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体的叶慕熙几乎从不掉眼泪，即使那天他用力打了她一个耳光，她也只是静静的看了他几眼，然后转身走了。

可是现在，面对这个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分身，他开始手无足措了。

他可以面对任何人的冷淡，即使是她的。

却无法直视她的伤心难过。

他就是一个吃软不硬的人。

别人对他硬，他可以更硬，但是一旦对方软化下来，他就没辙了。

当然，这还有一个前提，前提就是，那个人，是叶慕熙。

分身叶慕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她隐约发现，让她伤心难过的，不是因为他说的话，有多么的难过，而是……而是好像在难过，他那样的否定小僵。

因此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流泪了。

“别哭了。”看着分身叶慕熙的眼泪，殷寂只觉得自己的胸口被烫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正在慢慢的淡化。

他声音沙哑，想要让自己凶狠冷漠起来，却发现好像这一次做不到了。

即使是一个分身，都能如此牵动他的所有情绪。

他心想：殷寂，你真的完了。

明明……明明一开始的初衷就不是这样的。

明明他就是将计就计的接近这个人，就是为了达到复活的目的的。

可是，当自己的目标越来越接近的时候，他却开始退缩了，一直到现在，他甚至都完全不敢有那个念头。

因果相报，这就是他前世也无法成为真正大佛的原因么？

因为他有一个永远也渡不过去的劫难。

分身叶慕熙抹了一把眼泪：“你不要这么说小僵，小僵不笨，也不是白痴，他很好的。”

殷寂‘嗯’了一声：“好，不说。”

只要你别哭了，什么都答应你。

分身叶慕熙又问：“小僵真的死了吗？”

殷寂抿了抿唇：“对。”

叶慕熙问：“怎么死的？”

殷寂道：“蠢死的。”

可不就是蠢死的吗？为了让他活下去，将自己的灵魂之力完全的贡献出来。

他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一面呢？

“殷寂！”分身叶慕熙不高兴。

殷寂便改了口：“我杀的。”

“真的是你杀的？”

“对，我杀的。”

分身叶慕熙不说话了，那双像星星般一样的眼睛控诉的盯着殷寂，就像是在盯着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眼眶泪珠凝聚，好像下一秒就要掉下来的感觉。

看得殷寂一阵头皮发麻。

救命，熙熙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他真的会忍不住全盘招供的！

是人是狗自己瞅，是人做人事说人话，是狗永远说人话做狗事，狗永远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