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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动摇(1 / 2)





  国庆假期结束,这场秋雨仍未停下,天气转凉,人们穿起了长袖。

  失恋和阴雨天带来的糟糕心情,虽然还未彻底消失,但这日子,还得好好过下去。

  坐着从淮的车去上班时,席若棠又在楼下,看到了那辆保姆车。

  程妤也看到了几次,之前还会问从淮跟她姐谈过了没,谈得怎样。

  现在,她已经司空见惯,懒得问了。

  程妤把车窗关上,“我姐还真是固执,从淮,你得加油!坚持住!”

  从淮瞄了眼车内后视镜,发现席若棠也在看他,局促地收回视线,“我跟她说过,我有喜欢的人了,叫她打消念头……”

  他没再说下去,但席若棠能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大抵是,他妈妈仍想他娶他不喜欢的女人。

  晚上,席若棠因为事务繁杂,不得不加班。

  她发了条消息在小群里,告诉从淮和程妤,她今晚不回去吃饭。

  他们没有回复她,她也没注意。

  好不容易处理完所有事,她下班回到慕远小区,已经临近夜间九点了。

  她乘坐电梯,上到23楼。

  电梯门一开,入眼就是大门敞开的2301房。

  她呼吸一滞,大脑轰然炸出叁个大字:遭!贼!了!

  她脸色煞白,踏出电梯,叁两步走进屋里。

  屋里乱糟糟的,东西散落一地,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她倏然想起之前做的那个梦,惴惴不安地叫着从淮和程妤。

  “喵~”

  阳台传来一声奶声奶气的猫叫。

  她连忙跑到阳台,一眼就扫到了坐在猫砂盆里的泥煤。

  泥煤无语地抬头瞥她一眼,方便完了,前爪扒拉着猫砂,低头埋便便。

  “猫还在,人呢?!”席若棠惊愕地往回看,只见有人拿着扫把走了进来。

  她的心陡然一跳,被吓得手脚发软。

  再一看,认出那是程妤后,她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这才稍稍定了下来。

  “你去哪儿了?”席若棠急得哭腔都出来了。

  程妤看到她,愣了一下,“你不是加班吗?怎么回来了?”

  “我加班又不是说我不回来,”席若棠指着一地狼藉,“这怎么回事?进贼了?我回来的时候,家里乱成这样,你们人也不在。”

  程妤长长叹了口气:“我姐来了。”

  席若棠身体一僵。

  程妤把手中的扫把放在一旁,抬手解开散乱的马尾辫,用发圈重新扎好,懊恼地说:

  “她带人过来,想把从淮带走,从淮跟人打了一架,就把家里弄成这样了。我刚刚是去邻居家借扫把,啧,家里的扫把被从淮弄折了。”

  席若棠紧张到手心冒汗,“那从淮呢?”

  程妤俯身,把掉在地上的抱枕捡起,拍了拍灰,丢回沙发上,“他跟我姐走了。”

  席若棠喉咙发堵,鼻子一酸,没出息地红了眼眶。

  她嗫嚅着唇,委屈巴巴地问:“那我呢?”

  “你就乖乖待着呗,从淮不会真的跟我姐走的,他逃都来不及呢。”程妤安慰她,把地上的东西一一捡起后,去阳台拿来垃圾铲,抄起扫把,打扫地上的玻璃碎片,“你小心点,别踩到玻璃渣了。”

  席若棠蹲下身,帮忙收拾掉了一地的东西,努力把眼泪憋回去,“你们有没有吃饭啊?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回来。”

  “还没,我等下叫个外卖。”程妤回完她,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她担心的是从淮,“你放心,从淮这人,性子刚烈,肯定不会听我姐的话,乖乖跟她回去的,一会儿肯定就回来了。”

  席若棠等了很久。

  她们把房子收拾干净后,程妤点的外卖也差不多到了。

  程妤点了不少烧烤,还点了叁斤小龙虾和炒牛河。

  “过来吃点吧。”程妤招呼着她,去厨房冰箱里拿出两盒柠檬茶,摆到餐桌上。

  “从淮还没回来。”席若棠说着,慢腾腾地挪到餐桌旁坐下,打开一次性餐盒。

  香气扑鼻,却勾不起她任何食欲。

  程妤兀自吃着,见她不动,夹了块牛肉,送到她嘴边,“别想了,从淮肯定很快就回来了。”

  席若棠张嘴,吃下那块牛肉。

  程妤笑了笑,又夹了块牛肉,塞进自己嘴里,边咀嚼,边说:“你看我,我刚失恋那会儿,不也觉得生无可恋吗?现在,啧,这牛肉多香啊。”

  席若棠听她这么说,心里酸涩钝痛,心疼她心疼得要死。

  她拿起一串烤羊肉,愤愤咬了一口,“一想到那个狗男人就气,早知道我再多揍他两拳了。”

  程妤止不住地笑了起来,笑到最后,轻声说:“棠宝,谢谢你。”

  席若棠与她四目相接,笑说:“你不也帮过我吗?”

  在她丢了钱,不知所措的时候,是她陪在她身边,帮她想办法,解决了燃眉之急。

  很多人都觉得男人侠肝义胆,能为朋友两肋插刀。

  但是,女人之间,分明也不乏仗义和出手相助,只是她们不爱在酒桌上吹嘘互捧、夸夸其谈罢了。

  从淮是在凌晨一点半回来的。

  彼时,席若棠担心他担心到睡不着,程妤陪她坐在客厅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电视剧。

  听到门铃响起,席若棠从沙发上弹起,跑去门边,通过猫眼看到门外的是从淮,她打开门,张开双臂,扑进了他的怀里。

  从淮微不可察地倒吸了口凉气,稳稳地接住她。

  听到她的啜泣声,他忽略身上的阵阵闷痛,轻抚她的后背,“哭什么呢?”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她问道,话里带着几分埋怨和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