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厚积薄发 上
第五十三章 厚积薄发 上
当王海岳处理完手中的病患，赶到小羽房间看他是否脑袋坏掉的时候，推开门就看见了好整以暇的小羽，一脸正经的告诉王爷爷道：“王爷爷，我想跟你学药师之术。”
王海岳足足愣了半宿，这小子不是打死不肯学药师的吗？宁可在修罗武院扫地，也不肯跟自己学，现在怎么突然开窍了？还是脑袋真的坏掉了？
王海岳没有马上答应，也没有立刻拒绝，他先考教了一番小羽的元魂理论知识，发现小羽这半年将元魂理论知识打得非常扎实，这才点头同意，但小羽随即又表示，他并不会放弃在修罗武院的清洁工作。若说王爷爷的理论知识是向着高，精，深的方向发展，那么修罗武院则是范围覆盖，不管是图书馆，还是各系老师的讲座，他们包含了有关修罗的方方面面，小羽就像一块干涸的海绵，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片大海，他还没打算为了一座高山就放弃那片大海。
后与王爷爷商议，每天晚上，小羽会从打制铁器的时间中抽出一部分来，向王爷爷请教药师学的理论知识。同时，小羽开始正式尝试修炼姜破云留下的飞鹰步和鹰爪手。
或许李巧云真的是非常忙，又或许有别的原因，此后的两个月，小羽再没遇见李巧云，同时也免除了被那群天煞修罗袭扰，生活又归于平静。但看似平静的生活背后，小羽的修炼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药师的元魂力与修罗的元魂力要求完全相反，修罗要求元魂力具有爆发性，迅速，灵活，能瞬息间游走数个周天；药师则要求元魂力稳健，细腻，强调的是感知性和穿透性。这个对小羽来说是难上加难，就像一个习惯了以百米冲刺速度跑步的选手，被要求像乌龟一样慢步走，短时间还可以忍受，时间一长就觉得浑身难受。
这种难受的感觉很难形容，就像浑身发痒却不能去挠，饥肠辘辘的守着一桌丰盛的酒菜却不能吃，口干舌燥的守着一泓清泉却不能喝，小羽一直坚忍着，到后来全身骨骼都似有万只蚂蚁在爬。就在小羽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的一次偶然发现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星魂剑，当小羽的元魂力运转速度减慢之后，星魂剑吸收到的元魂力自然就少了。星魂剑似乎很不甘心，它对元魂力的吸取力变得越来越强，小羽便小心的，谨慎的控制着体内的元魂力，一丝一丝的往星魂剑里送，而不像以前那般敞开闸门泄洪一样流出去。
这样一来，那种全身麻痒，对元魂力运行欲念的渴求，就变成了和星魂剑角力，星魂剑像块大磁铁，元魂力就像铁屑，星魂剑加足马力想将这些元魂力吸走，小羽就小心的控制着不让它一次吸走。试过两次，小羽便发现，这种对元魂力的控制力，与王爷爷所说的平白无故让元魂力运行慢下来，它们的效果是一样的。更关键的是，小羽带着星魂剑几乎从不离身，扫地也在用，走路也背着，睡觉也枕着，在以前小羽从来不控制自己元魂力对星魂剑的输送，都是它要吸多少就给它吸多少，现在不同了，小羽每天控制按量给，而且随着这股控制力的逐渐加强，小羽供给星魂剑的元魂力的量越来越少。
有时候觉得浑身元魂力充沛凝滞时，便又一次鼓足，全部灌入星魂剑内，灌注之后又控制着体内的元魂力一缕一缕的少许输送，就这样日夜不辍，周而复始的练习着。
小羽的进步让王海岳大为震惊，要知道，修罗修炼元魂力如顺流而下，顺势而为，有如暴雨倾盆，山洪直泻；而药师修炼元魂力则是反其道而行之，逆水行舟，或是将山谷堵塞，让狂暴的山洪只顺着一条小小的沟渠缓缓流淌。一名药师，从不要求他的元魂力具有多大的爆发力，但对元魂力的精确控制要求却非常之高。通常一名修罗实力越强大，对元魂力的精确控制能就越弱，他们已经习惯了让元魂力在元魂通道中横冲直撞，并享受那种速度的快感，突然要让他们减速缓行，那会比直接杀了他们还难受。
而小羽此时的实力已经很接近天煞修罗，突破关口只差那一丝顿悟，照理说要让他体内狂躁不安的元魂力平稳下来，王海岳估计起码小羽得心平气和的练上一年，谁知道小羽仅用了一周就初见成效，两周之后便成效大增。王海岳不信，一探查，小羽体内的元魂力果然已经驯服多了，要急就急，要缓则缓，王海岳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小子真的有成为药师的天赋？
不过仅仅这样还不够，王海岳对小羽的元魂力提出了进一步的要求，不仅要能让元魂力的运转速度缓下来，还要让元魂力变得更细。这对小羽而言，又是一个巨大的挑战，要知道，修罗越是高阶，元魂力越是充沛，发诸体外，则为气态，最初是气护铠，随着元魂力的充沛，渐渐凝实，配合元素力量就能形成元素铠甲，然后再一步凝实，凝集的能量体会在元素铠甲的外面化作元魂之翼；而元魂力在体内，随意念而感觉它被压缩成类似软冻液体，实际上却是无形无质的东西，那软冻液体，起初仅有豆粒大小，随着修炼加深，对天地灵气吸纳吞吐增多，液状物也逐步变大，如小蛇大小，而且在元魂通道内，可以随意而动，当它进一步凝实之后，就能突破重重阻碍，开拓新的更细微的元魂通道。
虽说这条体内并不存在，仅能凭意念感应到的小蛇，可以被拉长或团缩，但都有一个限度，有若橡皮或口香糖，体积不变，团缩至一定程度便无法继续缩小，同理，拉至一定长度也无法继续拉长。修罗对元魂力的要求，便是拉至能通过自己突破的最小元魂通道即可，可药师对元魂力的要求则严苛得多，需要拉至极细，又不能断掉，用王老的话来说，需要分为三个等级，第一级是细若发丝，第二级则是细若蚕丝，最后一级细若蛛丝，若元魂力不能细到这种程度，则根本无法探知一些隐患病情。这种修炼，是对元魂力形变的极限挑战，元魂力断掉之后倒也没有什么，凭借意念很快能将断做两截的元魂力合二为一，但是要保持它那种将断未断的细丝状态，没有任何巧力可借，完全是凭意念和对元魂力的控制度，这种难度可想而知。
凭借意念将元魂力拉细拉长，是个很玄奥的活，意念力可以驱使元魂力在体内顺着元魂通道运转流动，也可以将元魂力暂定于某一元丹或元府元海内，但如何用意念将元魂力搓长变扁，或是挤捏分节，这一直是控制元魂力的难中之难。虽然王爷爷告诉了小羽该如何呼吸吐纳，如何冥想动念，小羽也多次感受了王爷爷深入自己体内探知的元魂丝，但要让他自行用意念将元魂力拉长成为细丝，确实有些夏虫语冰，盲人画象的感觉。
同样的幸运，还是由星魂剑来帮助解决了这个问题，星魂剑吸纳元魂力的特性，使它成为小羽一大助力，小羽只需控制着自己的元魂力缓缓渡入星魂剑中，随后将后续的元魂力卡住不放，星魂剑的吸力越来越大，渐渐的，就将小羽的元魂力拉得又细又长。小羽只需去感受自身元魂力可以拉长的极限，到了极限之后，稍微停一停，然后又可以拉得更细更长，多试几次，就找到了元魂力拉细拉长的规律，这种感知完全只能凭借个人感受，很难通过图像或文字说明，这也是成为药师的一大阻碍。
见小羽连破两道关隘，而且都破得如水到渠成，毫无阻滞，王海岳才真正起了传授之心，开始教授小羽一些药师的基本理论。王爷爷的药师之学集众家之长，他本身已经精钻至一个可怕的范畴，他首先教小羽的，是人体解剖与构成，从骨骼说起，到肌肉，筋腱，再到内腑。这是一套庞大且非常复杂的系统，不过王爷爷并未深入这套系统的循环理论层面，只是单纯的告诉小羽它们的名称和位置，小羽对于记忆已经在不断的强化中摸索出自己的一套方法，连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元魂通道都能死记硬背下来，更何况这些有形有质的东西。接着，王爷爷并没有马上教小羽如何将元魂通道和这些人体结构联系起来，而是让小羽去熟悉了解另一套系统，那便是除却主魂通道，支魂通道，末支魂通道以外的――末梢元魂通道。
对修罗而言，末梢元魂通道的打通，只是为了让自身变成天地间的一个通窍，可以更为快捷的吸纳天地灵气，但王爷爷发前人所未发，将末梢元魂通道与各种病患直接联系了起来，称它们与内脏疾病互为表里。人体九大脏腑通过元魂通道表现在皮肤表面，所以能通过末梢元魂通道的运行通畅或淤积来判断一个人内腑是否有疾；诸如心发于舌，肝发于眼，肾发于耳……手足体表各处，皆有九大脏腑的对应之处。
王爷爷还将末梢元魂通道与末梢元魂通道之间的连接点，命名为元点，这些元点和末梢元魂通道的数量，可就多了去了，王爷爷为了便于区分，便将人的体表分作若干片区，每一个片区的酸，胀，麻，痛，痒，热，冷等反应，分别都对应不同脏器的内疾。然后再以末梢元魂通道片区为基础，往上回溯，这些片区对应的末支魂通道，末支魂通道对应的支魂通道，这些元魂通道呈金字塔结构，最终指向那一个脏腑，哪一块肌肉，那一根筋腱……
小羽刚开始学，便是要将这些片区，末支魂通道，支魂通道和对应的脏腑，肌肉，筋腱背熟，记熟，然后，才能开始正式学习药师这个行当里的元魂理论知识。修罗的元魂理论知识，只需要掌握元魂力按什么样的顺序和轨迹运行哪个元魂周天多少次，然后如何将充斥天地之间的元素力量通过自身元魂力的引导，集中，压缩，再进一步发送出去，形成一个完整的元素技，这样就可以了。但药师不说那一套，药师说的是，元魂力，为什么可以通过这些周天而人体不会有事，为什么那样走就不行，哪些元魂通道阻滞可以引起哪些疾病，而哪些疾病又将导致哪些元魂通道闭塞郁结。
简单一点，修罗学到的知识是元魂力可以在体内怎么走，而药师所学更为深奥，他们要学的是，元魂力为什么可以在体内这样走。修罗们研究的是元魂力在体内这样运行可以得到和加强哪些元素的力量；而药师们研究的则是元魂力在体内这样运行可以巩固和强化哪些内脏器官。
不过王爷爷似乎对炼丹师那一套并不是很精通，或是他觉得小羽如今还在打基础阶段，所以并未提及炼丹的奥秘。
通过这两个月的基础学习，小羽的元魂理论正在趋于大一统的规律化和系统化，他在修罗武院偷学到的知识和王爷爷在晚间传授他的知识，是相辅相生，互为补足的。常常是，小羽听老师在课堂上所说的理论，产生的疑惑，可以在王爷爷教授的知识里得到启发；而王爷爷没有解释得很清楚的知识要点，可以在老师和图书馆里找到答案，如果实在想不通，还有一个万事通老魏可以问。
老魏对那些偏门，冷门的知识体系记忆力非常好，就算他无法给出明确的答案，但他可以指点小羽去哪本书里翻找，在哪一区，哪一排，甚至书中哪一页，他都可以给小羽指出来。
但是小羽始终有一点遗憾，便是对元素感知的缺乏，导致他始终无法将整个知识体系归纳为一体，如今他积累了大量的表象经验，诸如打铁的时候，哪种矿用哪种火候，采用哪种频率的锤法，打出来适合于哪种修罗使用，这些规律经验在他反复摸索下，已经确定了好几百种，但他自己却无法切身体会，只能死记硬背。
还有，不同属性的元魂力损伤了同一条元魂通道，它们的表现和治疗方法也是全然不同的，在王爷爷的敦促教导下，小羽也只能死记硬背，他却不能去感受，不过这点王爷爷倒是无所谓，毕竟一个修罗的元魂力属性至多也就两三种，所有的药师都是靠死记硬背的。
但在所有的这些学习之中，药师的理论知识还不算最难的，最难的是阵法！
当王海岳处理完手中的病患，赶到小羽房间看他是否脑袋坏掉的时候，推开门就看见了好整以暇的小羽，一脸正经的告诉王爷爷道：“王爷爷，我想跟你学药师之术。”
王海岳足足愣了半宿，这小子不是打死不肯学药师的吗？宁可在修罗武院扫地，也不肯跟自己学，现在怎么突然开窍了？还是脑袋真的坏掉了？
王海岳没有马上答应，也没有立刻拒绝，他先考教了一番小羽的元魂理论知识，发现小羽这半年将元魂理论知识打得非常扎实，这才点头同意，但小羽随即又表示，他并不会放弃在修罗武院的清洁工作。若说王爷爷的理论知识是向着高，精，深的方向发展，那么修罗武院则是范围覆盖，不管是图书馆，还是各系老师的讲座，他们包含了有关修罗的方方面面，小羽就像一块干涸的海绵，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片大海，他还没打算为了一座高山就放弃那片大海。
后与王爷爷商议，每天晚上，小羽会从打制铁器的时间中抽出一部分来，向王爷爷请教药师学的理论知识。同时，小羽开始正式尝试修炼姜破云留下的飞鹰步和鹰爪手。
或许李巧云真的是非常忙，又或许有别的原因，此后的两个月，小羽再没遇见李巧云，同时也免除了被那群天煞修罗袭扰，生活又归于平静。但看似平静的生活背后，小羽的修炼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药师的元魂力与修罗的元魂力要求完全相反，修罗要求元魂力具有爆发性，迅速，灵活，能瞬息间游走数个周天；药师则要求元魂力稳健，细腻，强调的是感知性和穿透性。这个对小羽来说是难上加难，就像一个习惯了以百米冲刺速度跑步的选手，被要求像乌龟一样慢步走，短时间还可以忍受，时间一长就觉得浑身难受。
这种难受的感觉很难形容，就像浑身发痒却不能去挠，饥肠辘辘的守着一桌丰盛的酒菜却不能吃，口干舌燥的守着一泓清泉却不能喝，小羽一直坚忍着，到后来全身骨骼都似有万只蚂蚁在爬。就在小羽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的一次偶然发现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星魂剑，当小羽的元魂力运转速度减慢之后，星魂剑吸收到的元魂力自然就少了。星魂剑似乎很不甘心，它对元魂力的吸取力变得越来越强，小羽便小心的，谨慎的控制着体内的元魂力，一丝一丝的往星魂剑里送，而不像以前那般敞开闸门泄洪一样流出去。
这样一来，那种全身麻痒，对元魂力运行欲念的渴求，就变成了和星魂剑角力，星魂剑像块大磁铁，元魂力就像铁屑，星魂剑加足马力想将这些元魂力吸走，小羽就小心的控制着不让它一次吸走。试过两次，小羽便发现，这种对元魂力的控制力，与王爷爷所说的平白无故让元魂力运行慢下来，它们的效果是一样的。更关键的是，小羽带着星魂剑几乎从不离身，扫地也在用，走路也背着，睡觉也枕着，在以前小羽从来不控制自己元魂力对星魂剑的输送，都是它要吸多少就给它吸多少，现在不同了，小羽每天控制按量给，而且随着这股控制力的逐渐加强，小羽供给星魂剑的元魂力的量越来越少。
有时候觉得浑身元魂力充沛凝滞时，便又一次鼓足，全部灌入星魂剑内，灌注之后又控制着体内的元魂力一缕一缕的少许输送，就这样日夜不辍，周而复始的练习着。
小羽的进步让王海岳大为震惊，要知道，修罗修炼元魂力如顺流而下，顺势而为，有如暴雨倾盆，山洪直泻；而药师修炼元魂力则是反其道而行之，逆水行舟，或是将山谷堵塞，让狂暴的山洪只顺着一条小小的沟渠缓缓流淌。一名药师，从不要求他的元魂力具有多大的爆发力，但对元魂力的精确控制要求却非常之高。通常一名修罗实力越强大，对元魂力的精确控制能就越弱，他们已经习惯了让元魂力在元魂通道中横冲直撞，并享受那种速度的快感，突然要让他们减速缓行，那会比直接杀了他们还难受。
而小羽此时的实力已经很接近天煞修罗，突破关口只差那一丝顿悟，照理说要让他体内狂躁不安的元魂力平稳下来，王海岳估计起码小羽得心平气和的练上一年，谁知道小羽仅用了一周就初见成效，两周之后便成效大增。王海岳不信，一探查，小羽体内的元魂力果然已经驯服多了，要急就急，要缓则缓，王海岳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小子真的有成为药师的天赋？
不过仅仅这样还不够，王海岳对小羽的元魂力提出了进一步的要求，不仅要能让元魂力的运转速度缓下来，还要让元魂力变得更细。这对小羽而言，又是一个巨大的挑战，要知道，修罗越是高阶，元魂力越是充沛，发诸体外，则为气态，最初是气护铠，随着元魂力的充沛，渐渐凝实，配合元素力量就能形成元素铠甲，然后再一步凝实，凝集的能量体会在元素铠甲的外面化作元魂之翼；而元魂力在体内，随意念而感觉它被压缩成类似软冻液体，实际上却是无形无质的东西，那软冻液体，起初仅有豆粒大小，随着修炼加深，对天地灵气吸纳吞吐增多，液状物也逐步变大，如小蛇大小，而且在元魂通道内，可以随意而动，当它进一步凝实之后，就能突破重重阻碍，开拓新的更细微的元魂通道。
虽说这条体内并不存在，仅能凭意念感应到的小蛇，可以被拉长或团缩，但都有一个限度，有若橡皮或口香糖，体积不变，团缩至一定程度便无法继续缩小，同理，拉至一定长度也无法继续拉长。修罗对元魂力的要求，便是拉至能通过自己突破的最小元魂通道即可，可药师对元魂力的要求则严苛得多，需要拉至极细，又不能断掉，用王老的话来说，需要分为三个等级，第一级是细若发丝，第二级则是细若蚕丝，最后一级细若蛛丝，若元魂力不能细到这种程度，则根本无法探知一些隐患病情。这种修炼，是对元魂力形变的极限挑战，元魂力断掉之后倒也没有什么，凭借意念很快能将断做两截的元魂力合二为一，但是要保持它那种将断未断的细丝状态，没有任何巧力可借，完全是凭意念和对元魂力的控制度，这种难度可想而知。
凭借意念将元魂力拉细拉长，是个很玄奥的活，意念力可以驱使元魂力在体内顺着元魂通道运转流动，也可以将元魂力暂定于某一元丹或元府元海内，但如何用意念将元魂力搓长变扁，或是挤捏分节，这一直是控制元魂力的难中之难。虽然王爷爷告诉了小羽该如何呼吸吐纳，如何冥想动念，小羽也多次感受了王爷爷深入自己体内探知的元魂丝，但要让他自行用意念将元魂力拉长成为细丝，确实有些夏虫语冰，盲人画象的感觉。
同样的幸运，还是由星魂剑来帮助解决了这个问题，星魂剑吸纳元魂力的特性，使它成为小羽一大助力，小羽只需控制着自己的元魂力缓缓渡入星魂剑中，随后将后续的元魂力卡住不放，星魂剑的吸力越来越大，渐渐的，就将小羽的元魂力拉得又细又长。小羽只需去感受自身元魂力可以拉长的极限，到了极限之后，稍微停一停，然后又可以拉得更细更长，多试几次，就找到了元魂力拉细拉长的规律，这种感知完全只能凭借个人感受，很难通过图像或文字说明，这也是成为药师的一大阻碍。
见小羽连破两道关隘，而且都破得如水到渠成，毫无阻滞，王海岳才真正起了传授之心，开始教授小羽一些药师的基本理论。王爷爷的药师之学集众家之长，他本身已经精钻至一个可怕的范畴，他首先教小羽的，是人体解剖与构成，从骨骼说起，到肌肉，筋腱，再到内腑。这是一套庞大且非常复杂的系统，不过王爷爷并未深入这套系统的循环理论层面，只是单纯的告诉小羽它们的名称和位置，小羽对于记忆已经在不断的强化中摸索出自己的一套方法，连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元魂通道都能死记硬背下来，更何况这些有形有质的东西。接着，王爷爷并没有马上教小羽如何将元魂通道和这些人体结构联系起来，而是让小羽去熟悉了解另一套系统，那便是除却主魂通道，支魂通道，末支魂通道以外的――末梢元魂通道。
对修罗而言，末梢元魂通道的打通，只是为了让自身变成天地间的一个通窍，可以更为快捷的吸纳天地灵气，但王爷爷发前人所未发，将末梢元魂通道与各种病患直接联系了起来，称它们与内脏疾病互为表里。人体九大脏腑通过元魂通道表现在皮肤表面，所以能通过末梢元魂通道的运行通畅或淤积来判断一个人内腑是否有疾；诸如心发于舌，肝发于眼，肾发于耳……手足体表各处，皆有九大脏腑的对应之处。
王爷爷还将末梢元魂通道与末梢元魂通道之间的连接点，命名为元点，这些元点和末梢元魂通道的数量，可就多了去了，王爷爷为了便于区分，便将人的体表分作若干片区，每一个片区的酸，胀，麻，痛，痒，热，冷等反应，分别都对应不同脏器的内疾。然后再以末梢元魂通道片区为基础，往上回溯，这些片区对应的末支魂通道，末支魂通道对应的支魂通道，这些元魂通道呈金字塔结构，最终指向那一个脏腑，哪一块肌肉，那一根筋腱……
小羽刚开始学，便是要将这些片区，末支魂通道，支魂通道和对应的脏腑，肌肉，筋腱背熟，记熟，然后，才能开始正式学习药师这个行当里的元魂理论知识。修罗的元魂理论知识，只需要掌握元魂力按什么样的顺序和轨迹运行哪个元魂周天多少次，然后如何将充斥天地之间的元素力量通过自身元魂力的引导，集中，压缩，再进一步发送出去，形成一个完整的元素技，这样就可以了。但药师不说那一套，药师说的是，元魂力，为什么可以通过这些周天而人体不会有事，为什么那样走就不行，哪些元魂通道阻滞可以引起哪些疾病，而哪些疾病又将导致哪些元魂通道闭塞郁结。
简单一点，修罗学到的知识是元魂力可以在体内怎么走，而药师所学更为深奥，他们要学的是，元魂力为什么可以在体内这样走。修罗们研究的是元魂力在体内这样运行可以得到和加强哪些元素的力量；而药师们研究的则是元魂力在体内这样运行可以巩固和强化哪些内脏器官。
不过王爷爷似乎对炼丹师那一套并不是很精通，或是他觉得小羽如今还在打基础阶段，所以并未提及炼丹的奥秘。
通过这两个月的基础学习，小羽的元魂理论正在趋于大一统的规律化和系统化，他在修罗武院偷学到的知识和王爷爷在晚间传授他的知识，是相辅相生，互为补足的。常常是，小羽听老师在课堂上所说的理论，产生的疑惑，可以在王爷爷教授的知识里得到启发；而王爷爷没有解释得很清楚的知识要点，可以在老师和图书馆里找到答案，如果实在想不通，还有一个万事通老魏可以问。
老魏对那些偏门，冷门的知识体系记忆力非常好，就算他无法给出明确的答案，但他可以指点小羽去哪本书里翻找，在哪一区，哪一排，甚至书中哪一页，他都可以给小羽指出来。
但是小羽始终有一点遗憾，便是对元素感知的缺乏，导致他始终无法将整个知识体系归纳为一体，如今他积累了大量的表象经验，诸如打铁的时候，哪种矿用哪种火候，采用哪种频率的锤法，打出来适合于哪种修罗使用，这些规律经验在他反复摸索下，已经确定了好几百种，但他自己却无法切身体会，只能死记硬背。
还有，不同属性的元魂力损伤了同一条元魂通道，它们的表现和治疗方法也是全然不同的，在王爷爷的敦促教导下，小羽也只能死记硬背，他却不能去感受，不过这点王爷爷倒是无所谓，毕竟一个修罗的元魂力属性至多也就两三种，所有的药师都是靠死记硬背的。
但在所有的这些学习之中，药师的理论知识还不算最难的，最难的是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