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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咸鱼第69节(2 / 2)


  待众人散去,顾扶洲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新年快乐啊清羽,这是给你的压岁钱。”

  林清羽不解:“你比我小,为何要给我压岁钱?”

  顾扶洲道:“论身体年龄,我比你大十二岁。而且在我的家乡,老公就是要给老婆准备压岁钱的。”

  林清羽莞尔:“谢谢。”

  顾扶洲也笑了:“我已经给你拜年了,你是不是也要表示一下?”

  “可以。”林清羽拂了拂袖,双手置前,挡住自己的眼睛,朝顾扶洲微微躬身:“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1”

  林清羽姿态端庄大方,正是文人学子才会有风采。与之相比,顾扶洲登时觉得自己方才的拜年是小孩子过家家。

  这首词他知道,说的是春日开宴时夫妇祝酒陈愿——林清羽是在同他的夫君拜年。

  顾扶洲学着林清羽的动作,俯身回礼:“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萧玠于除夕封王的消息下午才传到将军府。听闻萧玠是被封的宁王,顾扶洲煞有其事道:“宁王?宁王好啊。古往今来,宁王都是要造反的。”

  “错了。”林清羽纠正他,“我们不是要造反,是要谋反。”

  造反和谋反还是有差别的。前者侧重于兵权,后者侧重于谋略。除非万不得已,林清羽不想用兵,也不想夺了萧氏的天下,一环接一环的宫变才是他想要的。天下或许终归会姓萧,但不会是萧琤。

  顾扶洲笑道:“能把‘谋反’二字说的如此轻描淡写的人,也只有夫人你了。”

  大年初二,林清羽和顾扶洲在林府待了一日。初三,林清羽就被皇帝召回宫中替其诊脉。

  林清羽前往皇帝寝宫时,刚好碰见给皇帝请完安的萧玠。萧玠一身石青色的亲王蟒袍,愁眉苦脸地从皇帝寝宫出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林清羽停下向萧玠行礼:“学生参见王爷。”

  萧玠看见是他便笑了起来,露出细白的牙:“是林大夫啊。你是来给父皇请脉的吗?”

  “是。”林清羽道,“恭喜王爷。听闻王爷大喜,我和将军还想着挑个吉日去府上给王爷道喜。”

  “唉,别提这个了。”萧玠摆摆手,“这个宁王本王当得太虚了。”

  林清羽明知故问:“怎么说?”

  萧玠压低声音抱怨:“父皇不想让我只当个闲散王爷,他给我派了差事!”

  林清羽微微弯唇:“这不是好事么。”

  “哪里好了!他让我去户部,跟着南安侯筹集来年西北要的军饷。可我根本就不会啊!以前这些事父皇都是交给太子哥哥的,也不知怎么就突然甩给了我。”

  “王爷无须担心。”林清羽安慰道,“我想,奚管家或许可以为您分忧。”

  萧玠叹了口气:“希望如此罢。”萧玠想起一事,又道:“对了林大夫,阿容昨日还同我说,林大夫忘了将茶水的玄机告诉他,他准备去将军府找林大夫要呢。”

  林清羽淡淡一笑:“劳烦王爷转告他,我等他来。”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长命女·春日宴》

  第75章

  过了个年,皇帝的身子还是老样子,头风时好时坏。他年纪大了,折腾了这两年,药喝的比茶还多,近来又强撑着坐朝理政,人明显见老,鬓角一片斑白;即便头风不发作时,也是一副精神不济的颓靡模样。

  皇帝的龙体事关江山社稷,自是马虎不得。除了林清羽,褚正德和林汝善也会定期给皇帝请平安脉。前朝有后妃买通太医,欲图弑君的前例,皇帝从不会专门信任哪个太医。林清羽给他开的药方,都会先给太医院过目,确认无碍后他才会用。

  皇帝如此,太子亦然。可惜,他们自己的身子不争气,如此小心翼翼地养着,依旧没有大的起色。

  大年初五,奚容携礼来将军府拜年。此回只有他一人,萧玠已有亲王爵位在身,若再像过去那般到大将军府上作客,不知会引得多少御史言官注目。萧玠对顾扶洲崇敬有加,又喜欢看那位美人大夫,他倒是想来,是奚容不让他来。

  林清羽无所谓萧玠,奚容来了即可。这一次,他再邀奚容同桌饮茶,奚容未再拒绝。

  林清羽道:“我送给王爷的礼,奚管家可还喜欢?”

  “若是不喜,又怎会特意到府上拜谢。”

  林清羽客气道:“我还以为奚管家只是来拜年的。”

  “我很好奇,夫人是如何让南安侯和皇后开口的。”奚容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笑道,“果然是好茶。”

  “只要礼送到了,奚管家又何必在意礼从何而来。”

  “我只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可以认为,皇后和南安侯都是站在王爷这边的?”

  奚容已经是把话挑明了说,林清羽却没有接话,只道:“奚管家只须尽心辅助王爷,让王爷重获圣心。其余者,自有旁人来操心。”

  这个“旁人”是谁,奚容心中有数。他看得出来,林清羽想做那个把控大局的人,他和萧玠无疑只是他手中的两颗棋子。事成之后,这两颗棋子是弃是留,谁都不知道。

  和林清羽打交道,无异于与虎谋皮。可若想要达成目的,他别无他法。

  更何况,谁是虎还不一定。

  奚容展颜微笑:“有林大夫此言,我和王爷就放心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茶道,奚容便起身告辞。临走之前,奚容问:“将军和夫人送了王爷如此大礼,我今日带的回礼怕是远远不够。不知将军所求,是兵,亦或是权?还请夫人告知,来日王爷也好兑现承诺。”

  林清羽道:“奚管家放心,将军他只想当个谁都不敢惹的富贵闲人。”

  “那夫人你呢?”

  “我?”林清羽还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做这么多,很大一部分是出于自保。若萧琤和皇帝不曾觊觎他,也不曾对顾扶洲步步紧逼,他大概不会走到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