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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计划(2 / 2)

  薇洛却打定了主意。

  “不,这份工作再适合我不过了,我擅长照顾别人,也喜欢与老太太相处。而且你记得肯普顿先生吗?我跟你说过,当他为了一个法国女人破产并在一桩打猎事故里不幸去世后,他的大女儿就在为克罗尔夫人做女伴。”

  这还是过去仍在乡下时,薇洛不经意间听到的,毕竟没人会在她面前大谈这种八卦,会玷污一个未婚女孩的纯洁处女耳朵。

  “肯普顿小姐那是生活艰难不得已而为之,她有好几个弟弟妹妹需要吃饭,亲戚又冷酷,如果她有你千分之一的运气,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考虑工作。”

  “我只是想说那位老夫人是我见过的最刁钻最可怕的老太太没有之一,克罗尔勋爵三十岁了,还是一听到母亲声音就怕,几乎年年呆在外面不回家,可她却对肯普顿小姐言听计从。肯普顿小姐同样出身名门,没吃过苦,都可以做好这个工作,我比她差在了哪里?我必须立刻离开,不然这婚事马上就要登报了,你知道的,一旦公开就无法挽回了,我也毫不怀疑他们能迅速弄来一张特别许可证,让我可以随时随地跟他结婚。”

  朱迪丝仍觉得她胆大包天,哀求道:“薇洛小姐,你要实在不想与他结婚,就自己选择一个吧,只要你别考虑出去工作。你带着他一起去求你父亲,你是你父亲唯一的女儿,他也许会同意的,比如说达弗林勋爵,他非常爱你,他总是给你订最大的花束……”

  说到这,朱迪丝也不禁感到无奈,这位年轻子爵的条件真是相当出众了,但也是真没什么脑子。

  薇洛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就已经开始感觉到头晕了。

  达弗林勋爵确实很好,他的庄园每年有三万英镑的收入,长得也不差,一直是个很受追捧的单身汉,今年遇见她之后也显然是疯狂地爱上了她。

  若是之前,她的父亲与继母肯定会很满意这个女婿,但现在,一个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大人物愿意低下他高贵的头颅,让她这样一个无名小卒成为他失去妻子十几年后的继任者,那荣耀实在让他们无法抗拒。

  而且她一想到达弗林勋爵追着她哀求的样子就受不了,她不喜欢太软弱的男人。

  于是她摇了摇头:“那不可能有用的,我很清楚,世间任何一切都不可能使爸爸同意悔婚,而且我不喜欢达弗林勋爵,跟其他任何人,我可不想为了不嫁给一个人就随便与另一个结婚,那不是我会做的事……”

  她深深地望着女仆,声音轻得几乎像是一场叹息:“朱迪丝,你是知道的,我情愿我这辈子都在为爱受伤,也不要茫然地起舞,不懂激情的深浅。”

  面对她这样的决心,朱迪丝紧咬着嘴唇,似乎是正在考虑什么。

  薇洛轻轻拉住她的手:“你是知道的,自从爸爸娶了继母后,这个家就慢慢地开始不像我的家了。朱迪丝,你是我唯一还能信任的人,请你告诉我,你仍然像过去一样关心我的感受,你会帮助我的,是么?”

  面对薇洛目光中的期待,就算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做不到无动于衷,朱迪丝犹豫了一瞬,最终仍是叹了口气:“我当然关心你,小姐,为了你,我怎样都行。只是,如果你非要这么做,就带着我一起吧,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你连衣服都不会整理,而且我也可以保护你,你永远也无法知道一位单身的小姐出门在外可能会遇见多少危险。”

  朱迪丝的忠心令头脑发热的薇洛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伸手抱住了面前的女人。她也许早早就失去了深爱的母亲,但她年长的女仆却也同样怀着这样一份母性在爱着她。

  在朱迪丝的指点下,一切都很顺利。

  薇洛穿上了朱迪丝从衣橱里翻出来的一件早已过时样式老气的旧衣服,又梳了个旧式的盘发,她调整表情,在镜子前转了两圈,她想,谁也不可能看得出她是今年伦敦最受追捧的社交名媛。

  因为时间太赶了,薇洛只剩下一个找工作的办法。她与朱迪丝耐心地等着夫人出了门,便悄悄跑了出去,直奔一家在伦敦颇有名气的职业介绍所。

  在路上时朱迪丝仍然不太赞同这个主意,想方设法地希望能劝退她,她自然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对未来的一切,她什么也不怕,反正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而且她还有上帝,她知道上帝自会赐予祂的子民。

  当她自称是布莱斯小姐,并将那封自卖自夸的品格推荐信递上去时,她紧张得几乎要窒息了,好在对方并没有发现其中有什么端倪,仔细看过之后便点了点头,将信件还给了她,开始询问她各种事宜。

  薇洛必须庆幸,她长着一张让人相信的脸,任何人看到都会忍不住放下心防,所以就算她毫不脸红地说自己已经年满二十五岁,只是外表显得要年轻一些,对方虽然看起来有些吃惊,却也没有表示太多的怀疑。

  她的谈吐气度与她编造出来的出色履历显然还挺令人满意的,对方在翻阅了他们的记录后,给她提供了几个选择,而她选择了能让她最快上任的。

  他们商量过后,薇洛第二天就可以来取火车票与他们的介绍信,而他们也会发电报过去通知对方来接她。喜提新工作的她一想到可以逃脱这一切,还即将要迎来一场大探险,走出门后高兴得转了个圈。

  她笑盈盈地快步走着,想要去与帮她望风的朱迪丝会合,然后她们就一起回家,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一辆自她身旁经过的马车里,一双眼睛已悄然注意到了快乐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