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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园(2 / 2)


  陈夫人一脸歉疚,恨不得带自己两下嘴巴。连连道歉。

  二十一年前,以军政发家的谢家如日中天。尤其是谢青山以身涉险做了卧底,成功捣毁了一个毒窝,立了功。那个大毒枭的手下心中怨恨,动不了谢青山,就跑去挟持十月怀胎的妙龄。恰逢遇上产期,走了一趟鬼门关,活了性命,却丢了儿子。

  年年找,年年空欢喜。

  从那以后妙龄就郁郁寡欢,终日以泪洗面。

  “妙龄……别哭了……你这让我跟青山怎么交代……”

  遭此大难,谢青山便退了伍,转而从商。这几天陪着妙龄来林城散心。临出门前千叮万嘱希望她好好陪着妙龄,这下好了,刚出门就哭上了。

  这身体怎么受得了。

  “我知道我不该让他担心,可是……”

  谢青山忍辱负重成了英雄,对得起国家,对得起谢家,却对不起她,对不起他儿子!

  “妙龄……”

  同为母亲,她怎么会不理解妙龄的悲伤。说不怨是假的,说不伤心是假的。十月怀胎,每日欢喜,忍受了那么多不适,却连孩子都没有看一眼,就被偷走了。偏偏还伤了身体,再也没怀上。

  “舒浅……”

  妙龄收住眼泪,勉强扯起唇角,笑着,

  “我想去趟卫生间。”

  “我陪你!”

  “不用。”

  她想自己静一静。

  眼泪到底是要自己擦的。

  听雪阁。

  狐狸眼扫到客山亭那边起身的碧蓝裙边,金宝宝凑到正摇头晃脑的南初心耳边,

  “老师,要到我了。我去准备一下。”

  “记得给我奉茶!”

  “知道!”

  南初心移开眼,看着金宝宝轻盈的身子。他想起那个同样喜欢茶道的人是谁了——

  康绍辉。

  净室。

  “……绿柳枝撒甘露在叁千界上……”

  声音幽远,仿佛从山的那头飘过来。

  金宝宝一边欣赏花旦的功力深厚的唱腔,一边反复冲洗那两只几乎无垢的素手。

  磨刀不误砍柴工。

  其实她是有点兴奋的,终于要开始了。

  妙龄深吸了一口气,擦了擦面颊上的眼泪,缓慢从隔间踱出来。

  水声哗哗。

  两个人各怀心思,站在梳妆镜前俱是无声。

  金宝宝抬头,看着镜子里倒印出的真丝旗袍妇女:脖子上一圈纯净度良好的湖蓝色帕拉伊巴碧玺,连压襟都是同系列宝石,啧啧,戴了至少八位数珠宝的贵妇!

  大艺今年晚会的赞助费目标是十万,宣传部带上了一溜年轻貌美的小学妹去银行、各个公司东拉西扯才勉强凑了个五万,还有五万的缺口。

  今天或许就能影迎刃而解了。

  视线上移,落到那张有些病态苍白的脸上。

  扑通!

  扑通!

  她的眼睛!

  妙龄也发现身边的小姑娘一直在打量她,忍不住问出口,

  “小姑娘,你认识我?”

  金宝宝犹豫不决,咬了咬唇,终于开口,

  “阿姨,你认识谢有鹤吗?”

  “谁?”

  金宝宝愣住,一副说错话庞然无措的样子,连忙摆着手,

  “对、对不起,我看你和我那个大学同学长得太像了。”也不等妙龄反应,金宝宝掏出手机,翻出谢有鹤大一入学时候的大合照,试探性地指着,

  “你看像不像?”

  几十人的大合照,也不高清,只能看见一张小白脸。

  妙龄看了眼金宝宝,觉得这小姑娘很是可爱,笑得和蔼,

  “这么模糊,我可看不清什么。”

  “你再等等。”金宝宝又翻出一张那天给兰天成的看的证件照,“这张呢?”

  咚咚!

  咚咚!

  像是笼罩苍穹的黑布被强行撕开了口子,妙龄捂着心脏,直勾勾盯着照片上的那双眼睛。

  菩萨眼!

  和她如出一辙!

  妙龄整个人站不稳身子,撑在洗手台上,

  “你说……他……”

  “哎呀。”

  金宝宝看见手机上的时间,立刻息屏,也不管妙龄的异样,一脸歉意,

  “阿姨,要到我表演了。我先走了。”

  “小姑娘!”

  金宝宝置若罔闻,疾步而出。

  真相?

  真相当然要自己去挖掘。

  她只需要牵个头。

  秦园外。

  一辆政府专用黑色奥迪车缓缓停下,司机停了车,急匆匆拉开车门,一脸恭敬。

  “康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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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妈妈名字好听不:妙龄。这么柔弱漂亮的女人,我可真舍不得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