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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8)(2 / 2)


  姜霁北皱起眉:现在岛外的情况怎么样了?

  猪肚鸡曾经说过, 他们的任务之一, 就是要将岛外的远程部队带到岛上,摧毁岛屿上面的能源系统。

  她这次离岛,正是为了将池闲给她的岛屿地形图和其他信息传递出去。

  从我掌握的情报来看, 双方暂时停止了相互射击,均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池闲看向姜霁北, feb现在的主要精力都集中在战场上,相对的,岛上的防御会松懈一些,所以那边可能想乘这个机会过来。

  他们能平安上岛吗?姜霁北盯着屏幕上被详细标注了坐标的移动红点。

  有时候圆点会从海图上隐去, 但每当它们消失的时候,海图上就会出现不同直径的扫射纹,随后将圆点再度标注出来feb经营在大陆架上密密麻麻各式各样的监测装置让来者无处遁形。

  它们甚至注明了圆点们的航行时速,并预测出他们的登陆时间。

  见池闲不答,姜霁北不死心地问:猪肚鸡离开时没有被发现,对吧?

  池闲看了姜霁北一眼,用无奈的眼神回答了他的问题。

  见状,姜霁北基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岛上出现了训练有素的逃脱者,防御的精度与密度必然会随之升级。

  姜霁北叹了口气,走到窗边,隔着落地窗望向外面。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落地窗,那是一块通过监控镜头显示岛上陆地情况的电子屏。

  岛内风平浪静,地面上的行人似乎并未受到影响。

  办公桌上的投影里,蓝色的圆点在码头处出现,快速向红点处移动。

  他们可能要上浮了。池闲认真地观察着面板,向姜霁北转述实时讯息,海底的声呐全部开始了运作,正在不断敲击他们。

  不能待在海底吗?姜霁北回头。

  池闲摇头:不能,你想象一下自己处于不断被敲击的罐头里的场景,那就是他们的处境。

  姜霁北正要说话,就突然感觉到,脚下的地面似乎发生了轻微的晃动。

  但只有一瞬间,迅速得仿佛刚才只是他的错觉。

  意识到不对劲,他立刻回到池闲身边:刚才那是?

  是开火的动静,他们正在反击,对声波武器发射了一串爆破弹。池闲解释,余波传回岛上,我们只能感受到轻微的震动。

  姜霁北看着投影里复杂的数据,只能看明白蓝点距红点越来越近。

  池闲皱着眉,眼中没有半分希冀。

  被发现就等于被摧毁,这是海战的常态。如果是配置了立体防御机能的大部队还好他轻声对姜霁北解释道,突袭性质的小队就没那么好运了。

  姜霁北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投影。

  不安和焦虑的情绪在沉默中蔓延。

  投影之上,红点们的竖轴坐标从负数慢慢归零。

  他们的航行时速则快速改变,从近百公里每小时变成了与洋流相同的速度。

  姜霁北问: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将计就计地投降,不抵抗了?

  不。池闲盯着控制面板,眉头忽然皱起,是定向次声波,他们可能全部阵亡了。

  姜霁北猛地睁大眼睛:什么?!

  他料想先遣部队可能会将计就计地被俘虏上岛,但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落得全军覆没的结局。

  蓝点接触到随波逐流的红点,发射了正在实时观察的信号。

  池闲表情凝重,搭在工作台上的双手紧握成拳,用力得手臂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他低低地出了口气,蓦地松开拳头,继续操作控制面板:好了,现在可以观察现场了。

  很快,一幅画面跳到了投影上。

  姜霁北看到,刷有feb图标的舰艇甲板上,身穿黑衣,头戴蓝色透明护目镜的守卫正往艇上吊着一具又一具的身体。

  那些身体主人的灵魂已经离开了大海。

  只有一个人是例外。

  一个女人被押上甲板,摁跪在地。

  她垂着脑袋,头发乱糟糟地散了下来,手上戴着电子机械手铐,模样看起来狼狈不堪。

  尽管被迫跪在地上,女人的背脊却倔强地挺直着。

  她似乎受了内伤,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身后,两把长。枪正顶着她的后脑勺。

  几秒后,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出现在女人面前,并停下脚步。

  看到来人,姜霁北心中一凛。

  画面里的女人也看到了停在自己面前的这双皮鞋。

  她缓缓抬起头。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女人抬起头来的那一瞬间,熟悉的面孔和不屈的眼神还是让姜霁北浑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冷却。

  是猪肚鸡!她与先遣部队一起回来了!

  而那双黑色皮鞋的主人,有着一脸恐怖的烧伤瘢痕。

  阮杜兰盯着猪肚鸡看了几秒,忽然咧开嘴,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他朝守卫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守卫立刻拽了猪肚鸡一把,呵斥一声,押着她进入船舱。

  之后又是平静到冷血的吊尸体画面。

  尽管只有短短十几秒,但这一幕却比姜霁北在这场电影节里参与过的任何一场电影都要令他更胆战心惊。

  猪肚鸡没有死,这是好事。

  但阮杜兰冲她笑了,这其中的意味让人细思恐极。

  你能猜到姓阮的要对她做什么吗?姜霁北目光停留在屏幕上,声音低低地问。

  多半带回去做人体实验。池闲的声音很干涩,答得于心不忍。

  他们都不敢想象猪肚鸡接下来要面临什么。

  半晌,姜霁北艰难地开口:比如说?

  feb不稀罕低级的人体实验,他们在几十年前就已经玩够了,研究透了。所以她可能不会遭受太多**上的痛苦。

  但会遭受精神上的折磨?姜霁北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稳,他想起了试验基地里头盔一样的脑部探测仪,还有那些崩溃的体验者。

  池闲没有说话。

  他沉默地点了点头。

  姜霁北闭上眼睛,在心里上万次地诅咒着。

  该死的feb,作恶多端的feb,这个财阀集团的首脑和中高层应该带着他们的杀人装置一起下地狱。

  如果这个时候去找阮杜兰,一定会直接暴露身份吧?他闭上眼睛,伸手揉了揉眉心,飞快地在脑海里思索起有什么可以救人的方法。

  没想到,池闲却说:不,如果这个时候什么也不做,反而更容易引起怀疑。

  姜霁北蓦地睁开眼,有些意外地看他。

  在义父面前,我的身份只有一层,那就是行动处安插在feb的秘密情报员,在他的利用下,傻乎乎地向feb传递政府信息。池闲向姜霁北解释道,理论上他并不知道我早就知道他叛变的事实,并跳过了他,直接与行动处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