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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2 / 2)


  三位身着规整西服的高大男人跟在闻堰寒身后,白手套、黑皮鞋,怀中皆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每一朵都用昂贵的纸布包裹着,以保证花朵呈现出极致的新鲜香气。

  隔着草坪望向这一幕的众人面面相觑。

  “别告诉我,闻哥兴师动众地召来直升机,就是为了亲自运几支玫瑰?!”

  “……虽然很想反驳你,但看起来貌似真的是这样。”

  “不是???突然有点不太懂有钱人的脑回路,来回的花费购买多少玫瑰了?”

  “你懂什么,vincent庄园里的玫瑰都是筛选出来的昂贵品种,未必会比运程便宜。”说话的人摸了摸下巴,“难得稀奇的是,什么人值得vincent费这心思。”

  在另外几人愣神间,闻堰寒已经走到了面前,还未散去的观众中有人认出了闻堰寒,蜂鸣一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地响起,争先恐后地追过来,被安保隔绝,给他们留足了说话的空间。

  闻堰寒淡淡扫过手机推送过来的最终积分排名,目光在第一位的名字停留后,便不再看,抬眸看向连着一排脊背挺得笔直的年轻队友。

  “她人呢?”

  兜头就是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问句,众人难免发愣。

  程子幕开口:“小温说她有事,比赛结束就离开了。“

  程子幕的眸光落在闻堰寒身上,他还穿着早上那件针织衫,似乎是没有来得及换,周身泛着清淡的泥土香气,向来纤尘不染的鞋底沾了已然干涸的泥,风尘仆仆的劳顿意味太过明显。

  “她这么急。”闻堰寒的嗓音很淡,似是而非的语气,叫人拿捏不住是陈述还是反问,总觉得还有一句话未尽。

  程子幕:“我也不清楚。”

  “闻哥,你这花是送谁的?”后知后觉嗅出不同寻常的队友大着胆子试探道。

  寒潭深眸睨了说话的人一眼,“收起不该有的好奇心。”

  陡然被怼,少年悻悻摸了摸头,立即有人侃笑着圆场:“反正送谁也不是送你的。“

  闻堰寒无心理会身旁的年轻队友,修长的指腹滑动,温几栩同他的聊天框内,消息还停留在三天前。

  这么急,是在赴谁的约?

  -

  到达约定地址时,深蓝夜幕已然覆盖整片天空,周遭似乎是才建成不久的开放式公园,镜面似的湖水倒影着沿岸的柔灯,波光粼粼,别有一番静谧清幽的美。

  八点左右的时段,附件连个人影都没有,唯有海市中心被灯光拉地几乎呈现彩霞色的天空,让温几栩勉强多了几分安慰。

  真的是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吗……

  温几栩反复确认没错后,正想给闻堰寒打电话,短信又发送了过来。

  [到了吗?]

  周遭安静到过分诡异,静悄悄地连个人影都见不到,温几栩觉察出哪里不对劲,谨慎地回复了一句:[还要再等等]

  抬步准备离开,湖岸几声尖锐的声响划破夜空,绚烂的烟火霎时将暗色夜空点燃,徐徐绽放,化作流星般坠入湖面,变成星星点点微光。

  温几栩愣在原地,怔然地看着骤然盛放的烟火,柔光将整个园区点亮,勾勒出她精致柔和的面部轮廓。

  三万一枚的星尺玉烟花,足足燃了将近十分钟。儿时,温几栩就喜欢星尺玉,爱它一闪而逝时的奢靡,也爱它独为所爱之人绽放的寓意。温父温母向来宠爱她,每到过年之际,一家人都会回到临郊的旧宅,用那昙花一现的美丽哄她开心。

  周遭依旧静谧,唯有火花燃烧的滋滋声响彻夜空,让温几栩有种将浪漫私属的错觉。

  她眸间颤了颤,下意识唤着闻堰寒的名字。

  没找到闻堰寒,江鹤轩的语音通话倒是响了起来。

  旁人怎么会知道她喜欢星尺玉?脑中一根弦仿佛断掉了,温几栩按下了接听。

  “温大小姐,我准备的惊喜怎么样?有没有被我感动到。”江鹤轩欠欠的嗓音传来,“我跟你说,要拿这个燃放许可是真不容易,的亏你江少人脉广,要是一般人,还真做不到,也想不出这么绝妙的点子……”

  见温几栩不说话,江鹤轩声线拔高:“温温……?你有没有在听?信号不好吗?”

  温几栩:“你什么时候换的电话号码,我怎么不知道?“

  “怎么一副兴师问罪的语气……祖宗,你别生气了,我是真被我爹管得抽不开身,我爹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哎——”

  “我没生气。”温几栩打断,褐色瞳眸里倒映着暖色焰火,平静地说出了造成误会的根源,“你这个号码我没见过。”

  而当初她从阿明那要来的联系方式,只是闻堰寒的工作电话,所以她误以为闻堰寒今天换了私人电话给她发短信。

  毕竟,那天他吻了她脖颈,两个人之间悬着一股暧昧氛围,温几栩下意识认为这是他朝她靠近的声明,是越界的表态。

  “啊?可是我从来没换过号码。”江鹤轩被温几栩问懵了,顿了会分析道:“你之前不是把我拉黑过么,可能备注也跟着被一起清理了。”

  似乎是意识到什么,江鹤栩絮叨的语气陡然顿住,沉默片刻后,声线有些不稳:“所以你连发短信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就只身前来赴约?!这地方这么偏僻,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温几栩脑子里乱糟糟的,招了辆的士,司机问她到哪里,耳畔还在回荡着江鹤轩的高声质疑,震地她耳膜瓮声震颤,直到司机再次提醒,她才随口说了处位置。

  “行了……我没你想的那么没有安全意识,而且我好歹也学过几招防身术。”

  “下不为例。”江鹤轩揉了揉眉心,“要是你出了什么事,你哥不得弄死我。不对,我爹也得弄死我。”

  “……你太夸张了。”

  电话那头的人听出了温几栩低落的情绪,饶是深谙她这副脾性的江鹤轩,胸腔也难免弥出丝丝酸涩,压住心头那点怠郁,江鹤轩混不吝的嗓音响起:“话说,你把我当成了谁?闻堰寒,还是那位迟博士?”

  “我跟他早就没联系了,以后不要再提他。”

  “小没良心的,人家前几天又发了两篇sci,今天还在我爹非逼着我参加的那会议上见到了他,啧,底下的人眼睛都看直了,那叫一个光风霁月、清俊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