一道可供面包车驶出的缝。

  面包车缓缓起步,阿垚还扒在车窗上摇动着手臂:拜拜拜拜

  车内的人奋力把他往窗里拽。

  下一秒,阿垚欢快的语气转变为惊恐。

  他的手臂僵在半空中,好不容易才并起手指,向众人比出一个看的手势。

  站在门口送别的租客顺着他指的方向齐齐转过头,发出惊讶的呼声:红雾?!

  后山上的红雾来得又快又急,像海啸一般,瞬间吞没了整个公寓。

  曹胜猛地一踩刹车,面包车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后半边屁股飞上了天:下车躲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