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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色误第36节(2 / 2)

  说完,他便转过身,准备离开。

  就在他的脚刚要踏出门槛之时,苏澈贴身小厮急忙从外头跑了进来,还摔了一跟头。

  “不好了,主君!”他跪在地上,惊呼。

  苏澈正烦着,白了他一眼,咂舌道:“啧,怎么回事,冒冒失失的,惊扰了贵客!”

  小厮连忙给六皇子陪礼,然后急忙道:“永安侯府的谢世子,昨日因救咱们二姑娘,受了重伤,至今昏迷不醒。宫里的太医说,谢世子伤了头部,谢世子极有可能,就会一直这么昏睡下去。”

  六皇子收回了脚步,不动声色地垂眸看了一眼正跪在地上的小厮。

  苏意凝也因小厮这话愣住了,身形不稳地往后踉跄了一下,脸色瞬间苍白。

  三人之中,倒是苏澈最为淡定,他皱了皱眉,不耐烦道:“关我忠勤伯府何干?他自己不走运脑袋碰上了石头,要死便死,你同我说这话做甚!”

  难以置信,他竟如此无情,连六皇子都忍不住回头,看了苏澈一眼。

  苏意凝更是不敢相信他居然能说出这种话,踉跄着往苏澈身边走了几步,声音发抖:“父亲!他可是为了救女儿才受的伤!”

  苏澈烦躁地看了一眼苏意凝,指桑骂槐:“谁让你这么冒冒失失进来说这些的!以后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事,别在我跟前说,还嫌我不够烦吗?”

  小厮又是连连求饶:“主君恕罪,实在不是小的要惹您不快,这事确实是和咱们府上有关系的。”

  “贵妃娘娘听闻谢世子重伤昏迷,去了永安侯府探望世子,听到永安侯府众人正在协商要不要纳个妾室进门冲喜。”

  “永安侯夫人原意是想在自己房里挑个伶俐的女使为世子冲喜。”

  “贵妃娘娘却说,既是因为救了咱们二姑娘才受的伤,这因果循环的,该由咱们二姑娘冲喜,便做主,给他们二人赐了婚,现下赐婚的旨意已经快到咱们府上了。”

  晴天霹雳!贵妃为何害我?

  这一次,轮到苏澈踉跄了几步,身形不稳,跌坐在了椅子上。

  六皇子站在原地,略有些尴尬,神色倒是坦然,不愠不怒地看了一眼苏澈,勾了勾唇:“既如此,那便恭喜苏大人,得此良婿。”

  他的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虽没动怒,却胜似动怒。

  说完,六皇子便拂袖而去,往院子外头走了。

  苏澈这才回过神,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赔礼。

  “实在是,我家这个不争气的女儿与殿下无缘。”

  六皇子顿足,回头看了一眼仍旧站在原地,不悲不喜,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苏意凝。

  身姿绰约,姝色无双。

  无缘吗?可太有缘了。不然他怎么杀不死,也得不到?

  第35章

  六皇子愤而拂袖离去, 苏澈紧追其后,一路将其送到了苏府门外,点头哈腰的道歉。

  好似不能将苏意凝嫁给他, 是一件事多么大的罪事。

  两人拉扯之间,贵妃身边的总管太监也带着旨意来了忠勤伯府,苏澈又点头哈腰的将徐公公迎进了府。

  将左右逢源四个字,贯彻落实的十分到位。

  徐公公宣完旨, 便命苏府众人离去, 屋里只留下了苏意凝一人。

  他将赐婚的懿旨送到了苏意凝手里,而后替贵妃娘娘传话道:“苏姑娘莫怪娘娘擅自做主了。原先娘娘是想给您自己选择,但此次事态紧急, 娘娘不想您日后后悔, 便替您做了选择。”

  “娘娘说,她囿于深宫多年,吃够了与人同侍一夫的苦, 决不愿姑娘您步她的后尘。今日若是叫永安侯府真的先寻了个良妾来,日后不论您嫁与不嫁谢小侯爷,这事都会像是一只被您误吞了的苍蝇, 想起来全是恶心。”

  “娘娘知晓您对谢小侯爷情根深种, 那谢小侯爷对姑娘您也是一样的情深似海。但您和谢小侯爷之间, 实在是困难重重阻碍太多, 娘娘愿意一一替您扫清。”

  苏意凝点头,即便贵妃不赐婚,她原本的打算,也是想去宫里求旨的。今日贵妃当机立断, 替她做了决定,何尝不是帮她一把呢?

  若不然, 光是六皇子那,她就得费上九牛二虎之力。

  “谢过徐公公,请您转告娘娘,娘娘所做之事,也正是臣女心中所愿,又怎会有埋怨责怪呢?”

  徐公公连忙回礼,笑呵呵道:“贵妃娘娘还说了,叫您别担心婚后受婆母搓磨,有她在,没人敢欺负了您。往日里贵妃娘娘自身难保,行差踏错半步都会叫那些言官递折子到陛下面前去。可今时不同往日了,林后被废,贵妃娘娘位同副后,她的侄女,哪里能受委屈?”

  听到这话,苏意凝心里暖暖的。虽然一鼓作气地下定决定要嫁给谢誉,可她也确实有为将来担忧过,贵妃这话无疑是给她又多了一重保障。

  但她不愿因自己的这点私事频繁麻烦贵妃,婆母再怎么厌恶她,也总不会比郑氏母子三人更险恶吧,总归她一个人应该也能应付过来。

  想到郑氏,苏意凝送走了徐公公后,便立刻又去寻了苏意韵。

  她一面担心谢誉的伤势,想借着长姐如今还是威北侯府的世子夫人,用她的名义下帖子前去探望,她再扮作女使跟在长姐身后,借她的光去看看谢誉的情况。

  另一面,她怕长姐这些日子沉不住气,会坏了事,还得再嘱咐她几句。

  两人同乘一架马车,苏意凝穿了身浅粉色粗布衣裳,长发梳成如今金陵城女使大多喜欢装扮的双刀髻,未戴任何首饰,连脂粉都不曾涂抹。

  “二妹妹,听说贵妃娘娘给你和谢誉赐婚了?可我怎么听人说,谢誉重伤昏迷,能不能醒都悬呢?”

  马车行驶在长街上,苏意韵有些紧张苏意凝,拉着她的衣袖问道。

  苏意凝蹙了蹙眉:“嗯,是赐婚了。”

  苏意韵拍了一把大腿,不知这事是喜是悲:“可他若是醒不来,那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