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也好，现在就去校外的画室，就太早脱离文化课了，高二又是文化课赶进度的时候，一日千里的，像你这么笨的，就算是画好了，最后栽倒在文化课上不是更亏！”

胡斐像是在认真的给王绵绵做着分析，实则心里也不希望王绵绵去校外，那些画室的氛围很自由，他才不想看到这个傻子被外面的人带坏了。

高二这个群体平时挺低调的，也许是因为老师每日的洗脑。

高中三年，要经历过三个压力递增的阶段，或许有这么循序渐进的过程，所以才没有出现大规模的崩溃现象。

累倒是不累，就是感觉自己的脑子没有思考其他东西的空间了。

每个星期胡斐都是带着王绵绵出去逛一圈，让人喘口气，王绵绵其实更喜欢呆在家里，看胡奶奶给软软织毛衣。

冬日的暖阳很悠闲，王绵绵坐在旁边，脚边躺着软软，胡斐窝在摇椅上晃着玩魔方，是那种不规则的魔方，还原了就扔给王绵绵，然后能解锁一句夸奖。

这样岁月静好的日子，还没有人想着会有结束的一天。

软软的第二个毛衣刚织好，胡奶奶突然晕倒了。

是王绵绵发现的，看着大清早晕倒在沙发上的胡奶奶彻底慌了。

胡斐听到声响，穿着睡衣从卧室里跑出去，拿着手机先叫了救护车，然后给姑姑和爸爸都分别打了电话。

胡斐让王绵绵回学校上课，顺带给他请假，自己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这一天王绵绵虽然在学校，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些害怕。

未来和意外你真的不知道哪个会先来。

胡斐缺课两天，他姑姑先赶了回来，了解了病情就开始找人转院。

胡斐继续回来上课，但是明显也心情重重了。

生老病死，这是谁都无法阻止的事情，能做的就只有节哀顺变。

胡奶奶的情况不怎么好，胡斐请了假先走了。

邻居家没有了人，王绵绵很不习惯，每天都感觉缺失了一部分。

胡斐没有回来参加期末考试，王绵绵继续在画室里画画，一直画到腊月二十八，父母从外地回来。

这次两个人没吵架，王绵绵的爸爸甚至没有发脾气，因为她妈怀孕了，在外面查了下，医生说是个男孩。

王绵绵在家里做饭，看着比去年还消瘦的母亲特别担心。

“妈，你多吃点。”

“我刚回来不饿，你多吃点。”

母女俩相视一眼都笑了起来，只不过妈妈的笑很浅淡。

“年后我不和你爸出去干活了，可以在家里照顾你。”

王绵绵用力的点头，在她的记忆力，母亲就一直跟着父亲在外面干活，基本上一年就只有春节的那几天会回来。

王绵绵这个时候还以为母亲的瘦弱，只是因为在外面太累了，以后不出去干活就会慢慢好了。

晚上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写作业，然后又拿出画板，很快就有一张速写画出来，画的人是谁，认识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画好之后继续放在旁边的箱子里，里面已经积累了不少，各种模样的都有。

本来就只是为了送点有意义的，她想过织围巾、叠星星，但是总感觉这些东西都有些特殊含义的意思。

最后还是选择了画画。

本来是打算一年算一张，谁知道一动笔就停不下来了。

具体画了多少张自己都没有怎么具体数过了。

只不过错过了胡斐的生日，她目前还没有找到机会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