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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2 / 2)


  不过覃越并不深究,转看向里面的女子,后者缩在最角落里瑟瑟发抖,身上衣裙染了脏污狼狈不已,他的目光渐深。

  “带她出来。”

  “不、不要,我不要出去。”罗娉婷见人过来登及惊慌喊道,只是奈何力气敌不过,很快被拖拽了出去。“公子、公子救我”

  覃越盯着她,看着她向姜淮求救,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张脸更是阴沉了,“把她也带上。”

  姜淮被他的目光盯得发寒,一张小脸绷着神情,被三角眼一手提起难受地吊着走,却仍是道,“你们给覃越卖命朝不保夕,我愿意出双倍的价钱只要你们放了我们,并且绝不追究!”

  两个彪形大汉闻言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是覃越停了下来,似笑非笑,“郡主似乎搞错一件事,他们,并不是给我卖命的。”

  三角眼旁边的壮汉拿来布条塞住了姜淮的嘴,动作粗暴,“你那好大哥和你爹做的,我们没从你身上讨已经不错了,你最好老实点,否则”到底还是畏惧平阳王的势力,未敢对姜淮如何。

  被唤作七爷的人打了门帘,隔着长廊隐约能听到前面伙计招呼上菜吆喝声,原来是在一间食馆的后院。

  姜淮拧眉,自敌国细作之后京中布防严查,覃越等辗转才落脚此处,大隐隐于市,这帮人果真狡猾。

  “罗姑娘似乎很怕我?”覃越让人将罗娉婷安置在了椅子上,此时伸出手替她摘去发上的杂草,动作轻柔,却又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极。

  罗娉婷浑身打颤得更厉害了,哽咽道,“这位、这位公子,为何为何抓我们,若、若是为财,我愿写书信与与父亲。”说话间,连是一眼都不敢看向那覃越,战战兢兢,看着十分可怜。

  “像,当真是连声音都像极了阿淼。”覃越一双眼阴鸷睨着她,隔着面纱轻抚她的面庞轮廓,暗哑着嗓音道,带着些微激动。

  姜淮在旁看着这一幕,只觉诡异极。

  “沈崇待你可真是不错,只是出趟门还派人保护你,是怕这位小郡主寻你麻烦,那他可有告诉过你他与我之间的过节?”

  罗娉婷摇头,泪水涟涟。

  “他待你好,比待阿淼都好。”

  覃越从轮椅内侧取出一幅画卷,随着画卷徐徐展开驱散眉宇间少许阴郁,目光温柔眷恋,轻声讽刺,“这是沈崇书房里挂着的,你说他看着你,想的会是谁呢?”

  姜淮瞠圆了眼眸,一眼便看到了那落印处的熟悉字迹。而画卷中的女子瘦弱纤细,手持书卷,目光温柔看了过来,仿佛是在和作画之人对视,传递脉脉情谊。

  “这画画的是公子心上人罢,唉哟,瞧着可是个有福的,方才听公子说是送人,就是送给那位姑娘罢?”

  “有福”

  原来

  覃越的手拂过画卷,像是温柔摩挲画中女子的面庞,眼中透露出的某种狂热叫姜淮骤然醒了神,满是不置信地望着他。

  几乎是同时,覃越也蓦然伸手扼住了罗娉婷的咽喉,神情阴狠毒辣,“这世上如何有人能替得了你,我所失去的,必要沈崇付出百倍代价!”

  “他很快就会到地狱陪你做一对鬼鸳鸯!”

  “救救命”罗娉婷挣扎,面纱滑落,赫然露出一张清秀的脸。

  却是与画中女子截然不同的脸。

  第27章

  “哈、哈哈哈哈”覃越松开手, 突然大笑起来, 神容癫狂。那名假扮罗娉婷的女子捂着脖子不住咳嗽, 愈发骇然。

  “罗家小姐?”覃越一顿, 笑意难觅,“沈崇还是那么卑鄙, 煞费苦心找个赝品”

  女子闻言神情大变, 嘴唇嚅动。“不要,不要杀我”

  姜淮捕捉到她眼中那一抹豁然断然喝了‘等等’, 却已是来不及阻止她开口。

  “我只是个乐师,沈公子让我假扮罗家三小姐, 其他一概不知,公子饶命, 公——”

  话音未落,喀拉一声,女子已被覃越生生扭断了脖子。

  姜淮在旁边目睹, 对上覃越投过来的阴鸷眼神, 心头猛地一跳。“你把她掐死了,岂不是无法知晓沈崇的计划。”

  覃越浮起一丝微笑, 只是笑意却未达眼底,“沈崇耍这个花招无非是想引我出来,我们的目的一致,都想要对方的命, 这些年我活得人不人鬼不鬼都是拜他所赐, 还有我的腿这些我都会向他讨回来!”

  那一双眼透着狂妄骇人的光亮, “沈崇来,就只有一条死路。”

  姜淮瞳孔骤缩,顿时明白覃越设了陷阱,“你自己做下的事凭什么要旁人承担,覃大人匆忙归乡是人都知道别有内情,只怕这内情是和你有关,为遮丑事才不追究”

  “住口——”覃越铁青着脸喝断,眼前浮现父亲亲手打断自己腿时的画面,时至今日都恨意难消。若非是这些阻拦自己的人,自己怎会沦落到这境地!

  “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还要将罪责推脱给旁人,那旁人还是你阿姊的未婚夫婿,你”

  姜淮被画轴抽偏过脸,右边的脸颊顿时火辣辣的,一双美目怒视。

  “给我把她的嘴堵上。”覃越阴郁咬牙。

  姜淮又被塞上了布条,仍是恶狠狠瞪着覃越。

  覃越推动轮椅停在她面前,阴森开口,“如果不是沈崇,现在我和阿淼已经在关外,还有我们的孩子。”

  “我要沈崇命偿有什么错!”

  畜生——!

  姜淮不置信地瞪着他,下一刻却被人扛起往后门去。她挣扎,抬眼就看见覃越坐在轮椅上凝着她笑,直到她被带上隔壁花楼,透过美人靠缝隙仍能看见覃越,后者仰头,仿佛是邀她看戏。

  那是她头一次知道恐惧为何物,寒意入骨,浸润四肢百骸。

  “我和覃越有些事情需要解决,我希望,郡主莫要再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