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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2 / 2)


  娘几个说了一宿的话,直至盛景意困得趴在盛娘怀里睡着了,这场夜谈才终于散场。

  立在一旁的玲珑见盛景意睡得着,上前无言地把人抱回隔壁房间去。

  玲珑替盛景意关上房门,转头却见盛娘站在走廊上出神。她上前说道:“夜里风寒露重,大当家还是早些睡吧。”

  “玲珑,我不放心。”盛娘叹气,轻声询问,“你能不能——”

  “能认出我的人太多了,我不适合。”玲珑打断了盛娘的话。

  本来最适合跟着盛景意去谢家的是穆大郎,可穆大郎有个病弱的弟弟,而且最近还被杨二娘发现他们兄弟俩形迹可疑,她们都不敢再把盛景意交托给穆大郎了。

  玲珑说道:“立夏是二当家教出来的,性情虽活泼了些,身手却很不错,为人也机灵,且平时不怎么外出,认得她的人不多,由她跟着姑娘回去正好。”

  盛娘也知道自己事关心则乱了,没再多说。

  她们这样的地方,本就没多少能放心差遣的人,眼下楼里的人大多只签了几年活契,她根本没法决定他们的去向。更何况谢家那样的人家,本也不是她想怎么塞人就怎么塞人的地方。

  两人都没再多言,各自回去睡下。

  接下来两天,盛景意都有些心不在焉,连徐昭明都发现了,问她怎么了。

  认亲之事还没确定,盛景意没与徐昭明说起。她一脸平静地说道:“没什么,夜里没睡好。”她看了眼徐昭明,忍不住问,“上回你说那谢家公子要来,不知他来了没有?”

  一提到谢谨行,徐昭明就来劲了:“在路上了,我二姑姑说明天就到!可惜我二姑姑不肯帮我牵桥搭线,他怕是不来住我院子了。不过不要紧,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明天我就去拜访他,然后带他过来看选角。”

  虽说现在的票都是随机出,场次也排到挺后面了,可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们可是合伙人,私带个人进来完全不是事!

  盛景意说道:“行,我会给他安排个好位置。一楼太吵闹,不如让他到二楼看清静些。”

  徐昭明忙不迭地点头:“好,就这么办,我早些带他过来。”

  盛景意看着一脸单纯的徐昭明,有种欺负小孩子的罪恶感。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改为和徐昭明说起新学的曲子。

  徐昭明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了,兴致勃勃地和盛景意聊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徐昭明便去寻他二姑姑磨出了谢谨行的落脚处,屁颠屁颠跑去人家宅子外面等着。

  谢谨行有足疾在身,路途又不算短,过来时乘的是马车。他临近中午才到,才下马车,便见别院的石狮子旁坐着个少年,不是定国公的小孙子又是谁?

  谢谨行微讶,想起了少年时这小孩入宫听琴听痴了,连后妃的住处都敢钻,不由莞尔。他上前招呼道:“明弟怎么坐在这里?入夏后日头这么毒,可别晒坏了。”

  徐昭明一听到谢谨行的声音,立刻蹦了起来。谢谨行不仅琴弹得好,嗓音也很不错,听着倒与盛景意有些相像,只是更成熟些。他一边跟着谢谨行往里走一边和谢谨行夸起自己的新朋友,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儿往外倒。

  到屋里坐下后他才邀请谢谨行夜里去千金楼看选角。

  谢谨行眉头动了动。

  他这妹妹倒是挺有能耐。

  他本来打算休整一天再派人去把人接来相见,没想到她竟能通过徐昭明安排起他的行程来。

  瞧着明显一无所知的徐昭明,谢谨行含笑应下他的邀约:“好。”

  作者有话要说:

  小意儿:傻孩子

  谢哥哥:傻孩子

  徐昭昭:?????

  第58章

  谢谨行若是与玲珑一起出发,此时早该到了,不过他并非与玲珑一道过来。

  他早在拿到信物当日就传信到金陵让人打听千金楼的事,算算日子,盛景意是在他二叔“病逝”那段时间怀上的。

  当年二叔给他祖父留了封信,说他有极其重要的事要去做,很可能回不来了,便是活着也只会累及家人,所以希望家中安排他重病离世,直接将“谢家二郎”下葬,权当他已经死了。

  祖父他们把信烧了,很快便依着二叔的意思在外散布二叔病重的消息,过了年二叔便“撒手人寰”了,家中再也无人提及过他。

  直至他被过继给二房,祖父才亲自与他道明当年的真相,并把家中一些该由二房接手的暗处势力转到他手上。

  谢家培养这些势力自然不是为了造反,只是为了让自己消息灵通些好谋求自保罢了。

  祖父没明说二叔去做什么了,谢谨行却能从时间上推断出来,那几年要说涉及什么事是十死无生的,无疑是皇长子一家的逆案!

  当年他二叔曾与宣义郡王是亦师亦友的关系,他二叔在那个节骨眼上选择“病逝”,彻底放弃谢家人这一重身份,明显是要带人去救宣义郡王一家。

  可惜他二叔应当是去迟了,宣义郡王一家都惨死在乱军刀下。

  祖父他们没有去找二叔的尸首,是不愿,更不能。

  既然二叔已经做出选择,那么当年那位名动临京的谢家二郎只能是因病逝而长眠在祖坟之中。

  至于那个死在乱军之中的人哪怕与他有些相似,那也只能是相似,要是他们认了,谢家也会随之覆灭!

  谢谨行自从接手了属于二房的事务,便知晓自己不适合再走仕途,家中有一个人在朝堂上出头便可以了,不需要他再去添光加彩。

  他既不必再费心往上走,日子也就越发清闲起来,有时甚至还觉得有点闲得慌,想暗中给别人挑挑事。

  还未见面,谢谨行便知晓自己这个妹妹不简单,她前些年估计是真的生病了,鲜少在人前出现。

  千金楼这几个月闹出来的大动静,大多都是她病愈之后捣鼓出来的,更别说她还和徐昭明相交甚欢,连他们兄妹见面这件事都被她反客为主地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