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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2 / 2)


  说完发现自己奶娘要过来,康英暗想这个漂亮郎君就一张脸好看,可惜说话不清楚,不成,万一他要我负责让我嫁他可怎么好。

  随即眼珠转转,“哇”一声大哭起来。

  夏侯彬倒退两步,嘴里念着:“为女子与小人蓝养也,古人曾不欺我。”

  康英打着隔的哭,哭声震天,也不管奶娘怎么哄,就在那嚎。

  钟澜被叫起来,匆匆赶来就见康英躲在她父亲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旁边夏侯一家尴尬地站在一旁,劝夏侯彬给康英道歉。

  夏侯彬红着脸,眼眶也都是晶莹的泪,倔强的梗着小脖子,不管父母如何说,都不肯知声。

  十三郎早在夏侯一家前来拜访时,就躲了出去,正好看看吴地风景,此时院内就他们两家人。

  夏侯夫人十分不好意思,见钟澜前来,赶忙上前道歉道:“谢夫人,真是对不住,是阿彬惹女郎哭了。”

  夏侯彬一直未说话,此时听见母亲说他欺负康英了,顿时气到:“才不似我惹她哭,分明似她,似她……哼!”

  说完,微瞪着眼睛,委屈的看着钟澜。

  夏侯夫人不好意思的对钟澜笑笑,钟澜示意无事,不过就是两个小孩玩闹罢了。

  自家女儿什么秉性钟澜岂会不知,八成是康英欺负人家,怕被训,先声夺人哭了起来。

  但也不能随意冤枉女儿了,钟澜拿起手帕,给康英擦了擦脸,沉声道:“谢灵,莫要再哭了,你父亲身子不好,到母亲这里来。”

  康英睁开眼睛,泪眼朦胧的看着钟澜,只觉母亲要罚她了,哭的更加伤心,谢珵拍着康英的背,“夫人,你看康英哭的,等她好了,我们再问好不好?”

  夏侯夫妇在一旁附和,他们一直想要个女儿,此时见康英哭的这般伤心,心里也是不忍,何况是他们家小子给人家弄哭了,更不好意思了。

  钟澜上前,将康英从谢珵怀中接出,半蹲在地,说道:“不可,槿晏你也是,不能在宠她了,眼见着年岁一天天涨,该懂的事要懂。”

  谢珵不舍,也知钟澜说的对,便狠心不再看康英哭泣的小脸。

  “谢灵,告诉母亲,刚刚发生何事了?”

  康英偷偷去瞅钟澜,可惜泪水糊住了眼睛,什么也没看清,这小动作哪里能逃脱的了钟澜的眼睛。

  钟澜拿出手帕轻轻把自家女儿的眼睛擦干净了,“现在说实话,母亲不追究,但若叫母亲查出来,谢灵,你最喜欢的乳酪杏仁酥母亲便不让厨房给你做了。”

  康英打了个隔,扑进钟澜怀中,睁着哭肿的眼睛,问道:“真的不训我?”

  钟澜亲了康英一口,“说实话。”

  康英摸着额头,蹭了蹭钟澜脸颊,小声说:“我摸他小鸟了。”

  康英自以为的悄悄话,所有人都听见了,夏侯彬红着一张脸躲进母亲怀中哼唧。

  摸小鸟她家女儿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跟夏侯彬道歉,不然你这个月都没有甜瓜吃了。”钟澜用手指点了点康英的头。

  康英撇嘴,母亲就会用吃的威胁她,哎,好吧,她妥协,“对不住。”

  夏侯彬见康英道歉,哭的眼睛肿的像核桃,自己也跟着道歉,“我也不对,不该推你。”

  见两个小孩互相道了谦,大人们才放心。

  康英被谢珵抱着,听着母亲的唠叨,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陛下怎么会突然来了吴地”钟澜问。

  “说是想见识一下大晋的风土人情。”谢珵见康英欲醒,拍拍康英的小身子。

  钟澜皱眉,谢珵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别多想,十三郎不是那种人。”

  钟澜拿眼睛看他,“你心里拿好主意。”

  时间过的飞快,十三郎已经来吴地半月,是时候该启程回洛阳了,谢珵早先就承诺要带钟澜来吴地,可惜十三郎登基要处理的事情着实太多。

  这不待朝堂稳定了,便特意向十三郎请了三个月的长假,带着一家人来吴地散心,现今十三郎要回洛阳,谢珵自是要跟着回去的。

  钟澜为谢珵收拾行囊,“回了洛阳记得按时吃药,你的康英还等着你跟她玩呢。”

  谢珵揽过钟澜,低头寻到红唇吻了上去,待两人分开,握着钟澜的手覆到她的小腹上,“你和孩子在吴地好好的。”

  “你放心就是,待脉象平稳了,我便带着康英回洛阳。”

  “我在洛阳等你们。”

  此时的康英正在桂花树下玩蚂蚁,闷闷不乐的,拿着树枝将蚂蚁行进的道路堵住。

  十三郎走过,蹲下来问康英,“你这是在做什么呢?知道吗,天若要下雨了,蚂蚁就会出窝来。”

  康英扭过身子,用屁股对着十三郎,“康英自然知道。”

  十三郎也不嫌厌烦,跟着康英动,跑到她对面蹲下,“小康英,为什么不开心?”

  康英嘟嘴,恨恨的拿树枝戳地,却小心的避开蚂蚁,说道:“母亲怀上小弟弟了,父亲母亲以后就不喜欢康英了。”

  十三郎揉揉康英细软的发,“不会的,不信你去问问他们。”

  “真的?”康英歪头,得到十三郎肯定的回复,迈着步子哒哒地跑远了。

  只余十三郎站在树下看着远处汇合在一起的一家三口,心里的恐慌与重压倏地就因他们的幸福而消失不见了。

  十三郎眯着眼,想起来吴地的第一日,与师傅促膝长谈,他小心试探,却叫师傅挑破,向他承诺自己绝不会成为他的拦路石。

  想来父亲留给他,让他处死师傅的诏书派不上用场了,回洛阳便将其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