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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坠第10节(2 / 2)


  他说:“因为,有更想追逐的目标。”

  岑致森:“更想追逐的目标?”

  宁知远微微摇头,不想解释。

  第六球时,因为角度问题,他选择了坐着击球的姿势。

  支着地的那条腿笔直修长,线条优美且充满力量,他的臀部肌肉微微收紧,伏身的动作让一侧的腰线被拉长,如同一头年轻矫健的雄兽,优雅地伸展自己的身姿。

  岑致森忽然上前一步,在宁知远的大腿外侧轻轻按了一下。

  宁知远疑惑看去,岑致森收回手,提醒他:“你的衣服,蹭脏了。”

  宁知远低头,这才注意到他毛衣的右手肘外侧沾到了一些烟灰,不知几时弄到的。

  岑致森再次抬手,帮他拍了两下,态度自然。

  宁知远看着他的动作,想起刚才听到的墙角,没话找话:“其实你和汤书杰说的都挺对,我跟汤诗琪不合适,我不适合她,她也不适合我。”

  岑致森抬眼,目光碰上时宁知远笑笑说:“我确实没耐性哄大小姐,也对她那种小女生没太大兴趣。”

  “那你对谁有兴趣?”岑致森问得直接,“上次酒吧里那个?”

  宁知远想了一下,才想起他说的是谁。

  ——岑致森第一回去酒吧里接他,撞到的那个女人。

  “还行吧,身材挺好。”不过他就跟人约过两次,也有段时间没见面了,这些他懒得跟岑致森说。

  岑致森帮他把衣服上的烟灰拍了,没有退开,倚桌边继续跟他说话:“投资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那个嘛,”宁知远解释,“确实是我的一个朋友想拉投资,他是京大计算机系的硕士,毕业后在大厂干了快十年了,去年才出来打算自己创业,他本身就是个二次元宅男,对小众文化很了解,他老婆跟他是同学,爱好也差不多,我看过他们弄的那个app,虽然现在还只有一个框架,但看得出很有想法,底层技术、算法这些都挺过硬,针对的目标用户群也很明确,我挺看好的,凑巧汤家那位大小姐说想赚零花钱,就推荐给她和她姐妹了。”

  如果是以前,宁知远从来不会耐着性子说这么多解答岑致森的疑问,多半是三两句话敷衍了事,这种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岑致森点了点头:“挺好。”

  “不过我要是真看走了眼,让她们亏了钱,也不用你去赔,投资这事本来就是带了赌博性质的,尤其做天使投资,我早跟她们交代清楚了,不需要岑总慷慨解囊。”宁知远说到最后,又像在打趣他。

  岑致森:“真不用?”

  “不用,”宁知远坚持道,“没这种道理。”

  “好吧,那算了。”岑致森的语气,竟似有些遗憾,“不过你帮朋友拉投资,帮汤诗琪她们赚零花钱,你自己呢,休息两个月了,还没决定以后做什么?”

  宁知远换了个坐姿,一只手撑着桌面,侧过身,发现自己因为坐着的缘故,更加只能仰视岑致森。

  他的视线齐平处,是岑致森的喉结,微微凸起的弧度很性感,并不过分突兀,因为说话的动作慢慢滑动着,下方的边缘勒在深蓝色衬衣的领口内,贝母扣的光泽莹润,一丝不苟地扣起衬衣领子,显出几分禁欲感。

  目光不经意地滑过,顿了一秒,宁知远慢慢说:“今天来这就是见个以前国外的同学,他在华尔街工作,是个abc,恰巧这几天来国内出差,我跟他说了想去那边,可能过完年就去,他劝我再想想,那边现在经济环境不好,去了是个什么情况还不好说。”

  “你既然知道,还是想去?”岑致森问。

  沉默了一下,宁知远的回答仍是那句:“再说吧。”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的注意力落回桌面上,弯了腰,重新瞄准被他冷落了许久的目标球。

  下巴尖虚抵着球杆,宁知远计算着角度和路线,浮动的心思却不太能集中起来。白球击出的瞬间,他几乎立刻就意识到,这球偏了。

  果不其然,球的走位偏离了他的预想,先擦到了对方的目标球,犯规了。

  岑致森“啧”了声,宁知远略略遗憾地起身,示意他:“换你了。”

  岑致森:“走神了?”

  “是啊,走神了,”宁知远自嘲,“拜岑总所赐。”

  岑致森不急着上手,看着他:“我会让你走神?”

  宁知远没有正面回答:“你再说这些废话,这球打不完了。”

  岑致森轻笑了声。

  交换击球权。

  岑致森的动作要快上许多,没有耐性不断调整击球角度,或者去估算球的行进路线,他击球全凭直觉,打的又凶又狠,盯上目标球时的眼神格外凌厉,如同猛禽盯上猎物。宁知远站在长桌另一边,有一瞬间岑致森掀起眼皮子似乎看了他一眼,他甚至生出种错觉,仿佛自己才是被这人盯上的那个。

  也是到第六个球,岑致森失误了,机会重回宁知远这边。

  宁知远慢慢摩挲了一下自己的球杆,有些怀疑岑致森是不是故意的。

  “技不如人,”岑致森道,“我打这个全靠运气。”

  他的眼神过于坦荡,宁知远选择了相信他说的。

  之后已经没有悬念,低级错误宁知远不会允许自己犯第二次,即便只是一场游戏。

  将黑球击落袋中,他放下球杆,轻喘了口气。

  岑致森从茶柜旁的小冰箱里拿出瓶果汁,隔着球桌往前轻轻一推,果汁滚到宁知远手边。

  宁知远将冰凉的玻璃瓶握在掌心里,没有立刻拧开。

  心绪一点一点沉定下来时,岑致森忽又问他:“有没有兴趣自己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