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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5)(2 / 2)


  散了一圈步回来,房子里空空荡荡,连个灯都没开。

  他烦得要命,掏出电话按下号码,电话刚接通就把他震得一个趔趄,那边可能在打怪兽,噪音刺激得他脑袋都要炸开,太宰治揉着眉心问了一句:还有多久?

  快了。

  什么叫快了

  我还有点事现在没空打电话,有事情之后再说

  太宰治听着电话里嘀嘀嘀嘀的声音简直要惊呆了,这世界上还有比他凄凄惨惨的人吗?他提了个软垫扔到缘侧的的木地板上面,外面在下雨,雨珠一颗一颗敲打着芭蕉叶,没两分钟雨停了,月亮从云层后面露出来,雪白雪白,他仰头看了会儿月亮,突然发现这根梁柱也挺好看。

  很适合上吊健康法。

  他脱掉外套拧了结打上去,又试探了一下力度,毕竟日子真的很无聊,无聊到他都开始琢磨这些,看小视频里面有人能挂着脖子荡秋千,他也想试试,刚把脑袋挂进去

  然后呢?夏油杰忍不住开口:你正常点,我害怕。

  太宰治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绷带,一副不堪回首的样子:然后被猫打了整整一晚上。

  夏油杰脱口而出:尊重,祝福。

  美美子和菜菜子一言难尽地转过头看着他。

  19

  这日子到底该怎么过。

  太宰治思考了很久这个问题,但有人看不得他思考,五条悟一看太宰治陷入沉思就特别咯噔,别人思考没事,可是太宰治不行,有一天晚上天空掠过一颗流星他认认真真地许愿,流星啊流星,让太宰治以后不要思考,或者变成傻子也行。

  退一步,人间失格变成人间失智也行。

  流星头也不回地掉头走了,从哪来的就回哪去。

  太宰治想不出个所以然,就去折腾学生,夜蛾正道自他的新书发表以后突然意识到这个吃白饭的居然是个文豪,还是个活着的文豪,立即火速和他签了劳动合同,薪资发的扣扣嗖嗖的,连东京人均收入的中位数都达不到。

  太宰治攥着工资条特别惊恐,这点钱连他一件衬衣都买不起,不吃不喝几个月够他买条领带,他第二天去上课的时候连多说一句话都欠奉,连逗弄伏黑惠的乐趣都丧失了,最后趴在榻榻米上对着工资条叹气。

  五条悟百忙之中路过,轻轻松松地从他手里抽走了工资条。

  太宰治:?

  一年级三人与二年级两人一熊猫:?

  工资上交!

  20

  学生们都惊呆了。

  这个国家是有工资上交的惯例,只是五条悟和太宰治两个人放在一起,五条悟简直能a破天际,怎么看都不应该是收工资的那个,太宰治被抢走工资条以后直接没得了灵魂,两眼无神抽抽噎噎地躺在榻榻米上面,课也不上了,人也起不来了。

  他装模作样一直很有一套,加上强行给自己加上了惹人怜爱的buff,就连伏黑惠都有点看不下去,一圈人围在太宰治周围,苦口婆心地劝说起来,你说说你,这是图什么?

  鸡掰猫有那么香吗?

  太宰治诡异地沉默了一下,诚实地点点头:我图他长得好看,还图他有钱。

  太宰治:挺香的。

  钉崎野蔷薇骂骂咧咧地在旁边拍桌子:这你也能忍?

  莫名其妙被虎杖悠仁拉过来讲理的夏油杰眼睛一闭:尊重,祝福。

  31

  夏油杰收获了本应由五条悟得到的待遇,所有人都说他屁股不正,哪怕你是五条老师的挚友,你也不应该这样,听得他差点心肌梗塞,还被放学来高专接家长回家的美美子和菜菜子扎了双马尾赔罪。

  夏油杰:他妈的,我怎么会认识这两个逼人啊。

  第110章

  雪夜。

  太宰治很随意地披着和服坐在屋外的走廊边上, 手侧摆着一只漆面小盘,里面放着几颗和果子和一小瓶清酒,他身后的屋子里点着明亮的灯, 正中央摆放着一只方方正正的大号木桌, 寿喜锅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周围摆满了各式果蔬鲜肉,一时间屋外的寒冷都被驱散了不少。

  太宰先生不去吃点东西吗?

  太宰治侧过脸,看见裹着毛茸茸卫衣的虎杖悠仁在他身旁坐下,神情寡淡:因为大家都在里面, 看着很热闹?虎杖君果然是个好人,不过我已经吃饱了。

  虎杖悠仁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

  他的确是看见太宰治一个人坐在外面显得孤零零的才过来搭话,雪夜、空旷的庭院、积了雪的灯笼、一个人即使他的这位老师自己是绝对不会认为孤独, 他一直感觉太宰治和谁都融不进去, 即使他愿意的时候可以轻而易举讨到所有人的喜爱,或者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但太宰治大多数时候只是懒洋洋地缩在什么地方, 那时候便自己独成一个世界,谁都不能接近。

  特别是之前,他看见太宰先生注视着庭院里的积雪, 长而浓密的睫毛给眼底留下一片阴影,眼神漠然,一瞬间他觉得热闹与烟火气全被这人隔绝在外面。

  东京居然也会有这样大的雪。虎杖悠仁看着太宰治那身并不算厚的衣物, 对方衣袖宽大,冷风完全能灌进去:太宰先生不觉得冷吗?

  其实太宰治并不能称得上单薄,最多可以称之为瘦削, 也是正常成年男性的体格, 只是比起其他人不要说夏油杰或者五条悟那样的特级咒术师, 就连一年级的女孩子和他站在一起都显得富有力量感。

  这也是他们很少麻烦太宰治的直接原因,即使五条悟提前向他们说明,如果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麻烦,向太宰治求助绝对是最佳选择,说这话的时候五条悟笑眯眯的,还有点不怀好意,活像一只偷吃了青花鱼的大尾巴猫,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有趣的景象,可他们无论如何都难以想象一位文学家可以为他们解决什么麻烦。

  要知道太宰先生连咒灵都看不见。

  不是说他们歧视看不见咒灵的人,只是同为看不见的人,禅院真希能拎着长棍独自打爆他们三个人的狗头,可是太宰治这个人大概就应该倦怠地吸着烟,偶尔在纸页上写上几笔,像这种冷死人的天气坐在外面看雪就很符合太宰治的气质,估计是文学家能从雪里面看出些什么。

  我习惯了。太宰治漫不经心地说:我小时候生活在青森,那地方冬天很长,整个冬天都有很大的雪。

  他伸手比划了一下:积雪大概有这么高。

  虎杖悠仁第一次听说太宰治说起自己的过去,下意识点了点头,却忽然意识到他们对太宰治这个人真的是一无所知彻头彻尾的一无所知。

  入学半年,他们和自己的前辈和老师都混得很熟了,就连五条悟涉及御三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保密信息也从夏油杰那里知道了个七七八八,仔细一想,似乎太宰先生总会不动声色地把话题从他身上挪开,不仅如此,他的观察力似乎敏锐得惊人,高专的一些地方是安装了摄像头的,他有一次去翻找记录的时候,发现几乎是所有人都被拍到过,之所以说是几乎,就是因为记录里从未出现过太宰治的身影。

  在聊什么?

  五条老师!虎杖悠仁被冷不丁出现在背后的声音吓了一跳,但太宰治仍然只是气定神闲地用叉子插起一块和果子:在说太宰先生以前住在青森。

  诶?五条悟半途凑过去吃掉了叉子上的点心:你是在青森长大的?

  虎杖悠仁愣了愣:五条老师你不知道?

  五条悟换了个姿势,舒舒服服地仰躺在太宰治的腿面上:不知道啊。

  虎杖悠仁:

  说实话他不是很懂这两个人。

  他一直没搞清楚这两个人之间到底是种什么关系,虽然经常被狗粮塞到撑,但五条悟这个人就不适合谈恋爱,这已经所有人公认的真理,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刚才五条悟的表现可以类比成结婚多年以后发现自己不知道老婆的老家在哪,还是老婆碰见老乡听见他们聊天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