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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2 / 2)


  只要想通了,好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管他呢,他自己爽了就行。

  张渊那伙人昨日喝高了,都在他府上留宿,闹腾了大半宿,这会儿也才起,纷纷来与他告辞离开。

  张渊起得最晚,一脸餍足,像是昨夜也尽了兴。

  凌祈宴留了他一块用早膳,顺口与他提道:“那些个东西,有好的再给本王送些来,那些什么仙丹和脂膏的就免了,只要其它那些。”

  张渊满口答应下来,笑嘻嘻地问:“殿下昨夜可是先用上了?那穷秀才不是考试去了吗?”

  凌祈宴面无表情道:“谁说本王一定要用他身上,本王府里能用的人多了去了。”

  “殿下用得上就好,回头我就再叫人去给您搜罗些更好的来。”

  张渊奉承着他,暗暗觉得稀奇,难不成这位毓王殿下真开窍了?这可新鲜,也不知是哪个贼丫鬟还是小子的,有这等好福气。

  江林站在一旁听他们说话,默不作声地撇开眼。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殿下昨夜房里压根就没进去人,但那些东西确实像用过了,这……

  又过了三日,温瀛考完第二场回来,又来与凌祈宴请安。

  凌祈宴看到他就没好气,他可没忘了前几日这小子还给自己摆脸色的事情,他气还没消呢。

  “你走。”凌祈宴抬了抬下巴,冲着门的方向。

  温瀛没肯,他的神色间略有疲惫:“殿下的身子好些了吗?这两日可还有不适?”

  “本王压根就没病,好得很,倒是你,”凌祈宴满眼奚落,“你不是很能耐吗?怎么才考两场就累成这样了?”

  温瀛没多解释,他确实有些累了,连着数个昼夜窝在那狭窄的号舍里,夜里根本睡不好,就算是铁打的也会生出倦意。

  只好在,还剩最后一场了。

  “累了就滚去睡吧,别杵这里碍着本王的眼。”凌祈宴开口撵人。

  “殿下。”温瀛出声喊他。

  凌祈宴皱眉,这穷秀才黑漆漆的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眼里像是有千言万语,却又不说话了,叫他不自觉地生出些别扭来。

  “干嘛?”

  听到凌祈宴故作凶悍的语气,温瀛眼中的情绪沉淀下,他其实没想做什么,不过是想多听听凌祈宴的声音而已。

  于是上前去,拾起凌祈宴一只手,轻捏了捏他手心:“殿下这几日有与人出去玩吗?”

  凌祈宴嗤道:“本王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需要与你交代?”

  “殿下不想说就算了。”

  凌祈宴冷冷瞅着面前之人,好似他周身那种叫自己不舒服的阴翳感又冒了头。

  这小子当真是个不怕死的,凌祈宴心道,得亏自己脾气好,不跟他计较,换做其他人,他敢这么拧,早死了八百回了。

  “你赶紧回去,别赖这里了,本王要睡了。”

  凌祈宴再次撵人,没心思招呼这穷秀才,今日张渊又派人给他送了东西来,他先前囫囵瞧了一眼,眼馋得很,要不是这小子一直不肯走,这会儿他已经躺床上玩他那些宝贝去了。

  沉默一阵,温瀛忽地弯下腰,拉着凌祈宴的手,在他手心印上一个吻。

  被温瀛略干燥的唇瓣蹭到掌心敏感处,凌祈宴一阵腰软,几乎立刻就有了感觉,再开口时声音里已不自觉地带出些喘:“你放开本王……”

  贴着他的手摩挲片刻,温瀛终于将人放开,起身告退。

  待人走了,凌祈宴才倒进榻里,大口喘着气,暗自懊恼,他最近定力怎么越来越差了?

  ……果然还是得修身养性才行。

  第30章 狗胆包天

  凉夜露白、秋霜寒浅,案上烛台只余一点残灯。

  温瀛早已歇了笔,一手枕在脑后,腿上盖着凌祈宴叫人用银狐皮给他做的毛褥子,安静靠着舍壁,另一只手中握着那枚翡翠扳指,举高至眼前,凝神看着,细细摩挲。

  周遭不时有各样的声音响起,最后一夜,有人酣然入梦,有人痛哭嚎啕,亦有人癫狂大笑,状若疯癫。

  唯温瀛的心绪前所未有的平静,恍若隔离在那些声音之外,放空的神思里唯一惦念着的,仅那一人。

  申时末,凌祈宴自宫中出来,前两日中秋,他进宫吃了家宴,在宁寿宫宿了两宿,今日才得太后放出宫。

  坐在车中闭目养神时,想起今日已是秋闱最后一场的最后一日,那穷秀才该回来了,凌祈宴的心念不由一动。

  可怜的穷秀才,连中秋都是在考场上过的。

  “停车。”

  凌祈宴的声音自车内传出,略一顿,又吩咐道:“去贡院。”

  酉时三刻,钟鼓声响后,贡院大门终于大开。

  考生陆续出来,大多数的人都已疲惫不堪,有浑浑噩噩如游魂一般,被人搀扶着走的,更有出了贡院就直接瘫倒在地,不省人事的。

  毓王府的马车停在对面街边,凌祈宴靠着车窗,漫不经心地瞧着众生百态,直到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走出贡院大门。

  温瀛依旧是人群中最出众的那一个,他面上虽有疲色,始终神态从容、步伐稳健,不露半分怯弱之态。

  凌祈宴一手支着头,嘴角噙着笑看着他慢慢走近,像是在欣赏什么赏心悦目的珍品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