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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洛西汀(5)(1 / 2)





  陈嘉措告诉她,学校的游泳池是两米深的。

  一米五的深度那是初中。

  当周摇也站在岸边低头看着两米深的泳池时,心里头一次打起了退堂鼓,陈嘉措已经在泳池了游了一个四百米了,彼时她还在做心理建树。

  “想什么呢?”他趴在分割泳道的浮标上。

  周摇也眉头蹙着:“在计算死亡的可能性。”

  她裹着浴巾站在泳池旁,严肃的表情就像是操作台上没贴标签还被打乱的化学试剂一样。用脚触碰着泳池里的水,不亲水的孩子,总对水有恐惧感。

  脚点水,泛起了涟漪。

  “有我在,别自己吓自己。”陈嘉措憋了口气,从浮标下面钻过去,游到侧面的岸上:“总要尝试一下,否则下次体育课你怎么办?”

  周摇也不肯:“我宁愿祈祷那天体育课被抢了。”

  陈嘉措笑:“你这个想法会受到全高中学生的鄙视。”

  她终于肯下水了,但带着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一开始还好,陈嘉措慢慢松开牵引她的手:“很不错,继续。”

  到后来有些急功近利,划水做的越来越不好,身体也跟着下沉。下沉带来的自然恐惧她下意识的抓住唯一能握住的手臂。水很快淹过口鼻,她仰着头,拼命的拽着他。

  她下意识的动作差点把陈嘉措也带去下去。

  滨城长大的孩子连海里都游过,他反应很快,拉过周摇也,托着她让她保持在水面上。

  一点点的安全感在这时候被抓住就会被握的死死的。动作间,周摇也勾着他的脖子,靠在他肩头大口的喘着气。气管里因为呛水火辣辣的疼,劫后余生的恐惧感没有消散。

  心有余悸,她还不忘自己先前说的话:“我就说会死。”

  陈嘉措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被抱住的刹那,她身上的香味和他的嗅觉撞了一个满怀,是和滨城这座城市不符合的香味,她的泡在水里的手臂有些冰凉,就这样和他肩膀一圈的皮肤相触碰。

  悸动在这一刻缠绕心头。

  他僵硬的回了一句:“不会死。”

  抬起的手,在经过内心的挣扎之后,小心翼翼地拍在她后背上。因为泳衣的款式,她有半个后背露在外面,指腹碰到了皮肤,他心潮腾涌,但依旧知道礼仪轻重。

  周摇也不敢撒手,只到陈嘉措把她拉到泳池边。脚下碰不到泳池底,人就像是挂在悬崖边的树枝上。

  场外的救生员惬意,刚从外面吃了份点心,折返回来瞧见周摇也奇怪的泳姿,依旧笑话她:“小姑娘不行啊。”

  这话是她的逆鳞。

  她就偏不信自己学不来。

  不是事事要强,只是她不爱输。

  陈嘉措随她,往后的周末,他们总见面。不是在泳池就是在诊所的煎药房,有时候是他们两个人,有时候还多一条狗。

  一条凶神恶煞的宠物。

  一条只为周摇也马首是瞻的狼犬。

  渐渐的陈嘉措也学会了和那条狗各自割据周摇也的两方,相安无事互不打扰,它打盹,他煎药。

  期末考前的最后一次月考就要来了,临近学期末,她已经没有什么朋友。只有成绩在一次一次月考中往上升,最后成了文科第一。

  可她没有多高兴。

  因为对手是他们这群滨城学子。

  除了游泳,似乎滨城的一切都对她没有挑战性。

  “那你会担心自己万一发挥失常吗?”陈嘉措给她着了一个炉子。

  她手里拿着竹签子,竹签子上串着棉花糖:“不会,因为不可能。”

  自信和自大仅仅一步之差,在陈嘉措眼里,周摇也是自信的。放在别人眼里,她是个眼睛长在脑袋顶上的自大狂。

  她把手里烤好的棉花糖分了一个给他,她最近很不舒服,心理上的不舒服。没有系统的治疗,断断续续的服药总好一会又难受几天。

  甜食摄取,没有以前那么排斥。

  饭兜脑袋拱到两个人之间的时候,周摇也还是那句话:“你吃了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