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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致直接站起身,顾不得背后文伟的狂笑,整理了一下衣服低着头喊:外婆好。

  外婆坚持地说:谢谢你天天给小冰唱歌,逗他开心,他在医院很无聊!很孤单!很寂寞!我代表他和他妈妈感谢你!这话说得像开表彰大会的老干部。

  萧致意味不明地瞟了谌冰一眼,应付外婆:应该的,应该的,我跟谌冰关系好,逗他开心了我也开心。

  许蓉也笑了。虽然她听出后半句的觉得这孩子玩儿得挺野,还在心里说服自己时代变了,但现在又忘了这事儿。

  谌冰凉凉地目睹这一切。

  萧致应变能力强,硬生生在几分钟内带过了刚才的尴尬,转为逗老年人开心,貌似不经意地提起:外婆,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是这样的,外婆好喜欢这个帅哥,觉得他像自己初恋,别看我年纪大,我平时非常喜欢听歌!今天过来看小冰他妈妈就告诉我啊,有个男孩子天天给小冰唱,唱得很好听!我这立刻就来兴趣了,怕打扰你、听我在就不敢唱了,特意叫小冰别出声。

  外婆眯眼笑看他:外婆好喜欢你。

  萧致冷汗都快下来了,实在没想到每次考验都如此猝不及防,他尽量若无其事地道:也还行吧,其实,我没有那么好。但我会尽量对谌冰好的,把他交给我没问题。

  哎?

  这婆孙互相聊上了。

  听他俩有一句没一句,谌冰莫名笑了笑。

  萧致想什么呢?

  外婆又不知道他俩的事儿。

  他们家跟外婆的联系比较淡薄,也就今天上医院聊天正好赶着了,不然哪儿有这种社会性死亡场面?

  但萧致跟外婆说话礼貌尊重中又不失年轻人的朝气,逗得老太婆开怀大笑,好一会儿想起刚才的事:你还唱歌吗?你继续唱!我不打扰你!

  嗯,好的。

  萧致在椅子里挪了挪身,搓着冻僵的修长手指,拨弦前就随口一问:外婆有什么想听的歌吗?

  他以为的答案是没有没有,你就唱你们年轻人的歌,谌冰听得开心就好了。

  没想到,外婆愣了一下后笑意加深,没想到自己能做出选择:你问我啊?她露出回忆的表情,试探道,《天若有情》《北京的金山上》《烛光里的妈妈》,会不会唱?

  作者有话要说:

  甜歌王子人设不再。

  第98章 我好想你,特别特别想。

  萧致指尖扣弄着弦:唱倒是能唱。

  外婆面色期待。

  不过许蓉能察觉少年人的心思,让他唱几首老歌估计不乐意,正准备解围。

  没想到萧致咳嗽了一声,调整眉眼情绪,长腿野腔无调地往前一伸,低头无所谓道:外婆既然想听,那我就唱了。

  他唱得自然平稳,也好听,足以证明经典歌曲传唱的永恒性,尤其没那么多遮遮掩掩,相当大方。

  谌冰没忍住多看了他几眼。

  他背后,文伟一群人正拿着手机录萧致唱情歌的视频呢,没想到是这种画风:啊这?隔壁女寝求我一天了,录出来就这???

  谌冰失笑。

  半晌,唱完。

  外婆止不住夸萧致:我就喜欢这种能出趟的男孩子,以后肯定有出息!

  萧致笑道:哪儿呢,要不看您是谌冰外婆,我也不唱。他示意谌冰,眼神凉了一瞬,要感谢就感谢谌冰。

  谌冰:

  唱了好一会热,许蓉起身说:我现在带外婆去酒店住,晚了不安全,你们聊一会儿。

  外婆还念念不舍:我就呆病房挺好的。

  许蓉拉着她,无奈:走了,妈。

  这俩总算出去了。

  萧致有一会儿没说话。

  他侧目看谌冰,大大咧咧坐在椅子里,身后是阳台外漆黑的阴影,唯独他落在朦脓隐绰的灯光中,抬起下颌散漫地盯着谌。

  谌冰知道他秋后算账,乏味道:不怪我。

  他刚开始想提示,只不过话被打断,也很冤枉的更何况,刚才萧致唱民歌那副自然自然的样子,确实看不出精神受到摧残。

  萧致唇角微动,看得出来是忍耐,半晌后应声:嗯,不怪你。

  谌冰侧头,萧致顿了顿,又说:全都怪我,不该沉默时沉默,该勇敢时软弱。

  骚完,他总算能好好说话,撑着椅背在座位里欠了欠身:来,重新给你唱首歌。

  谌冰:嗯。

  刚答应,护士从门外进来了:输光了,我重新给你换一袋。

  谌冰伸出手腕,撩起衣袖,露出星星点点的乌色创口。

  护士说:我给你换个针眼啊,老扎原来的地方对血管刺激大。

  护士说完,抓着谌冰的手腕。

  刺入皮肤刺痛。

  谌冰手腕动了一下导致针眼没扎进,护士按住他手:别动!

  重新扎入以后,挂好输液袋离开了病房。

  萧致没急着唱歌,安静了会儿:怎么还输液?

  谌冰说:有炎症,我也不清楚。

  今天疼了吗?

  没。

  萧致想了会儿说:没疼就好。

  他静静的没再说话,谌冰看了他一眼,岔开话题:你不是想唱歌吗?

  萧致叹一声气,明显这会儿让他卖艺有些强人所难,仰头看了会儿星空,还是调整吉他:好,给你唱歌。

  乐曲流淌。

  声音好听干净,他唱歌没那么花里胡哨的炫技,但感情的渡送很有层次感。这也是他的天赋,无论做什么都深挚热烈。

  门内是寝室内的欢笑声。

  谌冰听了会儿,感觉有些寥落:想回学校了。

  嗯?

  萧致指尖按住弦,片刻后说:没事儿,养好就回来了。

  谌冰垂着眼皮,精致的侧脸和浅淡的眸子自带清冷,就在萧致以为他不再说话时,开口: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嗯?萧致算了一下,周六下午就来,快了。

  谌冰慢慢地重复一遍:快了。

  萧致听出他话里的意味:怎么?

  谌冰似乎不想说。

  半晌,他应该克服了情绪,才道:你都不想我。

  话里有些积怨

  其实不为什么。谌冰待在医院什么都做不了,每天全部时间都在等萧致的消息,遇到什么,找不着人说都给萧致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