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分卷(27)(2 / 2)


  砰!

  那几个保安被他反手甩了出去,津岛修治一言难尽地叹了口气,身体又是一轻,白发咒术师轻轻松松地抱着他,楼梯间源源不断冲出握着棍棒的纹身大汉,他也不反击,就只是躲,缺德得像遛耗子似的。

  最后还是津岛修治忍无可忍,抓住机会将桌子上的水壶扔了出去。

  男人眼睛一亮:修治想试试吗?

  津岛修治则用实际行动回答,前倾身体,去够柜子上喝干净的酒瓶,五条悟兴致更高,每一次都闪到敌人身后,然后让津岛修治像打地鼠一样,咚地敲上对方的脑袋,小孩力气不大,最多让人头晕一会。

  等他敲过一遍,两个人施施然地提着筹码去兑了现金。

  这也是津岛修治出了一身汗的原因。

  玩水。

  五条悟看了眼天色:今天是晴天,时间也足够晚,我有个合适的地方。

  他一只手环着小孩的腰,让小臂卡在对方腿弯下面,另一条手臂绕过津岛修治的肩膀,再环过来,轻轻屈起两指。

  津岛修治平复了一下呼吸:如果是什么人多的游乐园,现在的我并不想

  去。

  一轮明月高悬在天,皎洁月色将夜晚照得澄明如白昼,波光粼粼,一卷一卷地击上沙滩,满天星光熠熠,四周安静无人。

  而他们此刻竟然停留在半空之中。

  津岛修治浑身一个激灵,难以置信地侧过头:这是哪?你怎么

  [怎么做到的?]

  [难道真的是个妖怪?]

  是个内海吧,记不清了。五条悟冲着他倏然一笑,苍蓝色的眼瞳漂亮得不可思议: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什么都不用考虑。

  津岛修治一时间也想不出来什么,五条悟也不催促,膝盖微屈,抱着小孩落了下来,懒洋洋地踩在海面上。

  几条色彩斑斓的鱼从海面跃出,银光一闪,水花在空中划出了完美的抛物线。

  津岛修治趴在五条悟胳膊上,视线顺着鱼尾一起落入海水。

  虽然他出生的青森县靠海,但他却不够健康,家里的仆人决计不肯带他出门,节日时全家出游,也会刻意把他留在家里,就算津岛修治拥有鬼神一般的智慧,但他沟通外界的渠道却依旧是乏味而又单薄的。

  男人瞥了他一眼,散漫地偏过头:以后想出门,就偷偷溜出去,要是有人多说什么。

  虽然他知道眼前的孩童只不过是过去的泡影,真正的太宰治童年如何,他也无从得知,白发咒术师出了会神,漫不经心地开口。

  让他们去他妈的。

  第40章

  津岛修治视线在海面停留了一会, 忽然对这个自称他的老师的家伙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用圆圆的猫瞳打量了对方一会, 忽然用撒娇似的语调说:捞金鱼。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要求有多么无理取闹。

  [父亲从东京回来的时候会买许多礼物送给家里人和亲戚。]

  津岛修治深谙如何讨要礼物的方式,最好的选择是需要花费父亲一些努力, 特意去买来的物件送礼的人因此能感到心满意足, 他这个度把握得很好,从来不会提出真正为难对方的请求。

  此刻俨然是他不识趣了。

  但幼童仍然饶有兴致地等待着男人的回应。

  好啊。五条悟随意点了下头:很容易无量空处。

  领域展开。

  津岛修治身体骤然一僵。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此刻能感受到如此危机感, 精神一瞬间紧绷到极致, 犹如一只陷入应激状态的小动物。

  日月食虽然把人变小了, 但太宰治十几年的人生经历仍旧残存在脑袋里,见到熟悉的东西,就会有模模糊糊的印象, 他潜意识里还印着一丁点陷入无量空处的体验那完全不是什么美好经历。

  嗯?白发咒术师察觉到孩童的异样, 放下手, 重新换了个环抱的姿势, 又顺了两下对方的后背,不确定地:我没有吓着过你吧。

  视觉效果可能有点夸张?五条悟困扰地说:这是我的领域, 你把它当成观光仓鼠球就是游乐园水池上浮着的那种。

  观光仓鼠球。

  津岛修治倒没觉得什么,但那些死在无量空处里面的诅咒师和咒灵, 或者是五条家的古董, 要是知道无量空处还有这种用途, 估计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无量空处毫无疑问是咒术界最恐怖的术式之一。

  被卷入无量空处的敌人会被灌输巨量信息, 时间流速变得出奇的慢, 偏偏身体又动不了, 只能在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下, 无比悲惨地等待死亡。

  五条悟卡着进到津岛修治的胳膊, 将他放了下来,心念一动,原本星空般的领域顿时变得一片空白,再缓缓转为透明。

  幼童睁大眼睛,试探性地在虚空中踩了踩,又向前走了几步。

  他置身于大海之中。

  鱼群从头顶眼前游过,有几条不小心撞上了透明屏障,再被无量空处弹开,一抬头,月光顺着海面流淌进来,白发咒术师控制着领域又往下沉了一些。

  柔软的海藻、色彩斑斓的鹅卵石、津岛修治顿了顿,在领域边缘伸出手,手指触及冰凉的海水,他又迅速缩了回来。

  这里是无下限的内部。五条悟解释:我可以调整这里面的时间感知,比如现在,你就会觉得外面的东西都变慢了。

  鱼群忽地停止游动。

  像是从更高维度去观察这个世界一样,津岛修治静静地凝望着慢动作摆动的绚丽鱼尾,海藻停止晃动,海水成了温柔的吐息,水波的反光将孩童那双空空荡荡的鸢色瞳孔蒙上一层亮色。

  他们去了许多地方。

  落着漂亮晚樱的私人海域,吞吐着巨大游轮的海港,从濑户内到东京湾,再到正儿八经的海,海底已经能看见珊瑚礁,此时正是鲸栖的季节,从海面喷起的水柱被月光折出模糊的彩虹。

  津岛修治打了个哈欠。

  孩童的精力有限,更何况度过这样高强度的一天,他枕在男人肩上,闭了会眼睛,只一小会,等他再恢复意识,发现自己已经安稳地睡在被窝里,白发咒术师闭着眼睛躺在他身边,雪白的眼睫在眼下的皮肤投射下两块阴影,像他曾经在庭院里看过的拥有雪白翅膀的蝶。

  他用手指轻轻摸了摸,身体却在下一秒被对方的手臂强行圈住,又往自己的方向拢了拢。

  别闹了。

  第二天,五条悟还没有清醒,一整天的行程也只想了个开头,但空气中却充满着糜烂的酒精气息,活像是在风月场里浸泡了一夜,他又仔细分辨了一会。

  香烟、酒精、香水、化妆品。

  他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身旁的幼童早已消失不见,被他的动作波及到,那人皱着眉毛,眼睛眯开一条缝:中五条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