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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1 / 2)





  那本书就放在床头的小桌上面,但是夹在里面的照片已经不见了,他肯定翻过。

  他睡着之后放松的表情和平时面无表情的神色完全不一样,像清澈的湖水一样清凉且柔和。她感觉到了他的不设防。

  钟楚寰对自己并没有防备,在他睡着时,她可以轻松进入他的卧室,也不曾关闭这个房间的门。魏璇曾经说过,一个人装睡或做梦的时候眼睛是会动的,而他此刻显然睡得深沉。

  白纨素静悄悄站在床前看着,瞬间心中又有些迷茫。他对自己的温柔也许都是真的,可隐藏在重重迷雾之后的一切,又让她不得不望而却步。

  她自幼就知道,世间一切皆无常,一个人生命当中曾经信以为真的一切,也许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或许当真相揭开那一天,他们真的必须远离。也或者,真相永远都不会被知道。

  那她是不是会后悔没有偷偷地试着踩过那条界线?甚至没有道过别。

  白纨素抬起一条腿,用膝盖轻轻地爬上了床。她轻柔地压下,尽量不让床铺有一丝丝晃动,注视着他的睡脸,确认并没有惊动过熟睡的人。

  三下两下,她像猫一样逐渐接近,注视,俯下脸一点一点靠近,直到鼻端能感触到那温暖的呼吸。

  黑夜里她的眼睛熠熠有光。

  他轻轻叹了叹气,双眼好像在动了。白纨素惊得心弦一紧,想马上起身,却感觉脑后一热,是他的手摸了上来,她又不敢动了。

  钟楚寰呼吸加重,好像半梦半醒。他的右手在她后脑细软的头发上轻轻揉了两圈,白纨素的心都快跳了出来。

  紧接着他左手也跟了上来,捧住了她的脸,正贴在她落在脸颊的头发上。

  白纨素感觉自己的头被他捧着按了下去……她慌忙想逃,却没来得及,因为距离实在太近了。

  他的唇落在嘴角上,温柔轻盈……她被他给按着头亲了?自己半夜爬上床,被他发现了?

  他发现了,那要是顺势做下去怎么办?白纨素慌乱失措,扭过头想要避开。但钟楚寰却没有继续下一步,似乎只是蜻蜓点水。

  轻柔的吻又落在右脸颊上。在白纨素略微挣扎的时候,他的左手就已经松开,但右手还是扣在她的脑后,把她的脑袋按在,还不如说是搂在了自己胸口上方。

  这不是那种带着情/欲意味的亲吻,是无暇而温柔的。

  脸颊紧紧地贴着他的肩,鼻端都是刚刚沐浴过、熟悉的气息,依稀可以听得到平缓的心跳。

  但她自己的心却跳动得快要爆炸了,脸也烧得滚烫。她后悔自己方才的莽撞举动,又害怕烧红的脸把他烫醒,想溜走,却发现挣扎不掉。也许是闻到他身上的气味这么近,突然没了劲,也许又是怕把他吵醒,被固定在一个尴尬的姿势上,一动也不敢动。

  他要是一直不松手,明早起来发现有另外一个人在床上会作何感想?要是在这里睡过去,她可要羞死了。

  白纨素尝试着扭动了两下脑袋,他的手臂动了动,环得更紧。她被对方结实的臂弯环绕,只觉得包裹着自己的那股气息变得辛辣不已,她滚热躁动,却不敢妄动,觉得喉咙里十分干渴,只得吞了吞口水。

  可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肩膀上蠕动了一下,他的手指在她头发之间轻轻抚摸,打转,像是在安抚着什么毛绒小动物。

  她就这么被他搂着趴在床上,慢慢感觉到他手上的动作停了,又逐渐进入安眠,而自己却始终眨着红了眼眶的大眼睛,根本睡不着。怎么,难道今晚就在这里睡了?

  从小到大,除了姐姐,白纨素从未被人抱着睡过。记忆中姐姐的怀抱很温暖,闻着姐姐的味道可以很快进入梦乡,但此时时钟滴答,一秒一秒的时间流过,她始终心如撞鹿,又怎么可能睡得着?

  她还想着或许万一在他没醒的情况下睡着了,明早起来可以回答“一概不知道”。

  手臂麻了,白纨素想偷偷换个姿势,把搭在他身上的一条手臂悄悄挪了挪,钟楚寰却突然松了手,脸转向另一边继续睡了。

  她终于解放,逃一样离开了他的肩膀,夜里清冷的空气将灼热的脸颊吹得微凉。

  她像做贼一样悄悄褪下了被自己替换过的封皮,拿起原本属于自己的那本书一步一步退出了卧室。返回床上时只觉得床和被子都十分冰冷,手脚却发着烧。

  对方的呼吸,还有那两个莫名的吻分明都带着清凉的漱口水的味道,却令她觉得所到之处像是被烙铁烫了,烧灼的感觉怎么擦也擦不掉,一夜辗转难眠。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好像流量好好的亚子。感谢收藏订阅~

  另外我是周日夹子,当天会夜里11:30再更新,之后恢复正常。

  第22章 步步为营

  天光微亮, 钟楚寰悠悠醒来,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床边,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摸着。

  放在床头的手机震动声逐渐入了耳, 闹铃还没响, 他是被这手机叫醒的。

  昨晚自家的猫好像又上了床,在身上踩来踩去,猫胡须和潮湿微凉的鼻子尖还扫上了自己的脸。他抚摸着那只毛茸茸的大猫头哄了半天, 这猫才老老实实趴下睡觉。

  醒来才发现,这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家了……猫呢?果然是做梦了。

  手机一直震动个不停,又是王帆打来的电话。

  钟楚寰迷迷糊糊下了床,进入盥洗室,打开灯,锁上门。

  王帆慵懒的声音一颠一颠,他显然正在前往自家小区地下车库取车的路上:“今明两天上午展扬在医科大学有个讲座,是关于新精神活性物质的。领导要求我和缉毒的同事去听一听, 你要不要一起来捧个场?”

  “不了。”钟楚寰一面往杯子里接刷牙水,一面果断拒绝, “我这边还要盯着, 昨天魏璇一整天都没在公司,按照他的习惯,今天肯定会来,还要见客。对了……乔雅回来了。”

  王帆那边发出一声低沉的惊叹:“两个女人,修罗场啊, 兄弟。”

  “胡闹!”钟楚寰把漱口杯放在盥洗台上,“她是回来结婚的,刚入职了我们公司法务部。”

  王帆一听这消息显然懵了:“你们公司?”

  “魏璇安排的。”钟楚寰把音量放到最低。

  “奇了怪了,她原来不是律师吗?怎么到你们公司当起法务了,她和那谁是怎么认识的?”王帆那边传来挠头的声音。

  “她爸爸是法院院长。既然她回来了,就不方便在市中院打官司,她的家庭你也知道,中规中矩,很怕非议。”钟楚寰解释道,“魏璇可能也看中了这一点,因此给她开出了比职位本身价值更高的工资,她的人脉资源对公司非常有利吧。”

  王帆深吸一口气,显然烦恼已经爬上了眉头:“她可什么都不知道。你不会就这么露馅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