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当日本全国沉浸在大量消费的热潮中时，可爱的小舞身上偷偷带着枪，在地方机场的休息室悠闲地喝着咖啡。我穿着坦克背心与热裤，还配合季节披上外套，但因为冷气开得太强，反倒让人觉得会热。虽然我只是在打发时间，等待百鬼夜行这个老顾客的移动基地到来，但就在等待的过程中，卫星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号码后，我板起脸孔。



接，还是不接？我为此考虑了几秒，然而一想到这几秒会让对方发现我在犹豫，就让我觉得很烦。



按下通话钮后，就立刻听到那个让我真心想要咒杀的家伙的声音。



『嗨，小舞，我是哥哥。知道我是哪个哥哥吗？』



「是──亲──爱──的──恭──葛──格──呢。」



『如果你是要咒杀我的话，我可以叫赘或搜陪你玩玩，但可以请你这个大块头不要叫我葛格吗？这样一点都不符合常识！呜哇，我真的起鸡皮疙瘩了！』



「你今天有何贵干？」



『你还真冷淡，这可不是合乎常识的兄妹对话。我明明最近才刚把「夜樱贰式」送给你，难道你已经忘记这份恩义了吗？』



「恩义应该也不是家人之间会用到的字眼吧？」



『抱歉，看来我说出了不符合常识的话。虽然这让我有点想死，但这种想法也应该不符合常识吧？呵呵。』



……奇怪？这个和服常识狂是怎么回事？跟嘴巴上说的不一样，他好像开始享受有些偏离常识的自己，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这应该不可能吧？毕竟这家伙可是「菱神之男」。



『我们差不多该来谈正事了。舞，你愿不愿意接下哥哥的委托？』



「视内容而定。如果是要我杀了你的话，我愿意免费帮忙。」



我没想太多，就按照平时的态度如此回答。



但我得到的是完全不像这家伙的作风，不合常识到极点的回答。



『就是这件事。舞，我认输了。老实说，我已经厌倦了。在菱神集团变得更恶心之前，能不能麻烦你这位「菱神之女」亲手毁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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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神之男」象征着静态的集合。



「菱神之女」象征着动态的离别。



这两者并无善恶之分。在时代的混乱期，「菱神之男」就会得势，建立起巨大组织，在时代的衰败期，「菱神之女」就会得势，毁掉彻底腐败的巨大组织。



可说是全人类的厄洛斯与塔纳托斯。



菱神之女会招来灾厄。



「原来如此……」



我拿着卫星手机，小声说出这句话。



然后背靠着休息室的沙发，看向高耸的天花板，继续说了下去：



「……事情已经走到那种地步了吗？」



『盛者必衰。与其说是衰败期，不如说是腐烂期较为洽当。我也想了很多方法。就算其中有些方法能重振衰败的企业，我也想不到能压抑无限成长不断茁壮的企业的方法。』



「呜……那个樒老太婆竟然留给我们这种麻烦的任务。还好意思说什么菱神家的始祖，这是值得感到骄傲的事情吗？」



『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就只是在平安时代号称只有月亮无法掌握的大人物，因为想要实际得到一颗卫星，追求显而易见的力量，结果人为创造出我们这一族罢了。这是整个时代与当时的常识，以及掌管那些事物的人犯下的罪过。就常识来看，只责备樒小姐一个人，实在太过分了。』



「那个可恶的臭贵族……我现在就用通灵之术，随便让他附身在某个式神身上，狠狠教训他一顿吧。」



『你不需要做那种不符合常识的事情。因为阿波罗计画比日本人更早登月，那人现在肯定在天国悔恨不已。我们还是来谈正事吧。』



恭把话题拉回正题。



『尽管我们只想照着常识做事，但常识本身变得太过恶心。虽然我对那位内幕刑警也有所期待，但时代的潮流好像前进得太快了。所以，舞，可以拜托你回到自己的「本业」上吗？趁我所知道的常识，还停留在我所知道的范围内，我希望你赶快把我杀掉。安乐死……这是很合乎常识的词汇不是吗？』



「顺便问一下，为什么找我？」



『因为我觉得你很合适。』



菱神恭泰然自若地立刻回答。



『离开家族的「菱神之女」有好几位。



破坏生产的显、



破坏教育的失、



破坏制度的由、



破坏伦理的梦、



破坏健康的落、



破坏信赖的签、



破坏金融的浪、



破坏传统的新、



破坏信仰的箍、



破坏希望的天……



不胜枚举。



可是，最适合解决这次问题的人，果然还是你。就连樒和艳美都比不上你。』



「你是知道我是什么样的菱神之女，才说出这种话的吗？」



『破坏真实的舞，这是最适合执行盛者必衰之理的能力。真可怕，如果换个角度来看，这能力说不定比身为始祖的樒还要异常。』



原来如此。



可以用这种角度来看事情，或许该说他很有生产性吧。不过，就这点来说，只能说他始终是个「菱神之男」。



『舞，不知道你意下如何？看在哥哥的面子上，你能不能接下这个委托？菱神集团已经快要脱离我们的掌控，开始胡作非为了。这种感觉太恶心了，要我变成那种一直无限扩张，想死都死不了的组织的一部分，我连想都不敢想。光是说到这件事，我就有种会作恶梦的感觉。有终之美才是最棒的享受。走下舞台是只有超越者才能做出的选择。所以，算我拜托你了。舞，你愿意拯救我那合乎常识的尊严吗？』



「这个嘛……」



我轻笑几声。



然后重新握住卫星手机。



「那就让最可怕的小舞来赐给亲爱的葛格完美的终焉吧。你将会感到绝望，将会落入黑暗深渊，变得无法相信世上的一切。这样也无所谓吗？」



从手机听筒传来呼气的声音。



声音中含有些许期待。期待着名为死亡的休息。



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盛者必衰？有终之美？我可是彻头彻尾的「菱神之女」，跟樒那个老太婆不一样，难不成他以为我会按照别人的期望，选择让别人得到幸福的做法吗？



「击垮菱神集团最好的做法，就是什么都不做。你就在明知眼前有个能轻松死去的方法的情况下，尽情地从内部腐烂崩坏，彻底享受慢慢坏死的痛苦吧。菱神之男。」



我无视还想说什么的恭，就这样挂断电话，接着用藏有手枪的靴子在地上跺了两下。



然后喝下一口咖啡。



别撒娇了，大少爷。



你就祈祷妖怪SAIKIKAZU会出现在这个傲慢的时代吧。



2



在与青行灯决战时向菱神航空工业紧急购买的全新移动据点，也已经完全染上百鬼夜行的色彩了。我差点忘记这里是海拔五百公尺的高空，只论外观的话，这里就跟京都的公家或贵族宅邸毫无分别。虽然到处都是人造物，但热爱自然的妖怪们似乎觉得这种环境也很舒适，到处都能看到正在随兴休息的妖怪。



「母亲大人。」



而这些妖怪之中特别可爱的犬型妖怪胫擦母子也在这里。



「在这里躺下吧。我来帮你理毛。」



「仪助，我们这种四脚生物跟人类的婴儿不一样，出生后过了几个小时，就能用自己的脚站起来，同时也得开始学习独立了。真是的，难不成我那没出息的丈夫，连这种事情都没教过你吗？」



「父亲大人才不是没出息呢。因为他有遵守我们的约定！他曾经说过，不管眼前有着什么样的黑暗，他都绝对要找到你，让我们全家人重新一起生活。他实现了男人之间的约定。」



「……」



「所以，我觉得父亲大人很厉害。我们可以在这边理毛，都是父亲大人的功劳！父亲大人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仪助，快点住手，这样很痒。」



原始正宗的胫擦在稍远的地方，也就是我的脚边，眺望着这样的光景。他好像进入父亲模式，眼眶泛着泪光，我只好用靴子的鞋尖捉弄它。



「不好意思，等我们完成工作，你再去跟家人团聚吧。既然身在百鬼夜行，现在的你就不只是一位父亲，而是我的联络人，也是正式的特工。」



「这我明白。」



我和胫擦一起悄悄离开那个温馨的地方。



到处都能看到不是很眼熟的妖怪与术者。听说猫鬼使役者整天黏着病魔那家伙，四零式座敷童子好像也被关在特别的牢房里。



「结果三九式……那位穿着红色浴衣的座敷童子到底有多危险？就我所知，她好像不是那么可怕的家伙。」



「大小姐应该也打算告诉我们这件事吧。」



就在我们讨论着这些事的时候……



我发现奇怪的事情了。



在大小姐平时总是待在里面，被我们称作「天守阁」的大房间的纸门前面，有位美艳的巫女姊姊正缩起身体偷看房里的情况。



那人好像是五本指之一的「巫蛊透视者」。



「她……她到底在做什么？」



「蒙眼的巫女正在偷窥，这光景还真是搞笑。」



3 （3rd person）



「病魔。」



身穿紫色和服，同时也是百鬼夜行最高首领的祝，用凛然的声音如此说道。



拥有最强等级的实力，身为五本指之一的「病魔使役者」深深低着头，额头几乎快要碰到地板。他穿着类似SWAT制服的黑色特殊战斗服，身上各处的枪套里摆着大量的符咒。擅长利用自身压力操纵符咒制造病魔的这名男子，把满身肌肉的巨大身躯压低到极限，静静听着少女的话语。



「突然叫你过来，真是万分抱歉。可是，我觉得这件事应该第一个告诉你才对。」



「是。」



既然这名少女特地找来可说是其心腹的五本指，那应该有相当重要的事情才对。而且这场会谈还特地支开别人，连亲信都不得在场。据说外界正因为信用评等公司的问题，引发世界级的经济停滞现象，而股市暴跌造成的乱象也还是现在进行式。利用「网路」实现的金融魔法、多国联军的海上封锁、防卫省的可疑行径、伪装成本土公司的外资企业，试图利用有机便利商店破坏我国民众金钱观的计画……如果要解决这些问题，就需要动用武力。可是，「病魔使役者」早就下定决心，不管会被派到哪个战场，不管要去做些什么，他都一定要回应主人的期待。



因此，他有信心不管听到什么命令，自己的心都不会动摇。



如果这名少女叫他去死，他也愿意去死。



然后，祝总算说到正题了。



「……我刚刚发现一件事。不过，这或许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



「什么……？」



他以为这句话是在暗指某种重要作战。



但祝的下一句话，马上就证明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



「病魔，我的初潮好像来……」



「喔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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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魔？」



「咳哼咳哼！抱歉，祝大人，不好意思，可以麻烦你再说一次吗？」



「当然可以。我也不是只有坐着乾等，已经大致调查过了。在这种时候，通常要吃红豆饭庆祝。再来就是，生理用品也分成许多种类，有些事情我很难独自作出判断。病魔，我希望你能帮忙提供建议。在这种情况下，我到底应该选择哪一种才对？具体来说，就是卫生──」



「咳哼咳哼！呜喔……！我不行了！」



「──还有棉条……咦？病魔，你到底怎么了！如果你内心的压力又失控了，我马上派人准备焚香！」



「病魔使役者」忍不住吐出血块，让祝一脸担心地这么问道。



「病魔使役者」身体微微颤抖，保持着俯身跪拜的姿势，但他依然搞不清楚状况，脑海中满是问号，决定怀着惶恐之心对最高首领唱反调。



「那个……」



「怎么了吗？」



「……请问这种事情为什么要来问我……？」



「因为你就像是我的主治医师不是吗？对于我这副肉体的基本结构，世上没人比你更为了解。虽然擅长模仿外表，负责担任我替身的豆狸，也是我考虑过的人选，但从包含体内的全面性观点来看，我觉得你才是最好的商量对象。」



祝说这些话时毫无停顿，而且语气中完全感受不到羞耻之情，让人非常清楚她真的只是在商量事情。



她超级信赖眼前这位部下。



没错，对她来说，这就跟得了感冒请熟识的医生看病没两样。



但有别于这身打扮与本领，「病魔使役者」是个有常识的人。



而且更麻烦的是，他还是一位充满武士道精神的男子。



「病魔使役者」用双手的三指扶着地板，保持着优美的日式跪姿，绞尽脑汁拼命思考。



（什么？因为要帮忙制造代理孕母，我确实对祝大人的身体瞭若指掌，就算闭着眼睛也能凭着记忆画出解剖图，但我根本没有医师执照，要是让我来诊疗祝大人的身体，就跟玩「医生游戏」是一样意思，这难道不是畜生的行为吗？）



非比寻常的压力压迫着他的胃部。



虽说是命令，但这让他有种想要切腹的冲动。



虽然刚才忘记提到，但他是个非常容易累积压力，内心纤细的家伙。



「病魔，你怎么了吗？」



「不，我没事。可是，如果您要讨论这种事情，怎么不找我妹妹……就是『巫蛊透视者』这样的女性呢？」



「那个……关于你的这个提议，其实我曾经试着偷偷向她打听，但她好像完全没用生理用品这类东西。我记得她好像说那叫经血控制术吧？就是一种绷紧鼠蹊部肌肉的技巧，对我来说有些太过困难，不知道该如何实践。」



「不然也可以找『情念捕食者』商量……」



「她可是幻想怀孕的高手，根本无法仰赖。因为她过着几乎没有月经周期的生活……病魔，这件事只能拜托你帮忙了。你愿意帮我解除烦恼吗？」



祝大人露出灿烂的笑容。



另一方面，病魔则是面露死相。



「……」



（怎么办！我该怎么面对这种过度的信赖！等等，应该还有其他方法可以解决这件事才对，虽然要我切腹并不困难，但那没办法解除祝大人的烦恼！乾脆拜托「猫鬼使役者」帮忙……不行，她原本是青行灯那边的人，也就是所谓的旁系人马，今后必须靠着功勋与忠义累积信任，逐渐跟中枢拉近距离。要是突然让她跟祝大人单独会面，恐怕会让她跟那些自认是摄政关白的干部产生嫌隙。我到底该怎么办……！）



「啊……！对了，您还可以跟待在牢房里的迷大人商量这件事！」



「蠢货！我怎么可以跟亲生母亲讨论这种事，很丢脸耶！」



你害羞的标准也太莫名其妙了吧！虽然差点这样叫了出来，但「病魔使役者」不愧是活在现代的武士。吐槽主子使其蒙羞这种事，他绝对不会去做。



「病魔使役者」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像是在拆地雷般慢慢试探，努力试着突破困境。



「可是……祝大人，在下也过着跟妇女的生理用品无缘的生活……」



「病魔……」



祝打断了他的话。



话语中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就像是装饰着出鞘名刀的冷艳刃纹。



「你的意思是，想要违背我这个百鬼夜行最高首领的决定？」



「不！不是这样的！祝大人，在下绝对不是那个意思！」



个性认真的「病魔使役者」低着头请求原谅，摩擦的额头与地板几乎要喷出火花，同时为自身命运的走向烦恼不已。



前后左右……我到底该往哪个方向前进才好！



而纸门后方的「巫蛊透视者」正全身发抖。



妹妹全都看到了！



「我……我哥哥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啊！我记得小时候曾经没控制好体内的虫子，只好请哥哥帮我拿掉，难道是那次经验让某种东西在他心中觉醒，最后造就出史上最强的医生游戏大师！怎么办！这搞不好是我的责任……！」



虽然这位巨乳蒙眼巫女的反应很有趣，但她好歹也是据说能单枪匹马摧毁一块大陆的五本指之一，让那些随处可见的可爱妖怪没办法轻易吐槽。



因此，代表着那些可爱妖怪的豆狸，把拥有同等实力的「神业鞭挞者」带了过来。这位穿着黑色执事服还戴着眼镜的美男子，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好不容易才开口搭话。



「喂，你从刚才就一直很奇怪。拜托不要那样杀气腾腾的，把周围的人吓跑行吗？这样太幼稚了。」



「啊……！」



「而且祝大人应该有亲自下令别人不准靠近那里吧？虽然我对里面发生的事情不感兴趣，但要是祝大人对你起了疑心，把你调到鸟不生蛋的地方，可别怪我没先警告你。」



「不，不是这样的！神业，你误会了！」



「我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不过，祝大人叫我们退下，我们就必须退下。这不是基本规矩吗？还有，我们终究只是手掌上的一根指头，给我认清自己的本分。我不知道你凭什么自以为是，但难道你以为区区手指可以爬到身为首领的祝大人头上吗？」



「……」



听到这样的指责，她就无法反驳了。



而且她根本无从得知祝的真正意图。虽然她总觉得要是放着不管，纸门的另一边就会发生不得了的大事，但那只是从「巫蛊透视者」的角度看到的结果。对于一个决定就能左右国家命运的祝来说，不管是为了什么样的小事，凡是打扰她思考，让她无法做出决策的家伙，或许全是无法饶恕的罪人。因为那最后可能会影响到全世界的历史走向。



靠着这样的想法，她勉强让自己接受这件事。



尽管非常放不下心，她还是决定离开这里，从蹲姿缓缓起身。



就在这时……



她听到金属摩擦的声音。那声音绝对不算响亮，却有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彷佛有只无形的手抓住她的脸，让她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她看到了。



那人同样身为五本指之一。



其名为「传家超越者」。



老人坐在破破烂烂的带蓬轮椅上，笔直注视着她的脸。



身穿和服的老人没有随便开口。



但他确实点了点头。



而他的眼神明确地传达出一句话，那就是「你尽管放手去做吧」。



（传家爷爷……！）



「巫蛊透视者」眼罩底下的双眼差点流出泪水，但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得到别人的支持，让她明确找到自己该做的事情。从巫女服的袖子里迅速掏出两把德制古董手枪后，她冲了出去。



「喂！给我站住！那里可是御殿啊！」



「神业鞭挞者」慌张地出言制止，但她充耳不闻。在天之声的引导下，「巫蛊透视者」猛力地一脚踹倒纸门，就这样冲了进去。



「臭老哥！这可是犯罪啊！混帐东西！」



4



失去理智的巫女被其他「五本指」冲上去制伏（不知为何只有传家老爷爷一直点头，完全没有出手，他八成是在打瞌睡吧），现在好像被关进牢房里反省了。



大小姐也不知为何有一段时间都躲在里面。



她好像有事情要跟组织里的女性妖怪，像是女天狗、二口女和飞缘魔等人商量。顺带一提，病魔那家伙也难得拼命低头拜托那些妖怪帮忙。



「让各位久等了。」



再次出现的大小姐看起来一派轻松。



「五本指」刚才明明大闹了一场，她看起来却莫名冷静。



顺带一提，关于我们要讨论的正题──



「虽然这件事跟『巫蛊透视者』也有关系，但好像还需要一点时间才有办法向她问话，不知道她到底出了什么状况。说不定真的是身上的虫子跑错地方了（注：日本会用『虫の居所が悪い』这句话，也就是「虫子跑错地方」来形容某人心情不好）……」



胫擦在我脚边微微颤抖。



「五本指」之间直接大打出手似乎让它相当害怕。这也不能怪它，就算只是在搞笑吐槽，但那些家伙可是有能力消灭大陆的强者，谁有办法笑着观战？



「是……是在控制上出了问题吗？我不是很懂真的在体内养虫子的人会遇到什么状况。」



「是啊。可是，说到那位蒙眼巫女……」



「根据她分析的结果，虽然我们已经取得母亲大人……百鬼夜行极制四零式座敷童子的协助，但果然还是无法对抗三九式带来的『灭亡的命运』。」



……那可就伤脑筋了。